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去哪儿?不救妹子了?!”
尧年见他转身要走,伸手拉住他。
“我去想办法,站在这儿就能救了?”
许是跟校实实待多次了,翻白眼也觉得无伤大雅。
“谁能想到法子救?”,她追问。
“与其问这个,你还是赶紧告诉我那疤面男子的信息,要敢隐瞒,我就依法办事送你进令捕营”,差点因为校实实耽误他的目的。
如若依江婆婆所言,或许如今他的容貌已经恢复了吧。
梁易更加觉得查清此事刻不容缓,如果他真是那银袍老道说的皇子,事态便严重了。
“我……我就知道他另一半脸长什么样,那人每次来住宿都独来独往,但我还真有一处大发现”,说到这,尧年故意停顿,拖拉着。
“什么?!”
这就对了嘛,尧年脸上喜色,弄得她一个人说多没意思,一唱一和才是她愿意的。
此刻,尧年又一次感叹,自己降生太早。
“有一回我半夜跑去他屋内看过,大半夜竟然没人,而且我还发现了一块令牌,我估摸着神机监司就是冲着它来的”,她说得有声有色,要不是梁易让她说重点,她能将那晚再仔仔细细说一遍。
“神机监司?”,看来他猜的没错,那些持令牌杀人动军械的应该是他的下属,只是他不曾猜到,临亲王竟然也关注着。
她的客栈,应该就是交接的站点了。
“回去把他另一半脸仔细说给画师,画好了交给我”,梁易淡漠道。
“上哪儿找画师?你不跟我一起?”,尧年疑惑。
“令捕营,把这个给门口的人看说明你的来意,他们自然会带你去,明日午后在山脚等我”,说着梁易拿出腰间的牌子,递给尧年。
尧年拒绝,“我不去,你把画师请出来我说,让我进那里面去,我就甩手不干”
尧年以为,怎么说也算是有求于她,梁易应该会顺着她的意思。
“真不去?”
“不去”
“你知道你让我想起谁了么?”
“谁?”
“校实实,她可是去过一遭的,你若是不愿意,我就只能让他们来请你了”,他还着重强调了‘请’字,字音清晰,“你们不愧是姐妹”,梁易嘲讽道。
“你!”,尧年气急败坏道:“我小妹怎么跟了你这种人!我看你是贪图小妹美色,绝非真心!”
梁易不答,美色?校实实有么?
脚底蕴气,他一眨眼没了踪影,这更让尧年气到容貌变形,一个劲儿地咒骂。
这回,他没有找师父,而是去了江婆婆住的马头村。
马头村在他心里一直是个疑,江婆婆更是让他琢磨不透,他甚至觉得,江婆婆在暗中推波助澜,似乎迫不及待地要他明白,师父说过,江婆婆性子古怪让他小心,既然她只答他所问,那为何要多次提及疤瘌,似乎是刻意让他将方向调转。
他寻来一匹快马,直奔马头村,将马拴在石碑上。
黑雾不散,恶臭味浓烈,梁易来到沟壑前,这次看到的没了黑泥秽物,竟是排列整齐的人骨,头骨上的眼珠保存完好,挂在眼眶内。
梁易越过沟壑来到对面,也跟之前看见的不同,面前那汪绿潭,上方笼罩着白雾,阻挡了视线。
“你还敢来?”,空中飘来惊悚的笑声说话声,碎碎萦绕,这一句尤为清晰。
梁易知道,这是江婆婆的声音,即使只听过一次,他也记住了。
黑雾中,梁易隐约听见骨架的嘎吱声,离他越来越近,他立刻警觉,抽出腰间银剑,剑身寒光一现,嘎吱声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