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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道

当吴浩宇自以为死了之后,思维却开始重新凝聚,能量也从四周流回吴浩宇的体内,随着能量的聚集,吴浩宇的思维也从痴呆,变为迟缓,再变为活跃,仿佛身处在一盘录影带中,被快进,再被倒放。

就在吴浩宇还没反应过来时,原本漆黑冰冷的死地却出现了一抹量光,那是一块长得很不规则的石头,它随着那道亮光而突然出现在身处的黑暗之中,周围熏染着一圈圈的光晕,而后亮光渐渐消去,石头却被亮光丢弃在这片黑暗。

当吴浩宇回过神来,有些感同身受时,却发现黑暗并没有因为亮光的逝去而重归平静,在亮光的余辉中,吴浩宇发现黑暗在不停的生出不规则的白色洞口,想要将那块突入的石头掩埋,却因为石头的速度够快,每次在白洞形成前就恰巧离开,而随着石头不断的逃出黑暗的圈套,对黑暗更不利的事发生了。

那些为石头腾出空洞的黑暗区域,有些被无功而返的白洞重新吞没,而有些却不本分的向内压缩,而后爆散开来,好似一朵烟花,四溢着黑暗的尘埃,飞射出道道拖着尾巴的白色粒子,点燃这冰冷的黑夜。

黑暗当然不会置之不理,它如同对付石头一般分出白洞,可它始终只能补捉那些速度比较慢的,而总会有些黑暗不听话的爆散,这一切仿佛是一个由石头引发的链变反应,它推倒了第一块多米洛骨牌,后面便越倒越多,一发不可收拾!

黑暗越来越残缺,光明却越来越大,而后那些小小的粒子相互碰撞,吸引,融合成一个个中等大小的粒子,中等大小的在碰撞成大的,大的碰撞成更大的,而黑暗将那些碰撞后的速度很慢的吞下,最后剩余的只有能逃过黑暗补捉速度的粒子。

循环往复,绵绵不绝,有些粒子超过了石头,赶在陨石的前面划开黑暗,有些粒子撞在石头上,让石块加速或减速,而后停留在石头上,与它融为一体,原本速度刚好的石头,有时会因为碰撞导致速度稍慢,而被黑暗追上脚步,啃上一口,留下布满密密麻麻的伤痕和残缺,而后伤口又会被黑暗爆发出的许多形色各异的粒子填补,速度也在被粒子的碰撞中恢复,又逃离黑暗的魔爪,石头在被啃咬和补充中循环往复,不断前行,直到它周身被黑暗啃食了不知道多少遍,被其它粒子补充了多少遍,它渐渐变小,变得圆润,而黑暗也因为啃咬,而沾染在石头上,还没来得及回归,就被石头带走,而不能回归黑暗的身体,那些被带走的黑暗与碰撞的粒子,沉入石头之中,与其它粒子混合在一起,随着石头聚集的黑暗越来越多,它变得黝黑,变得缓慢,在反反复复的挣扎中,它已经远远被其它粒子抛在脑后了,而黑暗也仿佛忘记了它,不再追逐,吞噬它。

整个黑暗的世界,速度不够的就会消失,只有超过黑暗的速度才能保留,而只要被粒子穿越过的地方,就会有黑暗潜伏,等待速度缓慢的粒子回归本源,这一场追逐战,就这样点燃这片黑暗。

吴浩宇注视着一切,感受着这幅波澜壮阔的史诗,他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天意想让他理解什么?但这充满牺牲与反抗的故事,吴浩宇为之着迷。

追逐不会因为吴浩宇的感叹停止,粒子运动的边界在无限延伸,运动的区域内,无数小小的颗粒在碰撞聚合中增大着各自的躯体,直到有粒子增大到突破临界值,四周的粒子被它吸引,围绕着它旋转,它像一个雪球一样越滚越大,身处外围的粒子被吸引的向内挤压,而内部粒子在吸引和挤压下越来越紧密,无数的粒子进行着这般蜕变,纷繁无尽,各自开花。

画面突然极速流转,慢慢的,这片黑暗中出现成团的圆球状巨物,有些如同点燃的熔炉,有些飘散着淡淡的微光,有些将明将暗,分辨不清,最后画面停留在一颗蔚蓝的巨球前,没错就是吴浩宇脚下的地球,而那颗飘荡的石头从星空缓慢的撞在地球的大气上,犹如一艘破烂的飞船找到了最后的港湾,在坠落中它洗刷去表面的浮渣,保留它那光滑却布满伤痕的心,犹如一块精铁砸在泥巴上,它将一座巨大的山峰班撞成一个凹陷的山谷。

这一颗,吴浩宇才明白他所看见的正是宇宙的诞生,而山谷内的陨石,便是宇宙开始的源头。回想起整个起源,一股股难以名状的感觉经过吴浩宇的理解化作一句句难以明辩对错的话语呈现在吴浩宇的思维中,即“世界是由粒子开始的,由粒子组成的,而粒子都是运动的,低于某一速度就会消失。”

“粒子的运动范围便是现存宇宙的空间,而粒子运动的过程就是现存宇宙的时间。空间限定着时间的边界。”

“粒子来源于黑暗,来源于黑暗对于平静的维持过程中的自身异变。”

……

满脑子莫名其妙的想法让吴浩宇的思维一下子接受不了,他只能一句句的理解,一句句的记下。当他记下所有的话语之后,黑暗渐渐消退,吴浩宇的思维才得以返回现实。

吴浩宇还没来得及抬头仰望星空感慨一番,那段黑暗中的幽禁记忆便在他醒来后立即爆发在他的脑海中。

一片漆黑,无尽孤独,伴随着本能的畏惧和害怕席卷而来,他仿佛是一个旁观者,看到他在黑暗中等待,焦急,到沉默,到颓废,最后丧失自我,没有一点光芒,也没有一点声音,他在黑暗中怀疑自己,遗忘自己。这一刻吴浩宇对孤独的理解更为深刻,他不想再经历这种让思维都停止的孤独!

好在,这次的经历不仅仅有对他的伤害,还有对他修炼的帮助,他感觉到无数的刻刀在划刻着自己的魂丹,留下一道道浅浅的横纹,有关于粒子的构成,粒子的渐变,粒子的相互作用,有关于星球的构成,星球的运动,星球的蜕变,最为重要的是他在其中感受到了“天意”的存在。

他感受到的“天意”,理解起来,便是由时间和空间交织而成的对于未来的推演和过去的记录。

在粒子的运动过程中,在黑暗中留下了道道痕迹,这痕迹便是空间。

它记录着时间的脚步,而“天意”便是对于所处空间内所有粒子运动过程的记录。

天意能根据粒子的运动规律,预测出粒子的下一步行动,并加以演化,形成所谓的“未来”,而“过去”和“现在”便是空间对所有粒子运动过程的记录。

如果想要回到过去,便要消耗足够的能量,将空间内的所有粒子恢复到过去的位置和状态。

能量可以让粒子前进,可以让粒子后退,甚至可以让粒子停止,但在黑暗的吞噬下,停止便意味着灭亡,因此时间可以被回溯,可以前进,但是一旦暂停,便会归于黑暗。

名为“天意”,实则注定!吴浩宇能通过规则从空间中提取关于过去任何时间的记录或者有限的未来,并将之反应在脑海,就如同观看过去和未来一般,而由于回溯或者推动时间的能量过于巨大,因此知天易,而逆天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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