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我等了你四个小时”事件后,李唐钰一宿没睡,一直以来遇难向难的性格,使他对曲颂潇的心坚定了几分,至于是因为真的欣赏还是因为还没有得到,他自己也还没想明白。
姑且当是征服欲所然吧,李唐钰如是想。
曲颂潇睡到第二天中午,看到桌面有李唐钰给她留的午饭,李唐钰已经出门去工作室看现场了。曲颂潇摸摸宿醉的头,想起昨晚模模糊糊的印象,李唐钰坐在客厅里阴仄仄冷冰冰的样子一闪而过,很不真实,曲颂潇平时没见过老五那个样子,想着可能是自己喝多了产生错觉,或者是记不清楚了。
这件事就这样翻篇了。照旧开车做饭喝啤酒喝咖啡的日常,不过这段时间李唐钰第一期用作工作室的旧房改造进入尾声,由加固维修进入设计施工阶段,他不在家的时间多了很多。
这个月,裴嬴从香港过来找了他几次。自从上次李唐钰要求极光全体员工冻薪后,裴嬴以为李唐钰有意过问一下公司的情况,于是有决策性的大事情都会跟李唐钰商量一下,但他发现自那次以后李唐钰对极光的事情并不热衷,不过倒是借用极光的名义替自己的旧建筑改造项目协调过一些事情。
李唐钰心里明白,极光是裴嬴的心血,是裴嬴为脱离裴氏独立而作出的努力,所以他不会插手,必要时以后会逐步撤资退出。对他们两人而言,极光有一个最大的优点就是港产标签明显,非深耕行内的人,不会发觉极光跟京圈的联系,这点无论对李唐钰还是裴嬴都很重要,那意味着不但行为还有心态上的独立。
曲颂潇其实并不常去夜蒲,因为她很忙。因着沾了父亲的光进入医院,所以她比其他同期的新人都要勤奋耐劳,白班轮着夜班,平日里说话做事也很低调务实,除了个别知情人,医院里也没有太多人能将她和曲院长放一处联想。
这天李永宁午饭时跟曲颂潇说,那家他们以前常去的“月色1874”酒吧易主改成禅修室了。两人笑着说在酒吧街里遗世独立地开着一家禅修室是多么牛的入世修行操作。
“其实,谁不是俗世中自我修行呢。”曲颂潇对永宁如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