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艳艳想到这里，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对马乐水说：“马总，我正忙着为集团的职员建档呢！还有好多任务没有完成，我先去工作了！”倪艳艳向马乐水拱了拱手，转身向门口走去。
“哎哎哎——，艳艳，我还有重要的话没有跟你说呢！你先等一下！”马乐水在倪艳艳的背后招呼道。
倪艳艳已经走出了门口，“咣当”，倪艳艳把马乐水办公室的门关上了。
马乐水一拳头砸在桌面上，心里懊恼不已：“我真蠢！我真蠢！跟她谈什么工作呢！直接谈感情不就得了吗？我平时的胆量哪里去了？怎么一见到倪艳艳我就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呢！我究竟在怕什么？我在她面前战战兢兢的，这究竟是为什么？难道，这就是爱情的滋味？是！绝对是爱情的滋味，我确实爱上了她，但是，她爱的是蒋东来。蒋东来，蒋东来，如果蒋东来在WG集团，艳艳是永远不会跟我好的，我一定要想办法让她离开WG集团，我一定要让他滚出WG集团！”马乐水心中呐喊着，心中又燃起火来。
倪艳艳从马乐水的办公室出来，在经过格子办公区时，向兰晓雪做了一个胜利的姿势。
“开会了！都到会议室集合！”柴静静夹着公文夹，站在格子办公区的一侧喊道。
“开会了，什么会呢？”分布在格子工作区的职员们，互相议论着，带着会议记录薄，来到了会议室。大家按着事先确定好的编号，按序就坐。倪艳艳的会议室座位号是3号，兰晓雪是4号，她们两个人的座位号是挨着的，而蒋东来则是9号，排在会议室号数的倒数第3位上。
会议室的格局是圆桌会议的形式，正中央的位置是马乐水的，紧挨着马乐水的位置是柴静静的。柴静静扫视一下会场，见人事部的全体职员都到齐了，她拿起手机，给马乐水打电话：“马总，人都到齐了。”手机里传来马乐水的声音：“我马上到！”
柴静静咳嗽一声，开始说话了：“今天的会议很重要，请大家关闭手机或设置成静音状态。”
大家一阵骚动，纷纷将手机关闭或设置成静音，而倪艳艳和兰晓雪没有动，因为她们俩都把手机放在了格子办公区的办公室了，不过，趁着大家都忙着处理手机，倪艳艳和兰晓雪正好可以说说悄悄话。
“艳艳，你看柴静静，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一定是被马乐水给传染了，这个时候不摆摆官架子，她是受不了的。”兰晓雪用一只手的手掌挡在嘴边，将声音小声送到倪艳艳耳朵里。
“她好像比过去爱打扮了，与大家的关系处的还算可以，还不算是我们的敌人。”倪艳艳说。
“那谁是我们的敌人？”兰晓雪问。
“马上就要走进会场的大马猴。”倪艳艳说。
“他可是喜欢你的人哟！”兰晓雪说。
“谁让他喜欢！他离我越远我越高兴！”倪艳艳说。
这时，门外传来一声咳嗽，人事部最大的官马乐水来了，会场寂静无声。马乐水挺直腰板，走进了会议室，他甩了甩好看的发型，迈着矫健的步伐走到了圆桌会场的中间座位，十分潇洒地坐下了。
马乐水的头发湿润而发亮，看来是刚刚打过发胶。
他穿着笔挺的西服，红色的领带，白白的衬衣，一坐下来，就将头高高地扬起来。
“现在开会！”马乐水扫视一下会场，最后把目光定格在倪艳艳的脸上，他见倪艳艳面无表情，只好收回目光。
“根据集团的实际情况，集团董事会决定，招聘一部分青年才俊充实到公司的各个部门，报名时间昨天已经截止，符合集团条件的一共有五十八人，集团董事会决定，让我们人事部负责对这五十八名应试者进行初试，从中遴选出二十名招聘者进行复试，复试由集团董事会指派一名董事主持。这是集团交给我们人事部的一项重要任务，充分表现出公司对我们人事部的绝对信任。大家已经看到了，今天上午，董事会的董事程先生，已经到我们部门调研了，他指示我一定要挑选一名德才兼备、对集团高度负责的员工担任这次初试的主持工作，为我们集团选拔出优秀的人才。下面大家议一议，由谁担任这次初试的主持合适呢？”马乐水算是将这次会议的主要议题通报给大家了。
