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江仍然没有说话,张所长便解释起来:“调解的意思我给你说白了,就是你给对方赔钱,对方不追究你的任何责任。懂了吗?陈富贵我刚接触过了,他要30万,你开个口,他漫天要价你也可以坐地还钱么。”
三十万?这陈富贵怕不是穷疯了吧!
他还手打人的时候可还留着手呢,十多个人的医药费加起来撑死不到三万。
三十万,还真是狮子大开口啊!
李江轻蔑的笑了笑,淡淡的说道:“不用了,不麻烦张所长为我多费口舌了,别说是三十万,我是一分钱不会给对方出的。”
张所长有些诧异的看向李江,怎么会不同意调解呢?说是三十万张所长完全有把握谈到十万左右,毕竟十万对李江来说也算不了什么钱。
他又解释起来:“就是赔点钱的事儿,你也是生意人,这里钱一赔,立刻出去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赚回来了,你这样有必要吗?”
李江只是摇了摇头,人活世间无非是活一口气而已,不少人为了自由而低头,为了钱而低头。
可他不会!
张所长不由得为李江竖起了大拇指,他站起来说道:“行!你小子有种。”
李江点了点头,对张所长说道:“今天真是麻烦张所长了,您跟秦镇长说一声,我多谢她的关照。”
张所长点了点头说道:“不麻烦,职责所在而已。”
说罢便对一旁的一个民警说道:“给他办手续吧,先拘留起来再说!真是遇上了一毛不拔的铁公鸡!”
说罢凑在那个年轻民警耳边低声说道:“用拘留吓唬吓唬他,能同意调解最好,不同意再说拘留的事儿。”
最后佯装无奈的摇头走出了办案区,看来陈富贵答应给的调解茶水费是挣不到了啊!
“警官,我可以打个电话吗?”李江打算给自己父母打个电话,让他们不用太担心自己,并让郭筱筠找村里人说说能不能为自己说上一会真话。
却不想办案的年轻警官拒绝:“我知道你们这些有钱人都有些关系,可是这事儿你打电话还真没用!”
李江皱起了眉头,自己并没有交恶榆林镇派出所的人,为何一个电话都不愿意让自己打呢,难道是刚刚那个叫黎晨的家伙交代的?
仔细一想还真有可能,毕竟郭筱筠和自己关系暧昧,那个一直在追郭筱筠的黎警官说不定是在公报私仇!
李江正想着,却不想那年轻的办案警官这才说道:“你也别多想,我们张所交代了不为难你。可是你打电话无非就是想要找关系活动而已,但这事儿一切的关系都建立在赔钱的基础上,毕竟你把那么多人都打伤了,又不同意赔钱,就只有拘留了,不过一般的治安拘留关几天就出来了,但是你这做生意的,以后面子上可就挂不住了。”
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让李江同意调解赔钱了事。
李江哪里会同意这三十万的赔款,说真的他是一分钱不想给这些人出,毕竟是对方先动的手,要是自己还给他们赔钱,那也太憋屈了。
“李江,手续我也可以给你办的稍微慢一点,只要你说一句赔钱的话,一切都由回转的余地。”
李江谢绝了年轻警官的好意,赔钱的事他根本不会考虑,反而问道:“且不说是谁先动手了,照你们说这打架是双方的事儿,那陈家的那些人呢?合着就拘留我一个啊,你们这样办案有失偏颇吧?”
年轻警官笑了笑说道:“你这样说可不对了,我们办案可是十分公平的,要是不同意调解的话,你们双方都会被治安拘留,只不过人家受了伤,治安拘留可以请假的。”
我去!还有这种操作?
办案区内的李江并不知道办案区外发生了什么。
派出所黎晨的办公室里,郭筱筠揪着黎晨的警服衣领,匪气十足的说道:“黎晨,事情怎么回事儿你们也调查清楚了,赶紧把李江给我放出来!”
周围几个警察看着这边的情况忍不住偷笑了起来,他们根本没想到在所里各项技能都拔尖的黎晨会被一个小姑娘这样教育。
黎晨瞪了一眼自己的同事,然后转头对郭筱筠苦笑一声:“筱筠,这派出所真不是我家开的,你也是学法律的,也知道这事儿除非赔钱调解真没别的办法,而且那家伙还是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一分钱都不会赔。”
“我不管!你给你爸打电话!”郭筱筠揪着黎晨的衣领,威胁道:“你要是不打,我就让你在榆林派出所好好的丢丢人!”
“筱筠,这不是打不打的事儿,这事儿就是捅到部里也不行的。”黎晨连忙低声的劝解起来。
郭筱筠见从小就对自己言听计从的黎晨都没有办法,看来这事儿除了对方谅解之外,还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她只能无奈的离开了派出所,朝着芦花村去了。
目送郭筱筠离开派出所后,黎晨拿起电话纠结了半天,还是拨出了一个号码,只是响了两声电话就已经被接通了。
“喂,郭叔,筱筠这边还有个事儿我得跟你汇报一下……”
芦花村李江家中,李广山更是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家里着急的团团转。
具体的情况张所长也跟他们老两口说过了,要么赔钱,要么进去。
韩淑云不停的抹着眼泪在包着包子,她想要让儿子在进去之前还能吃上他最爱吃的包子。
“你别转了,看的我眼晕的不行!你实在心慌,给我擀皮来!”韩淑云忍不住说道。
李广山仍然在家里来来回回的踱着步,终于他停了下来,看向韩淑云有些犹豫的说道:“要不咱给他陈家赔钱了事儿吧!”
“不行!儿子从小什么性格你还不知道,他活的就是一口气,他怎么能考上大学你还不知道?这要是给人家赔了钱,儿子得恨咱一辈子啊!这是让他在陈家人面前抬不起头来啊!”韩淑云直接拒绝了丈夫的提议,她何尝又不想赔钱把儿子换回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