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到部门的紧急通知,要求我们提前半小时到公司。
原因不明。
于是,我比觉兮来早出门。
到了公司的部门办公室,妖果把我们集合起来,指示说:现在立刻到一楼大厅迎接总经理和新任副总经理。
“什么鬼?”
我借机悄悄问妖果。
妖果说:“不清楚,总经理秘书下达的命令。”
他看起来心事重重。
令我不便再问这个传达命令的秘书是张权函,还是骆必儿。
Z&Y一楼大厅门里门外的两边,各部门管理层带着下属排着整齐的列队迎候着,阵仗浩大。
我列队之中,听着虾兵蟹将们的议论纷纷。
突然,气氛凝重起来,议论声戛然而止。所有人都摆出恭敬地面孔和姿态。
我远远偷瞄到,觉兮来和赵无忌气势万丈地大步走进来,神情冷峻,公司个高层紧随其后。
他们进了电梯,消失在视线里,大家才放松下来。
吴清歌转身对我们说:“我们可以回办公室工作了!”
大家如丈二的和尚,摸不清头脑,各自散去。
其他部门的同事也一样。
清晨的阳光普散开来,新的一天才真正的开始。
我在工位上坐立难安,机械地完成了一些琐碎的工作。
我在等妖果回来。可左等右等,都快中午了,他还没回来。
我有些等不及了,想给他发了短信,但这时,我想到赵无忌在B国的遭遇。
如果有人陷害赵无忌,那个人很有可能是舅舅。
那么,我就不能依赖妖果。
好在我还有一条密线——张权函。
我发了条信息给张权函:什么情况?
两分钟后,他回复我说:正在开会,正式宣布副总经理的任命和年末工作的安排,晚点细说。
我便没有再问,心想觉兮来大张旗鼓的任命赵无忌为副总是为了敲山震虎,让伺机而动的人不再胆大妄为。
晚上,我和张权函在一家餐厅见了面。
他开门见山地说:“觉总让无忌全权接手年末营销计划。而这个计划已经筹备得差不多了,无忌可以说是坐享其成。我想觉总是想让无忌立功,坐稳副总这个位置。”
张权函当我间谍,又当我参谋。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这样也好,你跟赵无忌关系不是挺好嘛,他一定会把你从觉兮来的魔爪中解救出来的。”
张权函笑了笑说:“那可不一定。他跟觉总的关系更好。”
我想到张权函和觉兮来关系恶劣是因为自己,有些心疼张权函。
张权函似乎看出我的心思,“你看,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说过我挺满意现在的职位,所以你不用再为我担心。好吗?”
他脸上挂着开朗的笑容,让人没有负担。
我无奈地点点头。
我们似乎慢慢都释怀了学生时代种种的遗憾,无拘无束地像朋友一样相处。
饭后,我和张权函正要走出餐厅门口时,却碰到正走进餐厅的觉兮来和赵无忌。
张权函向他们打招呼:“觉总,赵副总。”
赵无忌惊讶地说:“你们来吃饭啊?”
张权函回答:“对,已经吃完了。那不打扰你们了,我先走了。”
张权函眼神向我示意,我点点头。
觉兮来从始至终面无表情。
张权函走后。
赵无忌问我:“你跟张权函怎么回事儿?”
我坦然说:“就普通朋友吃个饭而已,什么怎么回事。你们吃饭吧,我回去了。”
这时,觉兮来开口说话了:“无忌,你自己吃吧,我送无恙回去。”
赵无忌说:“那可不行,说好请你吃饭,你帮我这么大一忙。”
觉兮来撂下两个字:“改天。”
赵无忌轻叹:“好吧。”
他似乎看出觉兮来现在没什么心情吃饭。
我也看出来了。
觉兮来没有开车,说是送我,其实是我送他。
回到家后,我解释:“我跟张权函是在公司楼下碰到的,就一起吃个饭。”
这个解释我想了一路上。
觉兮来似乎不相信的样子。
“不要跟张权函走得太近。”
我当他是吃醋了,“好。”
觉兮来满意地笑了。
我问觉兮来:“那你让张权函回到他应该待的位置好不好?”
觉兮来立刻严肃地说:“现在的位置就是他应该待的位置。”
他走进厨房,约莫十分钟后,端出一盘炒面。
我气鼓鼓地坐在他的对面,看着他。
他把炒面挪到我面前,我推了回去。
他又离开餐桌,榨了杯果汁给我,才开始吃面。
我决定再给他一个机会。
我问觉兮来:“你上次不是怀疑有人陷害赵无忌吗?你有怀疑的人吗?”
觉兮来吃完了面,都没有回答。
我又探问:“是公司里的人对吧?”
觉兮来盘子和杯子都洗完了,仍不吭声。
我自顾自地说:“不然你不会这么高调地任命赵无忌当副总,是不是?”
觉兮来摸了摸我的头说:“这些事你不用操心,有我在。你先把你本职工作做好。”
我苦笑,这是在暗示我还不够资格吗?
我心里做了个假设。如果我不跟张权函来往,觉兮来是否会什么事都告诉我,是否会让张权函回归原位?看来答案是否定的。
那么,我为什么要和张权函断绝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