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之后,在这黄浦江正中的江面之上,出现了一个游泳的青年,正用力往前方游去。
恰巧此时,一艘渔船刚好从这里经过。这渔船上装着马达,与赵力舒并排着,飞速往前行去。
船上有个年青女子,坐在船头,突然间叫着:“爹,你看,这黄浦江上有个人在游泳咦!他游泳的速度,竟然和我们的渔船一样快!”
“啊!竟然有此事!”一个老年渔夫惊讶地说道,“让我来看看。”他从船舱中走了出来,看到了在江中快速游泳的赵力舒。他不禁惊讶地问道:“小兄弟,你游泳的速度如此之快,累不?”
正在此时,这年青女子又叫道:“爹,不好了!你看,这后面有几艘快艇正往这驶来啊。”
老年渔夫转头往后看去,但见这江面之上,有几艘白色悬挂着美国国旗的快艇正往这驶来。
这老年渔夫又转过头,对赵力舒说道:“小兄弟,后面有些美国的船,是不是来找你的啊?”
“应该是吧。”赵氏大声喊道。
“你快上来,来我这船上,我们带你离开这里。”老年渔夫说道。
话音刚落,但见这黄浦江面之上,赵力舒一个飞身,翻身飞至这渔船的舱板之上。赵口中喘着大气,躺卧着休息。
老年渔夫问道:“这些美国人为什么要追你啊?”
赵氏摇了摇手,用手指了指口中,仍旧喘着大气,不能言语。
老年渔夫理解其意,知这青年在长时间游泳之后,精疲力竭,无法言语,不再盘问。
这时,年青女子从船舱中端了碗水来,拿到赵氏面前。
赵力舒起身坐立,将碗端在手里,不停地饮用着。接着,他长呼吸了下,站立了起来。
他看到这江面远处,三艘悬挂着美国国旗的快艇飞驰而来。
赵氏见这渔船装上了马达,行驶速度亦是极快,但是,终究还是抵不过那三艘美国快艇。
赵氏说道:“大事不妙啊!这三艘美国船很快就要追上我们了呀。”
老年渔夫说道:“他们一赶上来,我就和他们拼了。美国人,竟然敢在我们大清的江面上撒野,我和他们拼了。”
“呵呵。”赵力舒心中觉得好笑,他想着,“现在是民国了啊,怎地还是大清的江面上。”
赵氏说道:“老先生,可否借你的这个渔船一用。”
“小兄弟尽管用去。”老年渔夫说道。
赵氏听后,走到这渔船的驾驶处,他先是放缓了渔船的行驶速度,接着,突然间,他调转了渔船的方向,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朝着相反的方向驶去。
赵力舒加足了马力,渔船飞快地往这三艘美国快艇驶来的方向冲去。
因为方才美国快艇的速度极快,离赵力舒所在的渔船已仅隔约十米之距离,这渔船这样突然间调转了方向,令快艇上的人们根本无法缓过神来。他们手忙脚乱,开始往侧边方向转向。
但此刻为时已晚,赵力舒的渔船已冲了过来,快要撞上一只快艇时,赵氏将这行驶的摆舵往上提去,突然间,这渔船的船头往上飞了起来。
但见在这黄浦江面上,这整艘渔船往空中飞去,而这船身最沉重处,重重地往其中一艘美国快艇船头处撞了过去。