马乐水的话音刚落，大家就开始议论开了。
有的说：“这么重要的工作，当然应该由人事部的总监或总监助理担任主持了，其他的人，谁有这个资格？”
有的说：“马总让我们大家讨议，肯定是要在我们在坐的职员中选择了，马总肯定不会参与这次初试的主持了，如果让马总参与，集团下个文件，直接任命马总为初试的主持不就得了吗？干嘛要费这样的劲呢？”
有的说：“无非就是议一议，实际上马总早就有人选了，还不是让他最信任的助理柴静静担任初试主持！”
倪艳艳和兰晓雪也在议论。
兰晓雪对倪艳艳说：“这么重要的选人工作，不可能让我们这些普通员工担任主持，一定是柴静静担任初试主持了，也不知道马乐水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
“一定是集团让他马乐水主持，他故意将这个机会让给柴静静，你等着看吧，一会儿就宣布了。”倪艳艳说。
倪艳艳发现马乐水正在微笑着看着她，就又补充一句给兰晓雪：“马乐水不怀好意地看着我笑，不知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小心为妙！”兰晓雪说。
见大家议论的差不多了，马乐水向柴静静示意一下，柴静静敲了敲桌子：“好了，就议论到这里吧，请大家肃静。”
会场肃静下来。
马乐水正了正身子，扫视一下会场，开始讲话了。
“刚才大家已经充分讨论了，哪位同事说说，我们在座的哪一位同事，可以堪此重任呢？”马乐水的目光从每一位职员的脸上扫过，最后停在了倪艳艳的脸上，他似乎不想把目光收回去。
这时，第七号位的一个女员工举手站了起来，朗声说道：“马总，我认为，为我们集团选聘优秀人才的工作，需要有一定的经验，柴助理对这方面的经验丰富，我提议让柴助理担任初试的主持。”
柴静静听到有人举荐她，异常得意，但是脸上却没有丝毫表现出来。
“还有没有其他提议？有没有？”马乐水问道。会场上一片寂静。
马乐水看了一眼倪艳艳，用十分柔和的语调问倪艳艳：“艳艳，你能不能为我们大家提议一个人选，你的意见往往是最具有建设性的。”
倪艳艳无奈，只好站起来，她瞅了一眼兰晓雪，说道：“如果让我提议的话，我认为我的好朋友兰晓雪当堪此任。”
听到倪艳艳的提议，兰晓雪直摇头，她心中说：“我的好闺蜜哎！你想让我出出风头，这个我能够理解，但是，马乐水是绝对不会将这项工作交给我的，其实，大家心中都明白，马乐水心中早就有了人选，只不过是把大家召集到一起，开个会走走过场而已，你提议让我当初试的主持，他怎么会同意呢！”
倪艳艳提议完，坐了下来。
马乐水清了清嗓子，开始作总结了：“刚才有人提议柴助理和兰晓雪可以担任此次招聘工作的初试主持，我个人觉得，她们二位都能胜任此项工作，不过，柴助理和兰晓雪都有更重要的工作要做，所以，她们二位还不能担任此次招聘工作初试的主持。我呢，经过深思熟虑，又跟董事会的程董做了沟通，决定将这项重要的工作交给蒋东来来做，我认为蒋东来完全可以堪当此任，不知大家是不是同意我的决定呀？”
马乐水的话一说出，大家都感到非常惊讶，一齐将目光集中在蒋东来身上了。
蒋东来也没有想到，马乐水会将这么重要的工作交给他，他一时还没有想清楚这里面的原因，就将目光投向了倪艳艳，希望从倪艳艳的目光中读出点什么来。
倪艳艳呢？也没有想到马乐水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但是，倪艳艳觉得很欣慰，她希望看到自己心爱的人能够堪此重任，这不仅说明蒋东来在WG集团中国总部的人事部是出类拔萃的人才，也说明蒋东来在人事部的工作获得了部门负责人的认可，她相信蒋东来会出色地完成这项工作的，她相信蒋东来有这个能力，也相信蒋东来有干好这件事的品德修为，选人工作实质上就是坚持集团的用人原则的工作，只要蒋东来坚持原则，认真负责，一定会圆满地完成这项任务的。所以，当蒋东来的目光向她看来的时候，她微笑着向蒋东来点点头。
