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颂潇今天上白天班,她考虑了一个早上,中午给大学室友陈淼打了个电话,陈淼现在一家区级医院做儿科医生,她是曲颂潇多年的铁杆闺蜜。
曲颂潇平静地说:“陈淼,朱洪回来了。”
陈淼有点没有反应过来,“朱洪?”
曲颂潇顿了一下,说:“顾显奇说他想约我吃个饭,我想想见见他,又不想单独见他。你今晚有空一起吗?”
“好!下班你来接我。”陈淼总是无条件支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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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影的你轮廓太好看,凝住眼泪才敢细看。——林夕《约定》
晚上七点,曲颂潇和陈淼来到约定的餐厅。餐厅是会员预约制,人很少很安静,曲颂潇远远就看到了坐在窗边的那个人。他穿着浅蓝色衬衣,黑色休闲裤束着,袖子挽起来。灯光下,他的侧脸既清晰又模糊,既熟悉又陌生。曲颂潇想起9年前在学校图书馆的惊鸿一眸,当年那个清冷的英俊少年,现在已经32岁了,面部线条变得坚毅,眼尾也有了淡淡的笑纹。他回头看到走近的曲颂潇和陈淼,露出笑容,站起来打招呼:“潇潇、陈淼,好久不见了。”
曲颂潇笑笑说:“是啊,好久不见。”。陈淼说:“师兄,别后一切安好?”
三个人聚旧,无非聊聊别后近况。
朱洪告诉她们,他去美国读博毕业后考取了医生资格,在一个私立医院做心外科医生,去年在美国结婚了,太太是一位不怎么会说中文的华裔。
曲颂潇点点头,这些顾显奇已经告诉过她了,知道他这次回国是处理母亲的后事。
他们边吃边聊着,三个都是读医的人,话题多是业界的动向。
陈淼静静地吃着饭,偶尔搭一两句话。她跟顾显奇一样,全程见证了曲朱二人的过往,她见过平时冷冷的师兄唱儿歌哄曲颂潇吃药,她见过娇娇女的曲颂潇为师兄手洗衣服,她也曾无意中撞见过难舍难分的二人在宿舍楼下拥吻……
而现在,陈淼看着两人见面握手,交换名片,聊起各自工作的现状,陈淼觉得他们二人的青葱时代是彻底结束了,自己的青葱时代也结束了,眼角不禁有些发酸。
饭后,曲颂潇和陈淼先行离开。曲颂潇下楼,回头看看楼上的灯光,当年那个出身贫寒的才华横溢的少年,终于突破阶层,过上了他想要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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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有生的瞬间能遇到你,竟花光所有运气。——林夕《明年今日》
朱洪目送二人离开,他没有告诉曲颂潇,其实他回国过很多次,他去过曲颂潇的医院,跟李唐钰一样站在门外远远地看过她,从顾显奇口中知道她又蜜运中了,知道她又分手了,知道她鲜活地努力地生活着,过得很好。他没有去打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