瞬间“咣”的一声巨响,这艘美国快艇被撞了个底朝上,抛向空中,之后又一声巨响,它重重地掉落在了黄浦江内。这其上的几个人陷入了江内,生死未卜。
赵力舒驾驶着这渔船,在撞击这第一艘美国快艇后,往前行驶了十余米,接着,他迅速调转了船头,继续往另两艘美国快艇所在的方向驶去。
这一次,渔船飞驰的速度更加地快,因这另两艘美国快艇还在前方行驶。赵力舒的渔船是要追赶上这前方的快艇的。
渔船飞速地往前行驶着,即将要追赶上其中一艘美国快艇时,赵力舒再一次地将这船舵往上用力一提,这渔船又一次地飞向了空中。
这一次,这艘渔船的底部,重重地砸在了其中一艘美国快艇的顶部。只听得“轰隆”的一声巨响,以及几个人同时发出的“啊、啊”惨叫声,这艘美国快艇被砸了个稀巴烂。
这美国快艇依旧靠着惯性往前东倒西歪地行驶,由于重力不平均,赵力舒的渔船顺着倾斜的方向掉落在了江面上。
这第三艘美国快艇上的人,见到其他两艘快艇均已被渔船撞翻、撞破,顿时乱了阵脚,开始东串西串似的往前方歪歪扭扭地行驶着。
赵力舒再一次地加足了马力,往这最后一艘美国快艇行驶的方向飞驰而去。
这最后一艘快艇上只做了两个人,一个是金发碧眼的美国女子,另一个就是驾驶快艇的中国人。这美国女子转过身躯,往后看去。她见到赵力舒的渔船飞驰着,自己的这艘快艇竟然不及赵的速度。
眼见赵氏驾驶的渔船就要赶上这艘美国快艇了,这美国女子拍了拍驾驶快艇的中国人,示意二人跳江。
瞬间,这二人,一个往左,一个往右,跳入了黄浦江之内。
只听得又一声“哐当”的巨响,这渔船的头部,重重地撞击在了第三艘美国快艇的尾部。霎时,但见这美国快艇往前突然间奔窜而去,之后,“轰隆”一声震耳欲聋的声响,这艘快艇爆炸了。
估计是这美国快艇的尾部装了油门,刚好方才被渔船撞击到了所产生的爆炸声。
这三艘美国快艇,就在这一时间,被赵力舒驾驶的渔船给解决了。
方才这最后一艘快艇上的人跳落江中之时,赵氏注意到那人是个金发碧眼的女子。赵氏想着:“这女子应该就是之前在码头上来袭击我的那个美国女子。”
赵氏想到此,他停了舵,之后,迅速回转方向,往方才第三艘美国快艇撞击的地点驶去。
到了那,赵氏将这渔船停住,他往江中看去,欲寻找那美国女子的下落,想去问个究竟,“为啥她要来把我们去催账的这五人置之于死地呢?奇怪!我可是和他无冤无仇啊!”
但是,此时这里江面十分平静,没有人游泳的迹象,也没有人喊救命的声音。赵氏环顾四周,看了半天,也没有发觉有人落水的现象。赵氏想着:“难道他们都逃走了?好像不大可能,这么短的时间之内,他们如何脱得了身?是不是都溺亡在江中了?”
赵氏在渔船上找了根长长的竹竿,这竹竿平素是渔夫打鱼戳网用的。他在江中到处划了划,亦没有任何动静。他想着:“可能他们是在江中溺水亡故了。”
这时,年青女子惊喜地叫着:“兄弟,你真厉害啊!这么多的美国鬼子快艇,一下子就被你给消灭了啊!”
“小兄弟真不赖啊!”老年渔夫也说道,“你的这驾驶渔船是从哪里学来的啊?”