倪艳艳赞许的目光和微笑，给蒋东来很大的信心和动力，他立即站起来，大声说道：“感谢集团给我这次机会，感谢马总对我认可，我一定努力工作，不辜负马总对我的信任，我一定按着集团的规章制度和遴选条件，严格把关，把集团需要的人才选进来，把不符合条件的人挡在门外，严格把关，为集团的发展壮大尽我绵薄之力。”
蒋东来有些慷慨陈词了，他哪来的勇气？当然来自倪艳艳那里，要不怎么说，爱情可以使一个懦弱的人变成勇士，爱情可以制造和生产出无穷的力量。
兰晓雪呢？听了马乐水的决定，也着实感到吃惊，她总觉得这里面哪里有些不对，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她从头到尾地想一遍，也没有捋清头绪，她见蒋东来慷慨激昂地接受了马乐水的任命，也只有等待下回分解了。
马乐水见蒋东来答应下来，带头鼓掌，大家也跟着鼓掌。
“好！太好了！我们人事部大有人才，每一个人才我都不想埋没，都想把他放在合适的岗位上让他发光发热，希望蒋东来能珍惜这次机会。这项工作完成的好，若是获得了董事会的赞许和褒奖，还可能升职，甚至比我的职位还要高，这也是有可能的！好了，今天的会议到此结束，撒会！”马乐水说。
这次会议以后，人事部的所有职员，都对蒋东来刮目相看了，大家用羡慕的眼神看着他，几位男同事拍着蒋东来的肩膀说：“苟富贵，勿相忘啊！”蒋东来也非常兴奋，满面春风，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晚上，蒋东来邀请倪艳艳、兰晓雪一起吃饭，三个人谈论着白天举行的会议，也都高兴不已。
“东来，好好干，我看好你！”倪艳艳用饮料代酒，与蒋东来碰杯，祝贺他说。
“是！我一定好好干，不辜负你对我的期待！”蒋东来喝了一口饮料，笑着说。
“哎哎哎！停停停！你在会上慷慨陈词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哟！你说不辜负马总的信任，不辜负集团的认可，你可没有说不辜负艳艳的期待啊！”兰晓雪拦住蒋东来的话头说。
“呵呵呵，其实吧，当马乐水宣布由我来主持这次初试的时候，我也感到相当的惊讶，也不知道马乐水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决定，我甚至认为当时是我听错了，我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他怎么会信任我呢？因为我们是——”蒋东来略一停顿。
兰晓雪迅速接上话茬：“情敌！”
“也可以这么说。他对我长期不友好，他怎么会重用我呢？他突然那么一宣布吧，还着实吓了我一跳，我都不知道怎么办好了，就想看看艳艳对这件事的态度。”蒋东来说到这里，兰晓雪又插话了。
“在会场上，你跟艳艳离得那么远，没看你跟艳艳说话呀，你怎么知道艳艳的态度了？”兰晓雪今天好像是故意找茬，总是在蒋东来说到半道时，打断蒋东来的话。
“这——这——反正我知道艳艳的态度了。”蒋东来被兰晓雪问住了，半天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呵呵呵，闺蜜同志，有你这么刨根问底的吗？我跟东来，在交流的时候，根本就不用语言，这叫心心相印，你懂不懂？如果你不懂，就马上去问问韩小虎，你问了韩小虎，他会告诉你的。呵呵呵！”倪艳艳用手指点了一下兰晓雪的额头说。
“我呀，一定会问问韩小虎的，这件事情呀，就不用你操心了。”兰晓雪吃了一口菜，继续接着说，“原来，上午到马乐水办公室去的那个很气派的老头是程董啊，招聘复试的时候由程董负责，可见程董在集团的地位举足轻重呀！”
“嗯，一定是了！除了WG集团中国总部的总裁郝语君以外，可能就是那个程董占第二位了。”倪艳艳说。
“所以呢，我主持的初试很重要，我一定要为程董遴选出20名优秀的种子选手，让程董优中选优。”蒋东来说。
“蒋评审官，我可要提醒你呀，人事部已经把你做为初试官的消息透漏出去了，有很多削尖脑袋想要进入WG集团的人，这些人有可能会想尽一切办法从旁门进入，而你呢，也被马乐水推到风口浪尖上，这不仅是WG集团对你的考验，也是艳艳同志对你的考验，如果你意志不够坚强，不能做到正大光明，公平公正公开，你可离倒霉不远了。”兰晓雪毫不客气地说。
