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后的杏园路上,弥漫着浓浓的雾气。安静的巷子深处突然传来“邦邦”的声音,这时,从一户人家大门出来一个身穿浅红衣裳的女子,她站在巷子边,朝声音处望去,一个身影渐渐清晰。“张伯,你早啊!”“余姑娘早啊!”张伯放下扁担,笑着从木篓子里拿出一个小盒子,余暮拿出钱给张伯却被他拒绝“白姑娘爱吃小老头这桂糖糕,是小老头的福气,只要小老头活着,就有白姑娘桂糖糕吃,余姑娘可不要用钱来打发小老头。”余暮只能收回手,接过小盒子。
晨雾慢慢散去,露出散着暖意的太阳。“今年的春雨来的太早了些,也冷了些,到现在凤栖楼的梨树连芽苞都没几个,更别说开花了”“哎呀,余姑娘,你看!”余暮顺着张伯手指的地方看去,凤栖楼那棵三人粗的梨树顶端竟然开出了两朵小花,微风乍过,花朵更觉纤弱。
余暮回到房间以后,白梨正坐在镜子旁梳妆。“白梨,你知道嘛,那棵梨树开花了呢。”白梨的眼神顿了顿,浅笑道:“是吗!”“对啊,我都没看到,还是张伯和我说的”。
余暮从衣橱里拿出一件白底绣花的旗袍,“今天要去西楼,换这件吧”白梨放下糕点,起身拿过衣服,只见余暮熟练的拿起糕点吃了起来“真不知道你明明不爱吃甜食为什么还让我买,这几天云姑姑都说我胖了”白梨却不言语,往肩上搭了一件米色披肩。“张伯年纪大了,一个人卖糕点不安全,能买一点是一点,让他早回家”“我知道啊,可是,我一个人吃这么多,你为啥还不让我分给别人啊”白梨转过身,直直的盯着余暮,良久才道“是胖了,脸圆了一圈”余暮的脸气的鼓了起来“一生气就更圆了”“白梨!”白梨笑着安慰她“你要分就分呗,别气了,走吧,我们还有事呢!”
凤栖楼下,几名身穿黑色西装的男子正和一名蓝色衣裙的女子交谈着什么,见到白梨女子立马迎了上去,白梨轻轻点头向女子示意“云姑姑”“白梨啊,今日西楼来的人不同以往,我得陪你去”白梨点了点头,一行人上车离开了凤栖楼。
“云姑姑,凤栖楼的梨树枯了多久了开了”“七年了,怎么了”“今天早上余暮说梨树开花了,他是不是要回来了”云姑姑悄悄抹去白梨眼角的眼泪,伸手试图抚慰她眼角的惧意“白梨,七年了,我们找了多少人去查,都没有消息。你不要自己吓自己了,调整好情绪,今天很重要”
白梨只得看向车窗外,的街景和行人,闭目沉思“终于,等到了这一天,你要回来了,七年了,你没有任何消息,模样变成什么样子,遇见了谁,经历了什么,见到你我又该说什么……”白梨紧锁眉头“白梨?”云姑姑担心的看着她,“没事的云姑姑”只见小车带着两人行过西楼,开向一条无人的小巷,正当两人疑惑的时候,小车停在了西楼的后门,一个掌柜模样的男子立马迎了过来“白姑娘,云姑姑”“邢掌柜这是……”“白姑娘,云姑姑,邢某对不住二位,今日有贵客,将西楼全包了下来,任何人不能走正门,对不住啊”“没什么对不住的,走后门还清净一点对吧姑姑”云姑姑点了点头,在邢掌柜的道谢声中进了西楼。
西楼里面安静极了,穿过间走廊,来到一间正对戏台的包厢,“姑姑止步,白姑娘,我只能带你到这儿了”白梨看了云姑姑一眼“放心吧姑姑”整理好衣容,推门而入。
一名军装男子背对着白梨,白梨看了一眼四周,确定只有他们两人,他不言语,只能她率先打破沉默“请问……”那人冷笑一声,转过身来。看清楚那人以后,白梨身体一僵“白梨,看来这些年你过得很好”熟悉的声音让白梨心跳加速,呼吸一紧,终究躲不过,他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