“呵呵。”赵力舒听后笑着说道,“没啥,小时候在水乡时经常和小伙伴们一起划渔船,后来顺手了。”
“你太厉害了呀!”年青女子又一次钦佩地叫着。
赵力舒调转舵头,驾驶渔船往回方向驶去。
老年渔夫示意赵将渔船驾驶至黄浦江对面的浦东杨家渡码头。到了杨家渡,老年渔夫将渔船用重重的大铁索锁好。之后,三人往菊园村方向行去。这老年渔夫的家就在菊园村。
这是一幢三层落地式青砖瓦房。老年渔夫做了几个菜,邀请赵氏就餐。席间,赵氏向他二人讲述了自己这几日来上海时的神奇遭遇。年青女子听后,不禁惊讶着说着:“这大上海真是无奇不有啊。呵呵。”
当晚,赵力舒就在这三层瓦房最顶部的阁楼里安顿了下来。
赵氏想着白天在码头之时,那个一道去催账的同事曾经交给他一个淡棕色的信封。赵氏从上衣口袋中取出这信封,见它还是湿漉漉的。赵想着:“今天是太疲倦了,明天将它晒晒干后,再去看看这里面写的是啥吧。”
赵氏洗了个澡,将湿的衣服挂在阁楼外的衣架上,之后,倒头便睡去了。
由于这白天惊心动魄的经历,夜晚赵氏是疲惫异常。故这晚赵氏睡的是十分的深沉。
貌似是过了好久、好久,赵力舒才睁开惺忪的睡眼。他向窗户的方向看去,见火热的艳阳已照入房间内。此刻好像是中午了。
赵氏懒懒地起了身,刚坐在床沿,却听得楼下“咣”的一声巨响。好像是房门被砸破的声音。赵力舒震惊了下,赶忙穿好衣服。他往楼下走去。
刚走到二楼楼梯拐角处,他往下看去,见一楼的外大门已被撞开,几个扛着步枪的男子早已在一楼的客厅内,东翻西翻起来。赵氏见他们身上都扛着枪,知来者不善。正欲离开,却想起昨日遇到的那两位父女还在此幢房间内,应该带他们一起逃离此地。
赵力舒想起昨晚那二人的寝室好像是在二楼,但不知是哪几间,因这二楼处共有四间房。赵氏挨个开了房间的门,见这四间房屋内有两间是带有木床的,应当是人们就寝之所。但是,却不见昨晚那二人的身影。
赵氏正在惊讶着,却听得楼下的人“踏”、“踏”的踩着木质楼梯上楼的脚步声。赵力舒知他们已经开始上楼,若己再不离去,恐成为他们的枪下之魂。
赵氏来不及关上这些房屋的房门,就急匆匆地往楼上跑去。
楼下正在木质楼梯上上楼的人们,听到楼上有脚步声,突然间,亦开始快步往上跑去。
赵力舒跑到三楼顶上的阁楼里,想着自己也无什么衣物,便打开这阁楼的外窗,一跃,跳出窗外,欲逃走。
刚走了几步,赵氏猛然想起昨晚在临睡前,曾将那个淡棕色的信封放在了书桌上。赵力舒想着,之前那个同事在临终亡故前曾将那个信封转交给我,不知这信封里有啥密函的?
想到此,赵氏调转了方向,往回快步走去。他想着,这时楼下的那些人很可能已经到了阁楼里,所以,此刻应当格外小心才是。
赵氏低下身躯,蹑手蹑脚地来到阁楼外窗下,他听到阁楼里已经有人在胡乱地翻衣柜的声音。
他小心地抬起头,见阁楼内果真有几个扛枪的人已经在翻箱倒柜了。那为首的一位,头上戴着一顶白色扁平布帽,身着淡黄色西服,手上竟然在食指、中指、无名指三个指间都戴着黄金钻戒。这阳光照入阁楼内,她手上的黄金钻戒竟被照射的闪闪发光,透射出闪亮的光丝。赵氏看到,原来她是一名女性,而且是这帮人中的老大。
赵氏顾不及再看其他,他悄悄地往那书桌上看着,但见昨晚所放置的那个信封仍然静静地“躺立”在那里。昨晚那信封是湿漉漉的,经过了一个夜晚,和今早的太阳照射,已有些干涩,但是仍旧未完全干透。
赵心中所存侥幸之乐,想着:“还好,那个信封还在那里。”
赵力舒快速直起身,右手伸入阁楼窗内,往那个信封处快速伸去。由于这个信封离赵氏右手还有一段距离,赵氏便用力往前一挣。这时,他的肚腹刚好压在了阁楼窗台凸起的木沿之上。赵氏骤然感到肚腹部一阵疼痛,突然间,他不禁“啊”地叫了一声。
原本在阁楼内翻箱倒柜的人们,听到这一叫声,瞬间往这声音传来的方向即阁楼窗户处看去。但见一人从窗外往内趴在书桌上正欲取一个信封。
这时,一人突然间说道:“老大,你看,那信函。”
阁楼内那身着淡黄色西服的女子,看到了桌上的信封,骤然间往前扑了过去,欲去抢夺这信函。好在赵力舒眼疾手快,他在这这女子手伸过来的瞬间,率先把这信函给取走了。之后,赵氏快速在房屋的瓦片上行走着,欲逃离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