这就是兰晓雪的个性，有些话倪艳艳可能心中有，但是不便说出来，兰晓雪就能代表倪艳艳说出来，为了倪艳艳这个闺蜜，她是不怕别人不高兴的，只要倪艳艳好了，她才觉得高兴。
“哈哈哈——哈哈哈——，晓雪同志，不用你提醒，我也时刻清醒着呢！我们在一起工作这么长时间了，我是什么人，你难道看不出来吗？我是一个坚持原则且绝不动摇的人，我既然做了这个评审官了，我就做一回包文正，谁想从我这里搞些乌漆墨黑的，我是坚决不答应的！”蒋东来大笑着说。
这一点，倪艳艳心里非常清楚，如果蒋东来是那种贪图富贵、贪小便宜的人，他怎么能那么用心地照顾孤寡老人冯奶奶呢？而且还不图任何回报，蒋东来的工资，几乎都用在了冯奶奶身上，这种无私的精神，不是装出来的，这也是倪艳艳爱上蒋东来的根基所在。
“好了，晓雪，就是一项初试的任务，我们也不要把弦绷得太紧了，我相信东来，一定会出色地完成任务的。我们还是谈谈我们的正事吧！”倪艳艳说。
“什么正事？”兰晓雪似乎已经不记得了。
“老年康乐园的事情呀！”倪艳艳说。
“对了，我现在才想起来，你发到我邮箱里的那份策划案，我还没有倒出时间来看呢。”兰晓雪说。
“我已经通篇认真看过了，东来做的这份策划案，非常全面、具体、实用，内涵丰富，可操作性强，资金预算的也非常科学，我已经批准了！”倪艳艳说。
“这么说，如果董事会中就我们三个人，你们两个人已经投了支持票了，就差我一个人了呗？可是，就是我投了反对票，好像也没有了任何意义了，少数服从多数嘛！不管我看没看，最终结果都是一样的，所以，我干脆来一个就坡下驴，我也批准了得了！”兰晓雪说。
“好！既然两位董事都已经批准了，那份策划案就算通过了。下面，我们开始第二个议程，那就是筹措资金。我们得先到工商局注册，获得工商局颁发的营业执照，完成了这个程序，下面的工作才有意义。”蒋东来说。
“好！那我们就开始筹集启动资金。我回去动员我妈妈，让她的公司投入一部分，我自己已经存了五万块钱了，一同拿出来放在我们的老年康乐园。”倪艳艳说。
“我也会去跟我爸爸妈妈商量一下，让他们出点钱支持我创业，看看能筹措多少。”兰晓雪说。
“等集团交给我的主持初试的任务完成后，我就回老家一趟，把我们家中那两头牛卖了，再卖点粮食，也能凑些钱。”蒋东来说。
“不行！东来，你把你们家的牛卖了，你爸妈怎么种地呀？关于筹措启动资金的事情，就交给我跟晓雪吧，你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完成好集团交给你的初试任务。”倪艳艳说。
“对，艳艳说得对，筹措资金的事情，就交给艳艳和我，放心，注册资金一定会凑齐的。”兰晓雪说。
三个人吃完饭，兰晓雪借故打车回家了，把倪艳艳留下来交给了蒋东来。蒋东来坚持要送倪艳艳回家，在倪艳艳家的别墅外面，两个人拥抱在一起，久久不愿离开。
兰晓雪回到了家，今天很巧，爸爸兰玉军和妈妈唐秀梅正好都在家，兰晓雪决定把创办老年康乐园的事情跟父母说了，希望能获得他们的资金支持。
兰玉军和唐秀梅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电视频幕上正在播放着晚间新闻。
“晓雪呀，这么晚回来，是不是有什么情况呀？”唐秀梅问道。
“妈妈，我倒是想有情况，可是情况不找我呀！”兰晓雪说着，坐在了兰玉军和唐秀梅两个人之间。
兰晓雪撒娇地说：“两位大干部，我考考你们呀，看看你们是不是心系国家，心系百姓。”
“呵呵呵，你还考考我们，晓雪呀，我们天天有《半月谈》陪伴，要问时政要闻、国家大事、世界风云，你岂能难得住我们？”兰玉军非常自信地说。
“老爸，别吹牛啊，如果我提出的问题您答不上来怎么办？”兰晓雪说。
“哈哈，如果我答不上来，我把我珍藏的那副郑板桥画作送给你。”兰玉军说。
“还有我，如果你爸爸和我都答不上来，我把我们家的传家宝——你奶奶留下的手镯送给你。”唐秀梅说。
“真的？两位大干部，你们可不能食言呀！”兰晓雪说。
