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下午,李唐钰打电话给曲颂潇说晚上有商业活动不能回家吃饭。曲颂潇想既然周末,她自己找点乐子打发一下,她刚想打电话给陈淼。李永宁就走进来跟她说:“顾主任回来了,今晚组局,给他洗尘。”曲颂潇说好,难得顾显奇回来,她也很久没参加集体活动了。
曲颂潇今天早班,她下班回家吃了点东西垫垫肚子,就洗澡打扮一番出门了,出门想起自己是有男朋友的人,就发了个短信给李唐钰告知一下。
自从他们以前的据点“月色1874”被查封改成禅修馆后,他们就转阵地到另一家“路过”喝酒。“路过”有点格调,并不喧嚣,喝酒的人都比较安静,曲颂潇见到了久未见面的顾显奇,她笑着跟顾显奇打招呼说:“顾大主任好像清减了。”
顾显奇微微笑说:“进修的日子不好过,排班密且吃不好睡不好。”顾显奇随手开了瓶啤酒递给她。
曲颂潇接过啤酒坐下来问他:“明月姐快回来了吧?”
顾显奇点点:“婚期已经定了三个月后。仪式感还是要有,简单为上吧。”
曲颂潇问他:“我很想知道恋爱一年半,其中异地一年的感觉怎样?”
顾显奇笑了:“还好。很自由。”
曲颂潇摇摇头,男人既要家的安稳,又想要自由。其他同事见到他们两个人讲话,都没有人过来打搅他们,曲颂潇知道他们都对她和顾显奇的关系有误会,她也懒得解释,过几月顾显奇结婚了,他们自然就会知道。不过她想到一点,忍不住笑了,到时候顾显奇结婚,大家发现新娘不是她,会不会同情她呢。同情就同情,无所谓的,她也不太在意别人的想法。
顾显奇停了一下,又说:“当天朱洪也会来。”曲颂潇点头,以顾显奇和朱洪一路以来的关系,朱洪会回来参加顾显奇的婚礼是正常。无来由地,她想起林夕《明年今日》的一句歌词“如果有幸会面,或在同伴新婚的盛宴,惶惑地等待你出现”。虽然她不会惶惑地等待他出现,但当初又何尝想到有一天他们一起参加顾显奇的婚礼,各自身边却另有了别人。曲颂潇想到自己在前男友的婚礼做伴娘,又在婚礼上遇到另一个前男友,画面好像有点荒唐。她笑了,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顾显奇问她:“怎么啦?还没问你近来过得怎样?”
曲颂潇说:“还好,蜜运中。”
顾显奇喝了一大口,面露八卦地问:“我外出三个月,你就走运了!说来听听是个什么人?”
曲颂潇又开了一瓶喝了一口,笑着说:“笋盘。有钱有颜。”
顾显奇拿起酒瓶跟她的碰了碰,说:“恭喜。那曲老师该很满意的吧。”
曲颂潇摇头:“我爸爸还不知道。”
顾显奇不解:“就是还没确定是他?”
曲颂潇摇头说:“我不想结婚。”她几乎是脱口而出,她并非不婚主义,只是此时此刻她真没有结婚的意愿,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顾显奇不问了,既然她都还未确定是结婚对象,说不定哪天就分了,关心了也白关心。
十一点时,曲颂潇取出手机看了看,有几个未接来电,是李唐钰的。她走出门口复他电话,他声音有点躁:“为什么一直不接电话?”曲颂潇解释:“太吵,听不到。你回家了吗?”李唐钰说他刚到家,问要不要来接她。曲颂潇觉得晚上应酬大概率他也喝了酒,半夜三更叫人家司机跑来跑去也不好,就说不用了,她自己打车回去就行。
平常他们一帮人难得聚会都能喝到凌晨,曲颂潇觉得既然家里有人等着,适可而止为好,她说先走了,李永宁说她也一起走吧。顾显奇站起来说送她们。
按照路线远近,的士先到李永宁家,再到曲颂潇家。
半夜,李唐钰在楼下见到曲颂潇和一个年轻男人从车上走下来,男人走出来陪她走到大门后挥挥手上车。李唐钰走出来,曲颂潇很意外:“你怎么下来了?”李唐钰看着身穿吊带裙满身酒气的曲颂潇,很是窝火:“怎么晚上喝那么多?”曲颂潇觉得他莫名其妙:“说得好像你晚上没有喝酒一样!”李唐钰一时语塞。
回到家,曲颂潇正常洗澡睡觉,也没有计较刚才的口舌。李唐钰睡不着,他走出阳台抽烟,虽然现在曲颂潇每晚睡在他身边,但他总是觉得她的心不完全在他那里,她身边来往的男人令他不由自主地灼心,他想是要有个契机来促成一下他们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