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振广果然大怒:“混账东西,照我说的做。”
“韩老,令公子病发两年,至今未醒,绝对不一般的疑难杂症,是我怀疑当中另有蹊跷,很可能与此地的风水有关。”林萧忍不住说道,他来时就顺便看了韩家的风水局,看似布局完整,其实隐含煞气。
“一派胡言,韩家住宅的选址,乃是我祖师精心挑选布局,就算是全苏省的风水大师过来,也绝对挑不出一点毛病,你算什么东西,敢在这放屁!”华云生呵斥道,眼中精光爆闪,没想到林萧如此年轻,却能看出其中的奥妙。
为了这个布局,他们一脉可是付出了两代人的努力,绝不能让别人给破坏。
“还不快带他下去!”韩振广见华云生动怒,急忙说道。
“是!”
韩欢不敢忤逆老爹的意思,无奈地带着林萧出来,歉意道:“林兄弟,对不住,让你白跑一趟。”
“没关系,韩大哥,我会在镇上停留几日,如果有需要,你随时可以找我。”林萧从兜里掏出一颗瓶子递过去:“这颗药,或许能救韩宇一命。”
这是补灵丹的残次品,就连他这种武道通窍的高手都有用处,更别说是一个体质虚弱的正常人。
“林兄弟,多谢了,我送你回去。”韩欢满脸感激,林萧受到如此轻视,还为他着想。
“不必,我自己打车。”林萧笑了笑,走出韩家大宅。
走出好远之后,他扭头看向韩家大宅,只见四周虽然一片青山绿水,风景怡人,上空却是乌云遮顶,大难将至的兆头。
但是人家不乐意让他帮忙,他总不能热脸去贴冷屁股,那不是犯贱么?
林萧心思沉重地回到宾馆,顺便给唐宣和陈秋菊买了一些吃的当早餐。
他下手不重,唐宣不到一个小时就醒来了,正急得团团转,看到林萧拎着一袋油条豆浆走进来,顿时松了口气。
紧接着,女人的脸色马上又转冷,把头扭到一边。
“宣姐,你生气了?”林萧挠着头,他还是第一次见唐宣生气,一时间不知道咋办好。
“请你出去,我想一个人待会儿。”唐宣冷冷地说道。
“好吧,早餐刚买,你记得趁热吃。”林萧心想这女人真小气,不就是把她打晕了么,大不了让她打一顿就好了,互不相欠。
“你站住!”
眼看林萧真的要推门离开,唐宣简直气死了,就这榆木脑袋也能找的到老婆,上辈子简直是拯救了银河系。
“还有事么?”林萧愣愣地问道。
“你把我打晕,就想这么算了?”唐宣优雅地翘着腿,以审视的目光盯着林萧。
“咋的,你还要我负责啊?”林萧紧张地捂着胸口:“我可是名草有主的人,你可别打我主意啊。”
“滚!谁看得上你那几十斤肉。”
唐宣被逗笑了,其实她也没有真正生气。“你跟我回来,万一出了事,让我怎么跟青竹交代?”
“我又不是两三岁孩子,哪那么容易出事。”林萧摇头失笑。
唐宣叮嘱道:“还好你回来了。以后可不能这么莽撞。我们明天就离开。”
“暂时还不行。”林萧无奈地把去韩家的事说了一遍。“韩老三的病另有蹊跷,我得弄清楚。”
“他们既然不让你治,咱何必去凑这个热闹。”唐宣疑惑地问道。
“不出两天,他们自己就会找上门来。”林萧淡然道。
唐宣仍旧一头雾水,在她眼中,林萧平时就是懒懒散散的样子,根本不像爱管闲事的人。
时间过的很快。
转眼一天过去。
韩家的大门口站了很多人,都是附近十里八乡的村民,虽然门口有韩家的人挡着,但村里人向来爱看热闹,又是镇首富家里办事,自然吸引了更多人围观。
从林萧离开后,韩家就在华云生的主持下操办了起来。
设起道台(也称香坛),立起神龛,东南西北挂五色蟠,墙角各点香烛,接着杀公鸡,烧纸钱,华云生两个徒弟,一人敲双锣,一人打红鼓,而华云生自己,则身穿印有黑白八卦的黄色道袍,手持一把桃花剑,绕着道台游走,舞得是让人眼花缭乱。
只见他舞剑片刻,拈两粒白米屈指一弹,登时两根大红香烛便喷出一串三米之长的火龙,颇有气势
村里人多迷信,见到这一幕,都瞪大了双眼,交头接耳,暗自称赞:这老道了不得啊!是个高人!
“爸,您看,华老不愧是名传苏省的大师,真厉害!”韩涛扫了韩欢一眼,得意地说道:“有他老人家在,老三的病有救了。”
“嗯!”
韩振广坐在一把太师椅上,轻轻点头。“老二,跟你大哥好好学学,做人要稳重一点,你看你请的都是什么人,二十来岁的小伙子,能有什么真本事。”
“你管事也有几年了,如果再这样下去,我怎么放心把家业叫到你手里?”
“爸,我知道错了。”韩欢暗自咬牙,老头子这话说的非常重,如果华云生真的救好老三的病,他以后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吹吹打打之间,天色渐黑。
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凝聚起一团巨大乌云,沉沉盖在韩家的宅子上。
华云生大喜过望,真是天助我也。当即停下脚步,一剑指向天空:“害韩家三公子的妖孽已经现形,快把他带出来,和妖孽做个了断。”
“这个大师居然能引动天地异象,真是了不起啊!”
“是啊,我活了半辈子,都没见过这种高人!”
一群村民忍不住鼓掌赞叹,很多人长这么连市区都没去过几次,目光短浅,没见过世面。在农村里,做法事并不少见,但能像华云生这般举手之间,又是喷火,又是凝聚云层的“大师”,那是前所未闻,简直和电视里演的一模一样。
很快,一个脸色惨白,尚且昏迷的年轻人,就被连床带人从屋里搬了出来,正躺在道台前。
华云生拿起一碗泡着柚子叶和荆棘的水,猛灌一口,紧接着朝韩宇脸上喷了过去!
然后,双指探入另一边装满鸡血的大碗,点在韩宇的眉头中央。
脚下一跺,嘴里以更快的速度开始念念有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