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结束后,我屁颠屁颠地跟着觉兮来到他的办公室里讨赏。
“看在我的救命之恩的面子上,你能帮我补课吗?刚才会上有很多不明白。”
觉兮来问:“为什么你不想我当这个代言人?”
我歪着脑袋思索该怎么回答,我不想老公抛头露面?这只是一部分原因。
真正的原因是:“你可是要回去做法官的人!”
觉兮来诧异的看着我,“你知道?”
“当然,我一直知道做法官才是你的理想。现在因为我才不得不泡在商场的腌菜坛子里。”
觉兮来的脸上的表情令我琢磨不透,像是又惊又喜,又像是吃到一块糖想吞下但又不能吞下的纠结难耐。
“谢谢你开始慢慢了解我。”
没错,我曾以为觉兮来是为了窃取我的家业而讨好我,可是我的董事长之位是由觉兮来亲手推上去的,令我相信是我完全误会了他,他是真心对我好的。
觉兮来大概见我沉默不语,为了调解气氛,转换话题说:“所以你要争气。刚才会上有哪些不明白的?”
他把我拉到办公椅子上,打开柳香刚传过来的会议纪要。
柳香有两把刷子,这会议纪要做得有鼻子有眼。
“柳香这个助理,你还满意吗?”
觉兮来严苛地说:“有待观察。”
我不甘地瘪了瘪嘴,问:“宾西这块地是怎么回事儿?”
觉兮来走到文件柜中,拿出了一叠文件,放在我的面前。他弯下腰,专心致志地翻找着什么。
这时,他的脸距离我只有两公分,足以让我看到他细白的脖颈上生命蓬勃的鼓动,以及联想到昨晚我们在一起地情景。
或许是我紊乱的呼吸让他有所察觉,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文件,但却耿直地问我:“怎么了?”
我心想觉兮来如果会读心术那就惨了,脸颊发烫的我,干咳一声,“没什么。”
他没有真的在意我的回答,此刻他的心思全在公事上,他开始详细叙述宾西地皮的项目。
他完全没有必要讲的,只要把文件给我看看就行了。但我发现我错了,因为宾西项目比我想象中难啃,觉兮来给我讲了很多文件上没有前因后果,还指导我拿到宾西这块地皮的该从哪个方向着手。
我回到办公室,将一份书单交给骆必儿:“帮我把这些书买回来。”
骆必儿笑眯眯地答应了,似乎没有看出来我在整她。
可是转眼,我还进到办公室呢,她就娇滴滴地冲柳则撒娇说:“阿则,这个书单里的书好难找哦,你能帮我吗?”
我回头盯了一眼柳则,他看见我犀利的眼神,吓得秒拒骆必儿:“我不知道,别问我。”
我心满意足的笑了笑,推开门,走进了办公室。
这个骆必儿真是让人摸不清。
晚些时候,黎篱媛给我打电话,以一副没有灵魂的语气。
“无漾,我好孤独啊。”
“你等着,我来陪你。”
我们约在了宾西附近的餐厅。没想到的是妖果居然现身了,也来了。
他坐在黎篱媛对面,穿着丧礼上一样的黑衣黑裤,嘬着杯中的吸管。
我把包扔在他旁边,坐下,“你什么时候来报道?”
妖果吓了一跳,表情倒是很肃穆,“警察来找过我们。”
虽然早有预料,但我的心脏突然乱了节奏的跳动:“那你们都知道了。”
妖果把眉头拧着山川,“太可怕了。我一个可以怀疑的对象也没有。”
能让妖果如此严肃的样子,也的确是可怕。
“我也没头绪。现在不知道有什么能做的,只能等结果。舅舅还好吗?”
“不太好,知道姑妈去世的真相后,整个人都颓废了,整天紧张兮兮,公司的事情也不怎么管了。”
听他这么说,我心想他一定不会来Z&Y了。
“那你好好照顾舅舅吧!”
妖果出乎意料的说:“会的。对了,我还没回答你呢。我明天就去Z&Y,你可把我的位置打扫干净了。”
“你不是要照顾舅舅,还有鲤城的公司嘛?”
妖果咽了口可乐,摇了摇头说:“我爸让我到Z&Y。说什么要跟你保持良好的联系。”
我噗嗤一笑:“你还真敢说。”
妖果居然为自己的直率有些骄傲,摇头晃脑的。
见妖果恢复了精神,我将目光转向了对面的黎篱媛。
她默不吭声的靠在沙发上,侧过脸对着玻璃窗外。
我有些心疼和抱歉,只顾自己了,黎篱媛才是最需要关注和安慰的对象。
“小媛,看什么呢?”
黎篱媛摇摇欲倒的声音飘来:“你看,枯叶尚未扫尽,街边的杨柳已经长出了新芽。”
我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妖果说笑着,大概希望黎篱媛能够放松心情:“分个手而已,把你文艺范都给整出来了。”
黎篱媛一曲春愁骤停,一个眼神向妖果杀去。
“分手的煎熬,你不懂。”
妖果投降道:“是是是。”
我说:“在酒吧那次我都没看不出来,大概分手的后劲现在来了吧~”
黎篱媛向我比了个心。
我在心中讪笑赵无忌,他错了,和平分手的背后是将粘起来的两颗心徒手一点一点的剥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