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表面上,王川仍然是对着叶鑫鞠了一躬,笑道:“如此这般,倒显得是本官孟浪了,还请柯御史与诸位大人见谅。”
叶鑫看到此景,对着柯明章心里面冷笑一声,“你这小子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呢?老夫本来还想再等等呢!”,但随即对着王川用着赔罪的语气说道:“岂敢岂敢,这只是叶某一家之言罢了。况且王大人也是为了避免有奸邪小人借鬼神而乱社稷,才出此言罢了。王大人对于社稷的一片拳拳之心,还是令我等汗颜,所以,还请王大人海涵。”
“哪有哪有,叶大人老成持重,为国尽心尽力,才是我等的楷模。”,王川对着叶鑫也是一阵猛吹。
看着一言不发,但是眼神里面写满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百官,以及在朝堂之上公然商业互吹的王叶二位,皇帝刚开始还饶有兴趣,但是看戏看到叶鑫在夸王川颜回再生之时,突然想到自己今天不是来听这两位说书的,随即在王川打算夸叶鑫是当代子贡之时,沉下脸来问道:”那么各位大人是对于此事无异议了吧。“
听到此话,叶鑫跪下对着皇帝一板一眼地说道:“陛下,神鬼之事故不可全信,但是天意不可违。昔日西楚霸王也是重瞳,尽管前半生纵横捭阖,骁勇无匹,然而最终还是死于汉帝刀兵之下;前秦李福,纵横北地,然而及其中年,黄河崩,华山倒,霸业化为虚有,子孙无孑遗;而泰山孙庞驰骋关东,人莫能挡之,然而,七月份原本清河应该水势大涨之时,但是当年清河却是挽起裤脚,就可以不湿裤子,所以孙庞最终被慕容桄所杀。所以,臣希望陛下可以以前人之事以为借鉴,从而保我大魏江山。”
在皇帝和王川还在想如何应对之时,跪在地上的叶鑫想到了昨天在景阳宫叶妃所嘱咐的,“父亲,我们家和皇后,慕容不一样,没有那么深的根基可以慢慢等待,她们可以输无数次,只要李晔还在,那么他就有继承大统的那一天。所以,斩草要除根,还望父亲明日可以尽力而为,彻底让李晔再无登上大宝的机会,另外慕容家那边,慕容白也已经答应此次与我家并肩作战。”
终于,王川彷佛想到了什么,对着皇帝下拜道:“前面柯明章柯御史曾以尧帝之时,天有十日来上谏,在此,臣也想给陛下和诸位大人讲一个故事,还望陛下允许。”
皇帝听后,点点头道:“但讲无妨。叶大人,刘大人还有柯御史,你们也起来吧,另外张穗,给刘大人和柯御史准备一份热汤,不然,等到朕过年之时,恐怕也要连打喷嚏了。”
“微臣叩谢皇上天恩。”,刘师招,柯明章齐齐跪谢感激道。
“敢问叶大人以为孟尝君如何?”,在叶鑫站了起来之后,王川对着叶鑫一拱手问道。
叶鑫心下纳闷至极,心想这老头子提孟尝君干嘛,不过孟尝君这一段我不熟啊,所以我该怎么回答这老头子又不至于陷入这老头的陷阱呢?
叶鑫是表态不敢表态,但是又不能不表态。顿时显得进退不得,左右为难。百官看到叶鑫这窘态,内心是鄙夷者有之,同情者有之,更有甚者,例如刘师招刘大人更是心里面给王川竖起了大拇指。
终于,皇帝假装看不下去了,替叶鑫解围说道:“孟尝君乃是战国四君子之一,出身齐国公室,为人足智多谋,礼贤下士,能得人力,游刃于大国之间,保全了先君留下的基业,可谓孝子也。但是又保全了忠义之道,为当时之人和后世之人所传诵,所以,孟尝君,贤人也。叶大人,不知朕所言是否正确。”
“陛下所言,与臣心中所想的是一模一样,但是,却说出了微臣欲言但是又无法言之物,吾皇天资,非常人所能及之。”,在皇帝替自己解了围之后,叶鑫是暗自里畅抒了一口气,随即一本正经地拍起了皇帝马屁。
“既然叶大人,陛下,微臣心中所想一样,那么臣也就敢放心说话了。”,王川跪了下来,向皇帝禀报道。
李璟微微颌首,示意王川站起来但说无妨。
王川站起身后,随即言道:“孟尝君虽是齐国公室之后,但是其母不过是一婢女罢了,而且其出生之时,恰好是四月份。”
“四月份又怎么了?,还请王大人给我们详言之。”,终于三相之首的尚书令慕容邵从班位之中走了出来,走到王川面前咄咄逼人道。
看着慕容邵终于站了出来,叶鑫彷佛是一个被人欺凌多年的孩子找到娘了一般,顿时腰也不弯了,胆也大了,说话也不哆嗦了,总而言之,聪明的智商又回来了。随即也对王川一拱手道:“王大人才识渊博,我等不及,所以,还请王大人说得简单点。”
王川像是没有听见慕容邵的咄咄逼人与叶鑫的暗挖陷阱一般,只是对着眼前的两人一拱手,还了半礼,随即说道:“当时齐国民间有谚语,说是四月出生的孩子将来会长的和大门一样高,然后,满门之人皆会因为这个孩子遭到杀身之祸。”
“真是荒谬无比,子不语怪力乱神,而齐鲁之地又是圣人故里,这等鬼话孟尝君的父亲又怎么会相信?”,终于回复过来的柯明章忍不住插声道,不过却在子不语怪力乱神这几个字上加重了语气,像是再向王川挑衅一般。
王川故作惊讶道:“柯御史是学的够快的,不过,柯御史,本官还是请你以后多读几本书再来鹦鹉学舌再也不迟。”
顿时柯明章被气得是白里透着红,红里透着黑,然而还未等柯明章反应过来,一道闪电又径直从柯明章脑门直直劈了下去,一路到了柯明章的泥丸宫——左右,把这个不尊朝仪的柯明章叉出去,尚书令,通知户部,罚下柯明章半年的俸禄以儆效尤。皇座上的李璟这次终于发出了他今日的第一道愤怒之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