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公豹并没有因为支持帝辛而死于战争,在通天向原始认输后,修士们便退出争斗舞台,隐居在幕后,而姬昌中道崩殂,姬发临危即位,最终于牧野大败商兵。
神位落定,张剑在天庭为一切新神分配职务和任务,以监察天下祸害,保证风调雨顺为己任,特设立山神、水神、城隍和土地,前两者主管山川河流,后两者主管人间是非,允许各主管者招纳修士或鬼神为助力。
封神之后,姬发定国号为周,建都镐京,自称周天子,而此时姜尚无意再管理政事,便卸下中央职位,自领宋候,前往渤海之滨,镇守一方,同时收纳家族中人,开枝散叶。
五年后,姬发被吴浩宇测算到死期,命地府夜取其命,而后其子即位,其兄周公佐政,设周礼,定宗法,将族亲分封天下。
三十年后,姜尚算到在人间的寿命已尽,于是留下一卷兵书,上天任职。
其后周朝起起伏伏三百年,血缘维系的宗法制随着周王不尊礼而渐渐失去作用,直到宣王之子,姬宫湦烽火戏诸侯,葬灭周天子的统治地位。
一笑倾国的褒姒正跪在吴浩宇的身前,刚刚死里逃生的她,在感激着神仙相救,可惜吴浩宇并不是毫无条件的,虽然在他看来,褒姒并没有与之名声相当的美貌,但是名字是对的就够了,如同当初对待妹喜一样,褒姒被吴浩宇提升修为后送入东极殿,女娲宫中为婢。
“好无聊啊!”吴浩宇不禁感叹道。
之前还不觉得,直到这些年来看多了人间的悲欢离合,吴浩宇也想在体验一番,他时常会想起沂慧的身影,当时麻木的他并没有体会到人间大爱,但是吴浩宇越是回忆越是难以忘怀,让他迫不及待的想再去人间悄无声息的走一遭,不过他还是忍耐下来,打算等到上次增长的思维消耗一空后再下凡,这样才可以让他的效益最大化。
二百五十年后的一个早晨,鲁国宁阳城的一个乡村,吴浩宇出生了,名为颜回,其母难产而死。
又六年,其父落水而丧,天大旱,颜回被同村的人看作灾祸,被赶出村庄,流浪途中,其亲族因害怕他,不敢接受,只有其大伯,赠其一处茅房,一块薄田,让他在远离自己的山边生活。
吴浩宇这次并没有选择中等的家室,而是选择做个平民,可惜出生母去,六岁丧父,被赶出村落,独居于山陲,但吴浩宇并不憎恨,因为这一切的确是他带来的,他无法埋怨他人。
六岁的他,身高不足一米,却落得独自生活,吴浩宇不由感慨:“天意真是难料啊!”
由于年纪还小,身子细弱,他无法从事耕地等体力劳动,吴浩宇只能依靠向他人乞讨为生,不过他也并不会为自己的境遇而感到悲伤,对吴浩宇而言,这一切不过是他生命的表象而已。
乞讨过程中,吴浩宇能够感受到真实的人性,好的会给他剩饭剩菜,坏的会打的他头破血流,会用残羹冷炙戏弄他,面对这种情况,吴浩宇会顺从他们的意愿,像一个傻子一样东奔西跑,而后这群无聊的人也会渐渐对他失去兴趣。
有人询问过他的名字,想要送他回家,对此吴浩宇不愿多说,只能道声谢赶紧离开。
也有人想要把他贩卖到矿洞,不过因为吴浩宇是个男孩,而且年纪太小,身子瘦弱而被买卖奴隶的人拒绝,在打了吴浩宇一顿后,将他丢弃。
吴浩宇因为元神的缘故,必要时可以用能量变化出食物,维持身体健康,所以他也没有太多生活上的忧虑,只是住的地方很简陋,大多睡在马棚、破庙和土墙边,虽然这些地方会有蚂蚁和虫子,会有蛇鼠,不太干净,但是动物因为畏惧一般不会主动接近吴浩宇,而不干净久了,也不会介意干净不干净。
天空是会下雨下雪的,吴浩宇的身体会被雨淋湿,会被雪冻伤,因为吴浩宇不想过于依赖能量,所以他只能忍受一些伤痛去乞讨,对他而言,所谓的活着,不就是在痛苦中享受吗?
