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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公交车与山芋

公交车上

“滴,学生卡”

清脆的机械合成音响彻在清晨的车厢中,中年大叔司机看了过去,发现并不是甜美可爱的学生女孩,便施施然地转回了头。

早晨的阳光总是明媚的,但显然夏天的早晨不在此列,老人言“吃了夏至面,一天短一线”,

正如此刻的天色一样,昏昏沉沉,虽然已经过了六点,但阳光依旧不见一点痕迹。

杨彦走进了公交车上,找了一个靠近窗户的位置做了下来。车里面的人很少,大概零星的五六个,这只是暂时的,杨言知道人马上就会多的让人喘不过气来,他家住的地方离车站很近,就算是上学做公交也总是能找到一个好位置。还因为这个原因,被自己的死党兼同桌起了一个外号“杨天命”,一个住在天命圈的男人……

陆陆续续的又人上车,阳光悄悄的爬上了窗户上,空旷的车厢内终于迎来了第一次的满足。

“欢迎您乘坐177路公交,本车由鸿雁花园开往新时代广场。车辆起步,坐稳扶好,前面站是新城小区,下车的乘客请做好准备”。杨言的双手抱着自己的胸,看着公交车一步步的走向前面的站台,终于在一阵刹车声中,公交车停下了。

“新城小区到了,下车的乘客请从后门下车”,车门豁然打开。司机瞪圆了眼睛,盯着某个女高中生,车内的大爷大妈也伸长了脖子往窗外望去,而杨言也向窗外看去。

尽管看了许多次,但是这种像电影里丧尸围城的状况,杨彦表示是看不够的,尤其是那些人拼了命一样的挤上车,只为了坐上他随手可得的座位。啧,这感觉,真是该死的糟糕~

时间在女初中生与男初中生中的疯狂肢体摩擦中度过,终于在一声“哐嗤”中,公交车的门关上了,而车外面仅有零星的三四个大妈,拎着菜篮子,显然是准备去市里菜市场摆地摊,此时正准备着迎来下一波的冲刺。

作为获胜者的初中生们却没有获胜的喜悦,不大的车厢中容纳这他这个段位不该容纳的人口,各色的声音随着主人不同音色,在车厢内不断回荡,嘈杂的车厢内想要让别人听见自己的说话声,只能用更大的声音。

“杨彦杨彦杨彦!这里这里”一位长相俊秀的男孩大声叫嚷,处于变声期的声音极具穿透性,盖过了车厢内的嘈杂。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挤到自己同桌跟前的张百山表示今日的杨彦还是和往常一样的装,当然脸上还是要给足他的面子,毕竟自己还是有事要求他。

杨彦看着自己的同桌挤到自己面前,伸手就将自己的书包丢给了自己。

“杨哥,书包拿一下,我吃个早饭行不”话虽然是询问的语气,但是动作却是很诚实,直接把书包塞进了杨彦的怀里,手里面拿出一个烤山芋,便直接开吃。

看着自己的同桌吃早饭的样子像往常一样的狼狈,杨彦不禁想起早上吃的那碗牛肉炒面,如同往常一样的好吃。

你吃山芋的样子很狼狈,但你挤公交的样子更狼狈,不错不错,是首好诗!

正以为这会是人生中平平无奇的一个早晨,却被一只手破坏了一天的好心情。那是一只女人的手,手上指甲做了美甲,但看不出丝毫的美感,主人是一个中年的肥胖大妈,化着浓妆,涂有紫色的眼影,模样有点一言难尽。

“喂,小伙子,你看你这么壮一小伙,能不能给姐姐让下座啊,姐姐快累坏了”,声音出奇的好听,最后一句甚至带了嗲音。

杨彦在想怎么谢绝这位老姐姐的好意,身体不自觉的向着窗户那边靠过去了点。

张百山同样也被吸引了注意力,放下口中正在消灭的烤山芋道“阿姨,你是正值壮年,就不能关爱一下我们祖国的花朵吗?”张百山做了杨彦这么多年的同桌,别人男女同桌的时候他陪着杨彦,女孩和杨彦搭话的时候他看着杨彦,从初中到高中这些青春岁月他一直和杨彦做同桌,如今看同桌有难,对方来势汹汹,怎么也要意思一下吧。

杨彦看着自己智商下限有点低的同桌说出这样一句话的时候,就知道事情要糟,要知道,在新席,高手往往是在民间,最精锐的当属中年浓妆大妈了!

“你说谁阿姨呢,我看你这小小年纪的怎么就这么早瞎了眼呢,小孩子这么喜欢多管闲事怎么不去找警察唠嗑,在这里欺负一个弱女子算什么?啊?问你话呢”中年妇女的话虽然多,但语速极其迅速,没有半分的停顿感,如同电视里的主持人在介绍广告一样,用她那只涂满指甲油的手指指着张柏生的鼻子吼道。

张柏生毕竟只是一个还没成年的学生,哪里见过这种架势,被喷的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我”

“我什么我,你心里什么想法我不知道吗?你就是……&%(*%”

果不其然,杨彦心想。

“姐姐,这位子你来做吧,别和他一般见识”杨彦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来,顺手从旁边张柏山不知所措的双手接过烤山芋,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其闭嘴。

中年妇女也看到杨彦的主动让位顿时就停止了谩骂,脸上绽开了菊花样的微笑。

“哎,小伙子谢谢你啊,不像有些人啊总是没事找事”说完便施施然的坐下,找到一个舒服的坐姿。

“我……”张百生刚一开口便被杨彦拉住,被示意的张柏生也住了口,眼神委屈巴巴的看着杨彦,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怂。

让出座位的杨彦半靠在座椅旁边,时不时的望向窗外,好似刚刚的事情不存在一般,吵闹拥挤的车厢内,也没多少人注意到这场闹剧,世界很大,奇葩多了去了,有些东西人你就是理解不来。

车辆继续行驶,时间在张柏生幽怨的眼神中流逝。

终于

“滴咚,三中到了,下车的乘客请从后门下车”。

“让一让啊,让一让”旁边的中年妇女早已经做好准备,强势的拨开人群向外走去,其强势的举动成功吸引了一大群高中生的注意,毕竟很少有人比他们还会挤。

中年妇女走的很潇洒,走之前还不忘瞟了一眼张柏生,扭着她水桶粗的腰,一摇一摆的走出车门。

“咦,你看”

“卧槽!”

“原谅我语文没学好,一句卧槽走天下啊”

“这是什么好恶心”

“哦?是!”

因为下车最快,中年妇女走在学生们的前面,其后面的背影便一览无余,黑色的小短裤包着她巨大的臀部,中央还有一滩黄色的未知固体。

张柏生也看到了,长大了嘴巴,憋住笑,指着那妇女的背影“杨哥你看你看,看她裤子!”

杨彦紧了紧肩膀上的书包,看了看没见过世面的死党一眼,摇了摇头。

果然,今天也是一个平凡的一天啊,且枯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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