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他们忙碌的时候,远处有一个身影看着他们,只见他是人头马身,非常高大,还长有一手臂,手上握着金色权杖,他在风中长发飞舞,棱角分明的下颚嘴紧闭着,眼睛里满是严厉的神色,他就是这座羭次山的山神。
能在他的神威下爬上山顶的,都是修为比较高的人,或是已经开了天眼能够抵御他神威的人,习惯性的严厉,让他对年轻的巫师也丝毫不放松。
羭次山神在大山之间设置了重重迷雾,只有通过迷雾顺利来到羭次山,能够经过他布下的神威,顺利登顶并祭祀得到他认可的巫师,才能够去祭祀诸山神宗主的华山。这对巫师来说是非常难的,十年也不一定有一位巫师能成功。
羭次山神认为即使这4人到了山顶会摆供品,但是冲不开天云,打不开天幕,他也不会认可这些巫师。所以只在远处观看,没打算露面。他身边的一只人面鸟也撇撇嘴,露出不懈的神情,那只鸟的脖子上挂着一个铃铛。
所有祭品都摆好后,公冶羽拿着一个包裹走向洛伊,他递给洛伊说:“这是我给你准备的祭祀裙子,你要不要试一试。”
洛伊愣了一下,还是接过包裹说:“谢谢公子,我找地方换上。”说完洛伊背着她的背篓到一块大石的后面去换上。
其实洛伊身上穿着白龙变成的法袍,可以变成祭祀舞裙,只是她总穿着宽大的寨子服装,大家没有看到而已。
公冶羽是按照第一次见洛伊跳舞时的印象,来给她专门定做的大红色舞裙,舞裙是用轻柔的大红色天蚕丝做成,衣襟、袖口、腰带都绣有天地、山海、巫术的符文,还装饰宝石和珍珠,非常华丽和飘逸。
洛伊来到大石后,卸掉脸上的药膏,露出她本来绝美发容颜,换上红舞裙,腰系上在海里救她性命的恩人的玉牌,接着脱了靴子光着脚,然后把头发散开,带上公冶羽给的头饰,头饰绣有符文和一块红玉,还用珍珠和红宝石镶嵌,洛伊绑好头饰后,从法袍里拿出宝剑-掠影背在身后,腰间插上黑竹笛,才缓缓走向祭台。
此时祭祀圆台上四周都摆上夜明珠,在月光的唤醒下放出光彩,照亮了整个祭台。洛伊一身红裙站在圆台间,那一抹红美得不可方物,公冶羽着她,缓缓走近。
圆台上一袭白衣和一身红裙面对面的站着,脸上都露出了笑意。公冶羽轻声问到:“你准备好了吗?”洛伊微笑点头。
这是他俩第一次合作祭祀,虽然练了很多次,但是正式祭祀是第一次。公冶羽心里很紧张,但是看到洛伊很淡定,很从容,他也深呼吸调整好了紧张的心绪。
这是,灰衣中年人和另一个弟子手里都拿着一个长铜号,站在祭台边上,等着公冶羽的号令。洛伊往四周看着,寻找山神的影子,可是并没有看到。
大黑狗洛三蹲在祭台边,那只唠叨的鸟就站在洛三的头顶,它们也好奇看着洛伊在干什么。
一轮明月挂在深邃的天穹,天穹像一块飘动的幕布,星辰在幕布里流转,发出或明或暗的光,山风吹过带着草木芬芳,风穿过树林引动飞萤乱舞,荧光在黑暗的山林间更显迷离。
山顶此时寂静无声,仿佛是狂欢前的宁静,也仿佛是节目开始前的屏息等待。这时洛伊抬头看向天空,流转的星河那么迷人,她拿起黑竹笛吹了起来。
那是一首古老的诵歌,讲述的是一个少女到山上等待情郎的赴约,过了约定的时间,情郎没有来,她很难过但没有离开,她从天黑等到天亮了,情人也没有来,她伤心的哭了只好回家。在下山路上她看到了情郎已经死了,被山里的一头野兽咬死在了路边。
原来情郎来赴约了,只是被野兽咬死了,她伤心的抱着情郎不停的哭,最后,她抱着情郎的尸首上了山顶,她把情郎和自己绑在一起,然后一起滚下万丈石崖。
洛伊的笛声委婉哀怨,公冶羽的鼓声和着洛伊的笛声,更使人心弦阵阵,这笛声仿佛有一股魔力让人沉浸其中。这时夜空中传来一阵阵的鸣叫声,空中飞来了一群灰鹞鹰,就是和洛伊不打不相识的那群鹞鹰,山中的人面鸟已经停在远处的树枝上,黑暗中还有各种灵禽陆续飞来。
有一只五彩灵禽长有三只爪子,其中一只爪子抓着满是山果的树枝,停在黑暗的树林中,眼睛发着精光,远远的观看着祭台。羭次山神看到这三足青鸟后瞳孔微缩,面露紧张神色,这是他在西山不敢得罪灵禽之一。
这只三足青鸟是专门给西王母找山果吃的,也是西王母的信使,更是西王母的耳目,西王母是出了名的法力强大和凶残暴躁,即使是耳目他也得罪不起。
羭次山神看到这么多灵兽、灵禽都来到祭台看祭祀,于是只好挥动手中权杖,把笼罩着整座山的山神威压散尽。远在山底下休息的白玉山庄弟子们感应到威压散了,于是都纷纷开始往山上走来。
洛伊的笛声还在悠扬着,公冶羽开始唱起诵歌来,他的歌声在山巅随风逐云,潇洒舒畅飘荡着,和着洛伊悠悠的笛声,天边飞来一只巨大的飞禽,红色的鹰钩嘴,白色的头,身上布满黑色花纹,雄壮霸气,其他灵禽一看到它都都伏身低头,或飞离开一点距离。
羭次山神看着飞近的大禽鸟大吃一惊心想:这个神鸟怎么也来了?这个神鸟叫大鶚,他本是天神,由于杀死了另一个天神,被天帝诛杀最后变成大鶚鸟。这鸟神威不散,而且勇猛好战,在整个灵境的灵禽里也是数一数二的强大存在。
洛伊的笛声渐渐低沉,公冶羽的一曲诵歌也结束了,这时站在祭台边的两人吹起手里的铜号,号声异常雄浑有力,让人情绪高亢起来。洛伊放好竹笛,开始有节奏的晃动脚玲,按照巫舞的方位开始跳了起来。公冶羽也按照脚玲的节奏敲起了铜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