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山距离鼎城大概有一个小时的路程,不过夏师傅心急,全程超速,飙车达人,竟然缩短了二十分钟的时间。
不过乘客们大多经历了之前的死亡追击,对此也见怪不怪,虽然在车上摇头晃脑,东倒西歪,但还是有闲情逸致聊天打趣,称赞夏师傅是个老司机,得来身边人的拍手附和。
要不是夏师傅,他们就已经被恐狼胃里的恐怖腐蚀液消化干净,一点儿渣都不剩了。
临近郊区,夏师傅的车速也没有减多少,可算是把当差的给引了过来。
车窗外,一个身穿制服的警官骑着一匹灰白色的骏马,吐着热气,勉强能够跟上夏师傅的巴士,挥舞着荧光棒,严厉警告,“第一次警告!你无故遮挡号牌,并且超速,快点靠边停车接受检查!”
警官气派的很,这官威没个几年练不出来。
至于现在的联邦交警已经不配备汽车了,而是配备巡逻马,既能当坐骑,还兼顾战斗和支援。
陈潇来过鼎城许多次,也见过这种联邦政府交警标配巡逻马——汨罗军马。联邦政府在南方山林之中抓捕这种野马,与北方军马进行配种,诞生出来的新物种。因公马来自汨罗山,就叫做汨罗军马。
像是普通联邦交警,所配备的汨罗军马都在百夫长级别,它们的速度能够达到80公里每小时,可以应对绝大部分的超速、支援等情况。
这种军马不仅集合了北方军马的强壮体魄,也继承了南方军马的灵巧越野,还能够适应南方潮湿燥热的天气以及山林遍布的地理环境,成为联邦南部警务部门最喜欢和依赖的御兽,没有之一。
虽然汨罗军马数量多,但品质确实不怎么样,鼎城之中也就守备长的那匹汨罗军马被妖怪手账看上,收录进来。
汨罗军马的色彩以黑灰棕为主,四肢粗壮有力,奔跑起来能够看到它爆出的肌肉。眼前这匹汨罗军马的等级只有12级,属于低级百夫长级别,速度勉强能够达到70公里每小时,跟着巴士喊停车。
此时,正值他第二次警告,夏师傅从前面探出头,右手抓握方向盘,左手撑着车窗,恶狠狠地瞪着那警官,怒骂道:“臭小子,你想拦我的车,赶紧的叫你们老大过来前面开路,送我去医院。”
作为鼎城的扛把子之一,如果不是因为兴趣使然开巴士,夏师傅早就受到联邦政府的超高待遇,端坐在高楼大厦里面,喝茶洗脚。
一般来说,全城的警务人员都知道夏师傅开的巴士,车牌号9527。但今天夏师傅的车牌号被异物遮挡住了,况且这乡村巴士还长得一模一样,小警官没有辨认出来。
这差点闹出了误会,小警官看着夏师傅的眼睛,额头都在冒汗。
“麻辣个巴子的,还不快点前面开路!”夏师傅吐了一口血痰,如果不是要到午间高峰期了,他才不会麻烦这群憨货,“咳,tui——”
小警官连忙戴正帽子,给夏师傅敬一个礼,连忙答应下来,说道:“我马上联系我们队长,为你调度前往医院的路线!”
巴士从郊区杀到城内,速度也逐渐慢了下来,直到一匹更加雄壮的汨罗军马,以及四匹汨罗军马列队开路之后才恢复速度,前路也畅通无阻,直奔医院。
夏师傅这段时间也抽了不少根烟,朝着窗外吐烟圈,一副颓然丧气的样子倒是让林萱萱有些入神,盯着夏师傅的侧脸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一幕也被陈潇看在眼里,心中默默想着:“原来这冰块一样的女孩儿喜欢颓废大叔范的男人,看来我脱离危险了。”
陈潇很难,也可以说很怕和别人建立亲密的关系,这也和穿越之前的经历相关。在这个世界上,陈潇除了自己师傅和御兽伙伴之外,也就和大黄的关系好一点儿。
嗷呜嗷呜~
小四躺在陈潇怀里,美滋滋地舔着营养膏,舒服地发出几声叫声。三爷坐在一旁,看着自己现在及未来的伙伴,眼神闪烁,同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总之,车上除了几个乘客之外,其他人和兽都很沉默。
在汨罗军马开道护送下,夏师傅也一路绿灯抵达了特殊的御兽医院,门口早已经有医生和护士等待,几只粉红色的蛋形怪物,穿着护士装推着车待在一旁。
“是红粉姑娘,没想到在这座小城市也能见到红粉姑娘。”林萱萱美眸放大,带着欣喜,抱着小白亲了两口。
因为她知道既然有红粉姑娘,大黄的伤势会很快恢复。
红粉姑娘好汨罗军马属于同一层次的妖怪,都是联邦政府培育出来服务于体制。红粉姑娘拥有强大的治愈能力,性格十分温顺,任劳任怨,颜值还很高,分配给医疗系统事半功倍。
巴士一个甩尾,停在移动担架前面,让那几个红粉姑娘吓了一跳,纷纷后退几步,唔唔唔地表示委屈。
陈潇和夏师傅一人抬一边,三爷拖着大黄的腹部,小心翼翼地抬上担架。
那几只红粉姑娘虽然被夏师傅吓到,但还是很卡涌了上来,使用自己的力量,在自己的胸前凝聚粉红色的光芒,笼罩在大黄的身上。
陈潇见红粉姑娘控制住情况,也开始讲解起大黄的基本情况。“医生,恶系土系双属性巅峰千夫长山恐狼,造成腹部严重撕裂伤,血气流失超过五成,恶系力量侵入五脏六腑。我进行过紧急处理,伤势稳定,没有生命危险......”
“给我住嘴!”
就在此时,一声怒喝顿时打断了陈潇,只见得一个年轻医师冲到陈潇面前,差点都要顶到陈潇的鼻子。
陈潇按了按手,示意三爷不要轻举妄动,眯着眼睛看着眼前这个怒不可遏的年轻医师,笑着说道:“我......”
“你什么你?!你是治愈御使?你说没有生命危险就没有生命危险吗?你付得起这个责任吗?你家里人没教过你什么叫做谨言慎行吗?”年轻医师也不知道发什么疯,朝着陈潇就是一阵怒怼,还牵扯陈潇的家里人。
和陈潇朝夕相处几年,三爷知道家人一直都是陈潇的禁忌,任何人都不能提及,更别说诋毁。
“你……”
年轻医师刚开口,三爷就看到那人被轰飞,狠狠地砸在墙壁上,猛地突出一口鲜血出来,震惊了所有人,呆愣地看着忽然暴起的陈潇。
“你们还有谁想要质疑我说的话吗?”
看着笑意盈盈的陈潇,众人心里一阵发凉。
他,笑起来像是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