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梁老爷眉头紧锁,“确定这事跟皇室有关了?可有官夫受系?”
“确定,此事还得快快报上,让陛下早些定夺做如何打算,至于官夫……还不知”,梁易正色道。
皇室中有一位皇子,大概很少人记得了,他叫韩武宣,年十九,字初末,那令牌上的末字,梁易断定是他没错,且只有他符合事况种种又有动机。
“唉,这陛下的家事,又要搅得庙堂不安宁了……”,梁老爷一块糕点就要往嘴里送,差点就咬上去了,他似想到什么又悻悻放回去,砸吧着嘴满脸不舍。
梁易看在眼里,“爹,娘的眼线可到处都是,小心被骂”,他调侃起自己亲爹。
梁老爷双手拢在袖口里,朝梁易戳了戳手肘嘁一声。
儿子大了不中用啊!
看着梁易那张脸,梁老爷想到以前自己的俊模样,迷醉在回忆里。
“爹?爹!”,梁易大喊。
“嗯?怎么了?”,梁老爷回过神。
“快去啊!”
“……”,他心想,自家儿子在说什么??又突然醒悟,想起来要快快进宫,便说道:“噢噢,马上就去,马上就去”,于是,急匆匆找人拿了诏服出门。
马车行至宫门前,梁老爷一身红诏服踏进宫去,在大片墙瓦黄色中尤为显眼。
等他走到安庆殿前,再爬上那数十阶梯时,他已经发汗结珠,殿门外守着的宏公公瞧见,快步走过去,尖细的嗓音轻声问:“梁大人这是来……”
梁老爷接过话,喘气断断续续地说,“我找陛下有要紧事,劳烦公公帮我传达一声”
“这……”,宏公公瞧了瞧里面,又看了眼梁老爷,“陛下在小憩,大人恐怕得等一等了”
梁老爷抹着汗,连连点头,“行,那就麻烦公公给我找个凳子吧,我这实在站不住了”
安庆殿是陛下寝殿,修筑在八重宫内,从最初连接街市的那道宫门算起,梁老爷不知道走了多少步经过剩下七重宫门才到这殿前。
陛下知道他一向是累不住的,对他素来不曾过多约束,梁老爷蒙受恩宠,不骄不躁,做好臣子本分,这点是很受喜欢的。
因此,宏公公在他提出要凳子时,立马吩咐身边人去取,自己则回到门前继续站好。
约半个时辰后,屋内一道沉稳嗓音响起,“梁华为,进来吧”
梁老爷来时他就听见了门外的声音,只不过不想他气还没喘匀说话听着累心,索性就让他在门外等一段时间,宏公公也是因为跟在他身边久了,大致能揣摩他的意思,故而行事稳妥。
宏公公闻声,走过去敲醒梁老爷,提醒道:“大人,陛下叫你呢”
这梁大人,等着等着还打起瞌睡来了,宏公公无奈地摇头。
梁老爷一激灵,赶紧整理好衣袍,大步跨进殿内。
“陛下,圣躬安和”,梁老爷双手横叠,大叩伏地,声音洪亮。
“圣安,起来吧”
男人侧卧在龙塌上,眯着眼,慵懒随意。
“何事?”
“陛下,臣是来讲有关私养兵马一事”
“哦?查清楚了?”
“恳请陛下速作打算”,梁老爷仔细讲了这事的来龙去脉。
韩文泽一听,笑出声来,“他要来,便让他来吧”
“陛下不做其他准备?”,梁华为疑惑。
“放他进来,谁也别阻拦,旧事,该了了”,韩文泽挥手,示意梁老爷退下,自己又躺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