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川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布袋,遗憾道,“让你松手怎么就不听呢。
看,袋子都溅上血了,也不知道我辛辛苦苦做贼偷来的肉干脏没脏。
松手,哎,真死心眼,还不松。”
何川抖抖袋子,竟然没把断手抖下来,便随意一挥,只见又是白光闪过,断手抓着割断的半截布袋掉在地上。
他把袋子扔到桌上,道,“一人三十块,这回够分了。”
但王宁二人谁也没去分妖兽肉,都呆呆看着何川。
张成扶着断臂,颤声道,“你会使飞剑,不不,你会控物术!你到底什么修为!”
何川微笑道,“你不是想知道我的秘密吗,现在看清了吧。至于我的修为......
可以告诉你,拿条胳膊来换!”
张成明白此事无法善了,抬腿往外就冲,然而刚往前迈了一步,就觉得额前一凉,飞剑悬空对着他的眉心,一动不动。
由于他冲的太快,来不及收脚,飞剑刺破前额,一滴鲜血顺着眼角流下,使他看什么都是血红一片。
连窗户何川都能盲开而不被妖兽发现,操纵本身就蕴含灵气的飞剑更是易如反掌,速度、力量、灵敏度成几何倍数暴增,就是耗费的灵气有点多。现在体内连两条灵气都不足了。
至此,张成终于明白自己惹了什么人,冯有亮摔成肉饼的事都是真的,何川不是凑巧,而是真正有这番实力。
他这么厉害为什么还一直对大家这么好。
该死的,他要是凶一点自己也不至于头脑发昏。
“何师兄,你饶了我,我一个字都不会往外说,我该死,你念在往日情分上......”
“什么味儿这么骚......
靠,你丫尿裤子了!妈的你现在还敢当着我面尿尿就这么看不起我?
丫的欺负老实人!”
何川大怒,猫儿都不在屋里尿尿,这厮连畜生都不如。
这么大的骚味估计得开半宿窗户才能散去。
“别尿了,再尿把你命根子割下来!”
“是是,我不尿......”
但这种事哪能说控制就一下子控制住,张成嘴里说着不尿,下面哗哗如流水。
何川气的团团乱转,“你欺负老实人,妈的我就这么好欺负吗!哎呦我的天,我这个小暴脾气!
算了,不跟你一般见识。”
张成刚要道谢,就听何川有道,“你们俩能把他整个搬出去吗?还是要分成几块搬的更轻松些。”
这是在问王宁刘全。
刘全小声道,“整个搬就行......”
王宁弱弱道,“对,要是内脏都流出来不大好收拾。”
三人口气俨然已把张成看做个死人。
“行,那就整个的!”
张成知道自己在劫难逃,扯着脖子狂喊,“何川偷......”
然而那个偷字这辈子都没有机会说全了。
一把明晃晃的飞剑没入咽喉,由于飞剑速度太快,没有带来后作用力,张成到死都是笔直站立着。
他大张着嘴,眼睛圆瞪,相对于肉饼冯有亮,另有一番可怖模样。
“老规矩,扔到林子里,这味简直了。”
何川嫌弃的把手放在鼻前扇扇,“劳你们的驾,把屋子收拾下,再把窗户打开,通通风。记得隔着禁制扔啊,那妖兽的速度,我是见识了好几次。”
刘全把飞剑从张成咽喉处拔下,仔仔细细擦干净,双手捧着递给何川。
“今天的事情......”
刘全接口道,“今天我们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
“对对,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何师兄你放心,以后也绝不会提!”
王宁马上跟着表态。他看何川的眼神亮亮的,眼里都是兴奋崇拜。
刘全则稳重的多,一脸严肃。
何川以诡异莫测的力量在他们面前先后杀了两人,王宁、刘全看他时竟然没有惧意。
当一个人展现绝对实力,而面前之人并不觉害怕时,那么只有一种解释。
我相信你!
无论你多么厉害,我都相信你绝对不会伤害我。
因为我们是——
朋友!
很多人都说修行之路注定孤独,只能一人独行。
但何川不这么认为,他讨厌以冷漠面对一切。
不管是普通人还是修士,他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从未改变过。
所以,他格外珍惜这种信任。
......
......
他们给其他同门上供的事一直没有中断,是以第二天轮到王姓师兄过来收缴妖兽肉,发现少了一人后,皱眉道,“一号呢?”
他懒得记名字,把这些人按身高编成一、二、三、四号,张成块头最大,便被叫做一号。
“不知道,昨天夜里出去再没回来。”
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三人商量好说辞,对外一律称‘不知道’。
王姓师兄与另外两人轮流到何川这边割韭菜,三天少一块妖兽肉虽然不是很多,但蚊子再小也是肉。
尤其是现在冲关的关键时刻。
他冷眼看着三人,心中有了计较,“三号,以后你的妖兽肉上缴全部。”
三号指的是何川,经过小半夜修炼,他体内灵气已有四条,依然是同屋中最弱的那人。
再加上他平时好说话,便给所有人胆小怕事的印象。
何川当时就气不打一处来,捏软柿子你们还捏上瘾了是怎么着。
“抱歉,最近身体不适,本来就指望多吃两口肉补补身体,要是一口都没有,那我干脆屋里躺着不出来算了。
对了,王师兄你可千万不要想着用拳脚‘商量’,我不禁打,碰一下就要床上躺十天,到时候非但是你,就连其他两位师兄份额也会跟着减少。
我贱命一条,没了也就没了,可你怎么跟令两位师兄交代?”
那人一时语塞,何川说的没错,真要是逼急了,直接往地上一躺,打也打得,骂也骂得,就是什么好处都别再想得到,他还真一点办法没有。
王姓师兄脸上挂不住,抬手就想狠狠扇何川几个耳光,何川非但没躲,反而凑过去,“你打吧,我被你们欺负的够够的,早就不想忍了。今天要是动我一根小指头,以后直接把我当死人吧。”
同时暗自运转灵气,脸上立时涨的通红,颇有一股悲愤莫名,慷慨就义的神态。
“死狗,跟我耍这种无赖,真当我拿你没办法!”可王姓师兄抬起的手终究还是没有放下。
“天佑,不抓紧修炼,和这种人废什么话呢。”
一个身材略高,和王姓师兄有几分相似的人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