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关于假证件,邹凯前世还真的听过一个笑话,就是有屌丝突发奇想,想到夜场去吃白食,于是就找到办假证的,弄了个假警官证,去了见到服务员,亮了证件,说是来办案的。
一开始服务员和领班也被这小子给骗了,毕竟有这种事情上门,谁也不想得罪了惹麻烦,于是就免费送了果盘和一提啤酒,让这小子有吃有喝的,毕竟领班也是有赠送果盘和酒水的权限和额度的。
还是那句话,夜场里的酒水不是翻倍赚,是翻好多倍赚,一个果盘八十八,一提扎啤一百八十八,在市场上都是十几二十块的东西,领班送出去也不心疼。
其实如果这小子不太过分,没事去蹭个果盘吃,喝点啤酒,在夜场里没事勾搭勾搭妹子,也不会怎么样,因为一开始他到几个场子去这样混吃混喝都没人管他,反正领班想着,送出去几十块的东西,免去一场麻烦,也是好事。
不过人都是不知足的,这小子得手几次之后,胆子就开始大了,又不知道在哪里听来的,以为所有的场子里都有粉卖,他就想着吓唬吓唬场子里的负责人,弄点钱花。
结果他那天去勒索的场子正好是很干净的那种,不做那种粉的生意——夜场靠酒水就很赚钱了,只要不是特别贪婪的家伙,根本不会碰那种杀头的玩意。
这小子很入戏,去了就找到领班,说接到举报,听说这里有人卖粉,还暗示对方,自己可以把这件事情摆平,给压下来。
领班当时也懵了,还以为真的有人来场子里卖粉了,毕竟这边也有那种流窜作案的小混混,到处串场子,偷偷私卖粉。
对于这种流窜卖粉的,真正的夜场都是深恶痛绝的,因为一旦被举报,过来查了场子,即便能疏通关系,那也要耽误生意。
于是,领班就把情况报给了店长,店长在内部属于个不小的头目,能跟大佬直接对上话,又告诉了大佬。
大佬听到场子里出了情况,当然很不爽,于是就通过关系去询问,结果一问才知道,根本没有接到举报,更没有人去上门查,于是又把这家伙的证件上的名字一报,这才知道这小子是冒充的。
这下子妥了,这家伙被抓住好一通胖揍,很快就把情况交代清楚了,最后还被扭送去了派出所,罪名是冒充公职人员诈骗,还送进去做了两年。
据说在监狱里还得到了特殊关照,几乎天天挨打,出来整个人都快痴傻了,见人抬手就跪地求饶。
这是个奇葩,不过据说他办的那个假证件跟真的几乎一模一样,要不然也不会骗过那么多人,由此可见,莞太路这边的做假证技术,可是相当厉害的。
邹凯上一世混江湖,也听过一些消息,还记得一个办假证的家伙的绰号,所以等到了地方,有人上来打招呼,他就直接报上了对方的名号:“我找跛华。”
前两个是同行,劝说道:“我们这边做的也不错,不比跛华差的。”
邹凯笑着婉拒了,他要给邹立坡办的是身份证,技术差的真不行。
又问了两个之后,他终于找到了跛华。跛华不姓跛,原名叫什么没人知道,他只说自己叫阿华,因为腿有点瘸,大家就都叫他跛华。
这是粤省这边叫人的习惯,要是在北方,那就叫瘸子华或者拐子华了。
跛华住在一个偏僻的小巷子里,店面的前门也是很狭小的,隔着铁笼防盗门跟邹凯交流了几句切口之后,他开门让邹凯和邹立坡走了进去。
这种店面是江湖人才懂的店面,在狭**仄的巷子里,地形复杂,设有后门,还能跑到顶楼去,跑到隔壁房顶,再三转两转的,就能甩开抓捕。
虽然跛华做假证危险性不是很大,毕竟是小本生意,没什么人举报,更不是什么特别危害社会的项目,警方也懒得花费力气,可是身为江湖儿女,居安思危那已经成了本能。
两人跟着跛华进去之后,跛华让邹立坡在屋子里等着,领着邹凯穿过两道门,就到了隔壁,邹凯心中不由得暗自赞叹:江湖上有名号的果然都是名不虚传的,哪怕只是个办假证的,也有这么多的花样和防护措施。
跛华给邹凯倒了一杯水,坐下之后,这才开口道:“要什么证件?想要做到什么程度,准备花多少钱。我这里都有样品,你可以选的。”
“我兄弟身份证丢了,去补办太麻烦,就想在你这里办个假的。”邹凯也没说实话。
这年头丢了身份证补办的确很麻烦,因为电脑技术并没有普及,全国的户籍信息并没有联网,丢了身份证需要回到原地址去办理,来回的路费就够让人吐血了,更何况办理的话,最少要一个月,甚至两三个月都下不来。
所以,很多人丢了身份证,不会回老家去办真的,来这边办个信息真,实际是假证的一样能用,这年头的身份证就是一张纸外面压了有花纹的透明塑料。
这东西对普通人来说的确难做,可是对于专业造假的人士来说,简直跟玩一样,最难的也就是塑料片上的特殊花纹了,可是跛华是从香江那边走私过来的压塑机,跟香江那边也有联系,这种东西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当然,跛华这边的假证件也是分档次的,有差的,也有最先进最好的,邹凯看到那种两张薄皮塑料纸压在一起的身份证,忍不住嘴角抽搐,这种垃圾货色居然也有人要,就不怕被查出来吗?
可实际上,还真有人要,老一代身份证制作工艺不过关的时候,正品身份证都有可能脱胶散开,反正信息是真的,被查到也能理直气壮,所以很多人根本不怕。
直到现在,莞城这边还有很多工厂可以用老一代身份证进去,这属于时代的混乱现象,大家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过邹凯还是选了质量最好的新一代身份证,一来是邹立坡年轻,他这年龄有身份证,也只能是最新的有花纹的这种,不可能有以前那种两片透明胶的破烂货。
二来,他担心邹立坡这小子心理素质不行,要是弄个差的假证,遇到点事情,这小子说不定就露馅了,要做,当然要选最好的。
“就来最贵的这种吧。”邹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