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醉个屁,要是真的喝醉了,还不被那个老狐狸给卖了。”邹凯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啊?!”刘鹏一脸的错愕:“可我明明看着你们两个聊得挺亲热挺开心的啊?”
邹凯拍了拍刘鹏的肩膀:“鹏子,在社会上跟人交往,千万不要看表面,别看有些人对着你笑,一口一个兄弟叫的亲热,背地里捅过来的却是刀子,你别看大佬金今天对我那么亲热,实际上这顿酒,他至少坑走了几百万的钱。”
“啥?几百万?!”刘鹏顿时急了:“妈的,这怎么行,凯哥,咱们去找他。”
邹凯按着刘鹏的肩膀,让他重新坐下:“别冲动,我说的都是间接的利益,他拿到了那些花样,以后不少赚钱,按道理是要给我干股的,现在拿了二十万打发了我,这之前我也跟你讲过的。”
邹凯深知一个人的眼界和格局决定未来成就,所以,他在强压着刘鹏跟他一起读书学习的同时,也会跟刘鹏讲一些江湖上的事情。
不过他讲的内容都是特意挑选的,并不是那些快意恩仇的故事,而是一些江湖上的利益交换等等内容,只有这样,才能让刘鹏这个头脑简单的农村孩子,慢慢的有更深层次的思维。
只是刘鹏这小子对这方面实在是不上道,就算邹凯之前跟他讲过这些内容,他在面对真实情况时,还是一根筋的简单思维应对,也许,需要等他成熟一点,有了更多的社会阅历,才能懂得这些。
“那就更不应该放过他了,那么赚钱的事情,他就给二十万就想打发了?这也太便宜他了。”刘鹏此刻总算是反应过来了。
邹凯心说,我要不是阴错阳差救了花哥,咱们连这二十万都拿不到,原本大佬金根本没准备给一分钱的,要不然阿发会那么的愧疚?
“你别激动,这件事情我本来就不想掺和的,我以后要做正经生意,跟这些江湖人物纠缠过多,肯定是不好的。所以,拿了二十万也不错,咱们可以尽快把莞太路那边的摊子支起来。”
“就算做正经生意,也不能那么吃亏啊,二十万太少了,至少也要多给点的。”刘鹏还是愤愤不平。
“这就是江湖,弱肉强食,别以为江湖真的会时时刻刻讲规矩,讲规矩那是你有拳头我有刀,大家才按照规矩来谈判,当你是一块肥肉,别人是刀叉的时候,你只有被吃的份儿。”邹凯冷笑道。
邹凯说的,才是真正的江湖生存状态,那些所谓的规矩,只是江湖遮丑的一个面纱,人性都是贪婪的,能一直守规矩的人能有几个?
大多数人在面对诱惑时,都会放弃原本的规则。规则是强者之间的游戏,弱者不值得别人去跟他讲规则。
关于这个,邹凯就曾见过一个活生生的例子,曾经有个大学教师,兼修保险和数学两门学科,开发出了一种新的保险险种,这样一个保险险种,能给保险公司带来相当丰厚的利益。
说到这里,要插一句题外话。很多人都以为在保险公司投保,保险公司是提供保险的。
实际上,保险公司是做生意的,每一种保险,保险公司在开发出来之前,都是经过数据和验算论证的,会确保赔偿出去的险金远远低于公众的投保金额。
如果不然,那就不是保险公司,那叫慈善机构了,到处撒钱给人保险治病去了。
这样一个新型险种,只要卖给保险公司,拿到的金额至少是以千万计算的,还可以每年拿到不少的利润分成,只要想想,就可以知道这是多么大的一块肥肉。
可是消息不知怎么就走漏了风声,这位大学教师被当地的黑社会盯上,家人被软控制,反正就是上班下班,都有人跟着,人家一帮小混混就蹲你家楼下,也不闹事,让你心里膈应。
这位教师如此,他妻子也是如此,连他们家的孩子在幼儿园上学,也会有小混混蹲在外面盯守,基本上一家人都算是被软控制了,打电话报警,当地黑白本来就纠缠不清,给他的回答是,对方没有做出伤害的事情,就无法立案。
这不是屁话吗?难道要等人死了,才能报警吗?
最终这位教师只能把这个新险种低价卖给了对方,接着连夜搬家离开了那个城市,连工作都不要了。
这就是真实的江湖,并不是电影里演的那样,每件事情都会跟你讲规矩的。
刘鹏听完邹凯的一番讲述,原本的愤怒也渐渐平息下来,只是依然有些不解:“可我们现在不是跟花哥成了兄弟了吗?为什么还要吃龅牙金的哑巴亏?”
刘鹏心里不爽,也学着花哥直接叫龅牙金了。
“不是哑巴亏,这件事情我自有计较,你就别操心了,现在这个结果,是最好的。”邹凯总不能跟刘鹏说,等到后来,莞城的江湖会被大面积抓捕清洗,到时候只要扯上关系就脱不了身。
那样的话说出来,可就太惊世骇俗了,不过即便说出来,估计也没人信,现在的莞城江湖,大佬们都相信日子美得很,黑白搅在一起,没有人能动摇他们的地位。
“行了,不早了,洗洗睡吧,明天我还有事情要去处理。”
“什么事情?”刘鹏好奇道。
“赶紧滚蛋,小屁孩别瞎打听大人的事情。”邹凯半开玩笑的说道。
邹凯准备明天去电子厂那边一趟,去找找马俊城和马涛,询问一下冉静的情况,他觉得自己不应该再继续等下去,应该主动出击,反正现在事业已经进入了正规,他手里也有不少钱了,接下里也应该把爱情提上日程了。
第二天早上,邹凯早早起床,特意熟悉打扮了一番,又换上了一套新衣服,这才朝着电子厂走去——人靠衣服马靠鞍,他也想给冉静留下个好印象。
可是邹凯的算盘注定要落空了,等他赶到电子厂,找到了马俊城一问,顿时傻眼了:“你说什么?冉静和尧海峰已经辞工走了?他们去了哪里?你知不知道?”
马俊城也一脸的无辜:“凯哥,这我哪里知道啊!他们俩辞工的时候,谁也没跟说,我也是在他们走了之后才知道的,尧海峰这个王八蛋,根本就没把我们当老乡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