城中偶尔会有喜事,乞丐也是能蹭些饭来果腹,城中的乞丐只有寥寥几个,而且都是年纪小的男孩,吴浩宇猜测这是年长的会被骗去开矿,女孩会被骗去为奴为婢的缘故。
一年中会有果实成熟的季节,吴浩宇会跑进山中,采摘果实,偶尔还能拿出几株山药,卖给收纳药物的专人,也可以获得一些钱币,购买食物。
时光飞逝,吴浩宇十六岁了,虽然依旧是脏乱的一身和破败的衣裤,但是他已经体会够当乞丐的感觉,随时都能改变。
他用积攒和复制的钱币换来一匹长布,找到经常帮助他的大伯,让他为自己缝制一件像样的衣服,揭过颜回手中的布,大伯有些感伤,但是想起颜回父母的死,他赶紧清醒过来,赶会自己的家。
半个月后,吴浩宇终于从大伯手中得到一件新的衣服,他就近在河流里洗了一个上午的澡,将头发和全身清洗干净,在换上新制的衣服,才能看出像是一个人。
是夜,吴浩宇光着脚,趁夜跑回颜家的祖宅,赶在被村中三老发现之前,在颜家祠堂里磕了三下头,点上一炷香,以此作为仪式告别因他而死的父母,告别这段悲惨的生活。
吴浩宇在知道自己的名字时,就安排了自己的命运,学过论语的他自然知道颜回是孔子的学生,为此他在十六岁之时,便准备踏上拜师孔子之路。
当然现在的孔子不叫孔子,而是一位名为孔丘或者孔仲尼的普通人,出生在鲁国,显然,吴浩宇要靠这些微博的信息是不可能找到孔子的,于是他只好借助思维之网,搜寻孔丘的下落。
得到的消息出乎吴浩宇的意料,如今的孔子正在陬邑讲学,只要几天的路程,便能赶到。
在离开宁阳不远处,吴浩宇开始为面见孔丘做准备,他随手拿出一株圣药红须参,用一个破烂的木盒装好,藏在怀中,在一切准备就绪之后,才一步步朝陬邑走去。
三天后,赤脚衣麻的吴浩宇来到孔子门前,叩门求见。
门子看见吴浩宇身无长物,手中捧着一个破烂盒子,连双布鞋都没有,以为是乞丐,作势要将他赶走。
吴浩宇只好拱手后退半步,出言道:“宁阳颜回,求见孔公,有劳尊驾通报。”
门子受此大礼,便知当面是一个读书人,便不再为难,迅速返回告知孔丘。
一会儿后,孔丘出门相迎,询问何事,吴浩宇答曰:“颜回家道衰落,欲尽学周礼而不可得,听闻孔公于此讲学,遂备薄礼,来此拜师。”
孔丘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看起来十分贫困的年轻人,回忆着颜回刚刚所说的话,向来精研周礼的他反问道:“尔为何而学礼?”
吴浩宇再次躬身,答道:“克己而修身。”
孔丘再追问:“为何克己,为何修身?”
答:“克己,则正道而直行,修身,则家齐而国治。”
“善,尔可为也!”
吴浩宇双手奉上木盒,磕头道:“师尊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孔丘接过木盒,打开后看着其中的红须参,虽然没见过,但是孔丘能感觉到是一个珍贵的礼物,于是好奇的问道:“颜回,此为何物?”
颜回答复道:“此物为一圣药,供修士滋补之用,凡人用之,可强身健体,医治大小风寒。”
“如此奇物!子何以得之?”
“回之先祖曾为修士,故有此物遗留。”
“既为遗物,因何赠之?”
“回家贫如洗,为求先生为师,不可无礼,故而以此相送,还望师尊莫要推辞,以全吾之真心。”
“既如此,自不可辞!”
孔丘双手接过红须参,再递给下人,吩咐下人暂时拿着,而后微笑着将吴浩宇带入前门,来到摆放了十几个木桌的后院,告知吴浩宇以后每月初一、十五务必带好食物,巳时前来此地学习,酉时方可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