翌日。
江平等人正在客栈楼下吃着早点,忽然门外面几个衙役正押着一个犯人走过,那犯人被套上了枷锁,看样子应该犯了重罪。
江平开口叫住了他们。
几个衙役有眼尖的认出了江平,忙上来行礼道:“原来是江大人,不知大人唤小的有何事?”
“那个人犯了什么事情?”江平朝门外的犯人一撇嘴说道。
“大人,这个人叫徐坤,是五十里外沭凤村的村民,是个木匠,昨天夜里把隔壁邻居一对母子,误以为是自己的媳妇与人偷情,便把他们给杀了,还割下了人家的头,后来被他的老丈人以及一些村民合伙给抓了。”
王向泽道:“你们这洮临县怎么回事,这才两天就死了那么多人?”
那衙役很是无奈的躬着身子道:“回二位大人的话,我们这洮临县这五六年来都没有出过人命案子,最近也不知道是招惹了哪路瘟神,接连的死人。”
王向泽这时候笑着道:“还能是哪路瘟神,可不就是你们眼前这位。哈哈哈哈.....”
江平没好气的撇了眼王向泽,然后对着那衙役道:“行了,你们先带他回衙门吧,一会我过去看看。”
那些个衙役走了以后,陈敏柔说道:“江大哥,那衙役说这洮临县五六年了都没出过人命案,可是现在怎么就两天的功夫,死了那么多人?”
江平道:“这些人命案子,表面上看似乎完全没有关系,完全八竿子打不着边,可是我有种感觉,这些案子之间总有什么联系,可是又都缺少一个重要的突破点,如果能找到这个突破点,那么这些案子或许就都可以连在一起了,那么也就可以破案了。”
“那棺材里两个外乡死者跟那个傻子能有什么关联?还有那个被偷的女尸又是谁?刚才那个徐坤,那可是抓了个现行的,跟之前的几个案子怎么想也不会联系到一块呀。”
“大家吃差不多了吧,胖子我们也该去衙门逛逛了。”
“我跟小楚也要去。”陈敏柔抢着说道。
“行吧,想去就去吧。”
“大人,我们也跟着一起去吧。”赖明达说道。
江平笑了笑,默认同意了。
来到县衙,徐坤已经跪在大堂上了,并且也承认了自己杀人的事实。大堂上除了徐坤,还有他的老丈人郭良,还有他的妻子郭氏。
江平从邹知县口中了解了徐坤的供述,原来:两个死者都是徐坤的邻居,是一对母子,儿子叫黄虎,母亲村里人都叫他黄大娘,这个黄虎不是东西,吃喝嫖赌样样俱全,以前就经常骚扰徐坤的妻子郭氏,这就使得徐坤终日不得安心。半个月前徐坤离家外出帮工,昨天晚上深夜了,才回家来,可是来到自家门口,刚要叫门,就听见院内传来踹门声,还模模糊糊听见有男人说话声,不觉一怔,心想:黑更半夜,是谁在我家胡闹?于是便顺手推了推院门,但是大门却关着。于是他从墙头往里一看,只见屋门外面站着一人,影影绰绰好像是黄虎,不觉心头火起,这个黄虎居然趁自己不在家,趁着黑夜,跳进自家院墙胡闹,简直是欺人太甚,想到这,他不由的拿起了墙角的一把斧头。但是紧接着又听见屋里有女人答话“你等着。”
这徐坤一听这话,简直是气疯了,心中骂道:好一个下贱的女人!上次黄虎调戏于你,你还委屈地哭了两天两夜,是我一再劝说,才算平息。谁料趁我不在家中,竟然敢做出这等下贱勾当,原来这郭氏也是个见腥就吃的馋猫!于是心一横,便打算一起收拾了这对狗男女!
随后徐坤便大步上前,一斧头从背后劈死了黄虎。进屋后,又误把黄大娘认作是妻子郭氏,大斧一抡,劈将下去,黄大娘躲避不迭,应声倒地,死于非命。
徐坤砍死两人之后,心慌手软,斧头落地,依在门框,呼呼喘气。稍一镇定,心中暗想:大丈夫敢做敢当,既然杀了这对狗男女,那也得给他们找个去处。想到这里,也没有点灯,就在锅台上摸了一把菜刀,割下两人的首级,装进麻袋,往肩上一搭,开了大门,往他丈人家去了。
徐坤背着人头,来到他岳父家门口,放下麻袋,使劲砸门。他岳父郭良,早已睡下,忽听大门敲的震天响,一下被惊醒,急忙穿衣开门,一看是徐坤,虽看不清面目,倒像个凶煞神似的,直挺挺地站在那里。
郭良觉着不对劲,便和颜悦色地问道:“贤婿深夜到此,为了何事?”
徐坤怒吼一声:“你养的好女儿!”
这郭良一听,还以为是自家闺女回家住宿,没有在家,惹他生气了,便问:“此话怎讲?”
徐坤说:“你闺女竟敢趁我在外帮工之时,与那西邻黄虎私通,是我连夜回家,被我双双捉住,砍死在斧下!”
徐坤话犹未了,把郭良气了个半死,怒斥道:“胡说八道!你不分旁红皂白,前来作践于我,你,你这到底是何道理?”
徐坤也不示弱,说了声“我有凭证!”便到门口将那麻袋拖了进来说道,“来来来,这就是奸夫奸妇的凭据,你看个明白,免得说我作贱于你!”
郭良不知那麻袋内装的何物,向前一看,徐坤提起麻袋把手一翻,“扑通”倒出两个人头来。
郭良一见,登时吓了个倒仰,连声说:“罪孽啊,罪孽啊!你从哪里弄来两个人头诬赖我的女儿?”
徐坤听罢,眼里冒火,“现在有一双奸人的首级在此,怎说诬赖你闺女?”
郭良说:“我女儿现在就在后房好好地睡着,怎说不是诬赖!说罢遂叫儿子将郭氏唤了出来。
徐坤一见,目瞪口呆,心中好不闷煞,妻子居然就在丈人家中,那自己家里的那个女人是谁呢?
郭氏说道:“半夜三更,你来这里吵闹,倒底是为了何事?”
徐坤此时无言可对,心里十分慌乱,只是说道:“快点拿盏灯来!”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郭氏应声取来灯盏。徐坤接过一照,原来是隔壁邻居家黄家母子的人头,“扑通”瘫坐在地上。郭氏这一惊吓也非同小可,半天说不出话来。
郭良却怒不可遏,大骂徐坤说:“你诬赖妻子,又来作践于我,老汉姑且不论!你如今这般无故杀人,人命关天,我看你如何收拾!”
说话间,东方发白天已明亮。东邻两舍闻声而来,众人一见人头都吓了一跳。
于是众人便捆了徐坤,派人到衙门报了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