“哈哈，军中无戏言！关键是，你也难不住我们呀！我和你妈妈在政府工作这么多年，如果让你一个刚刚步入社会的研究生给难住了，我们还怎么在台上作报告啊！”兰玉军说。
“好！两位大干部，那我就提问了？您们听仔细了！”兰晓雪从她妈妈唐秀梅手中拿过电视机的遥控器，将电视机的音量调到最低，然后开始提问，“我的问题是，现阶段，我国老年人口数量和老年人口比重各是多少？”
“老年人口数？老年人口比重？这个我略知一二，根据联合国老年人口的计算方法，当一个国家或地区60岁以上的老年人口占总人口的百分之十或65岁以上的老年人口占总人数的百分之七，即意味着这个国家或地区的人口处于老龄化社会。但至于我们国家的老年人口总数及老年人口比重，我还真的说不清楚。”兰玉军说。
“老爸，您的那副郑板桥画作归我了。”兰晓雪摇晃着脑袋，转而问向唐秀梅，“老妈，您知道不？如果不知道，也请您把我们家的传家宝——我奶奶留下的手镯给我吧！”兰晓雪把手心向上，伸到唐秀梅的面前说。
“还真让你这个死丫头给难住了，我记得咱们国家的老年人口总数接近一点八亿多，老年人口比重大概是百分之十四。”唐秀梅说。
“呵呵呵，我的老妈，那是什么时候的数字了，那是2014年的数字，已经不算数了，现在我国的老年人口总数已经达到二点二亿了，占全国总人口的百分之十五点九了，老妈，您的新闻滞后了，承认输了吧？怎么样，军中无戏言，把传家宝给我吧？”兰晓雪摇晃着脑袋，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晓雪呀，其实呢，就是你今天不出问题难我们，我们也想为你的婚姻大事考虑考虑了。你看，你今年已经27岁了，与倪艳艳是同岁是不是？都撂下二十往三十奔的人了，也该成家了，你跟爸爸和妈妈说说，你跟那个韩小虎现在处的怎么样了？”唐秀梅说。
“你们之前不是不支持我跟他交往吗？现在怎么转变的这么快呢？”兰晓雪说。
“我跟你爸爸都去市人民医院见过那个韩小虎了，他已经通过我们的审核了。”唐秀梅说。
“老妈，老爸，您们真的通过对韩小虎的审核了？老爸，老妈，您们太给力了，不过，现在提结婚还为时太早，老爸，老妈，我答应您们，在我步入而立之年之前，我一定会解决我的婚姻大事的。”兰晓雪说。
“好，我们一言为定！”兰玉军说。
“一言为定！老爸，老妈，其实呢，我今天真的有事求您们二老，希望老爸老妈支持我。”兰晓雪说。
“我们当然要支持你了，你是我们的唯一女儿，我们不支持你支持谁呢？说吧，有什么事需要我们帮忙？”兰玉军说。
“老爸，老妈，是这样的，我和倪艳艳等同学，打算创建一家老年康乐园，集娱乐、疗养、休闲、养老于一体，专门收养那些孤寡老人。创建老年康乐园的策划案已经出炉，现在开始进入实质性的注册阶段，我们需要一笔注册资金，每个人分摊几十万，我呢，想跟二老商量一下，能不能借给我五十万，您们的郑板桥画作和传家宝，我就不要了，我们都折衷一下，老爸老妈，可不可以呀？”兰晓雪把真实的意图说出来了。
兰玉军看了一眼唐秀梅，唐秀梅看了一眼兰玉军，两个人都不说话了，沉默了。
“老爸，老妈，您们怎么不说话了，倒是行不行呀？”兰晓雪晃着两个人的肩膀子说。
唐秀梅将兰晓雪的手从她的肩膀上拿掉，满脸严肃地说：“晓雪，你们年轻人想创业，这很好，但是，你们创业得选对方向，选对产业。老年人养老这一块，说它是夕阳产业，已经炒作好几年了，但是实际情况怎么样呢？是一个赔钱的产业，而且很多从事这一产业的人，都转产了。还有，那些住过养老院、敬老院、福利院的老年人，也不认可他们的服务，换句话说，目前这些养老机构，都是一些低端的服务产业，饮食质量很差，更不要说合理搭配膳食了，工作人员缺乏职业操守，有的还虐待老人，很多养老院的服务设施落后，厕所跑水，床铺年久失修，有的养老院噪音严重，娱乐设施很少或没有。很多养老院为了挣钱，就是把老年人圈在院子了事。至于老年人的需求，他们根本不管，或者根本不去满足。再加上我们中国人养儿防老思想根深蒂固，很多老年人对进入养老院很抵触，即使进了养老院，也如坐针毡，就是感觉比居家养老低人一等。总之，目前，养老市场参差不齐，很多养老机构做得都不够专业，急需统一的标准进行规范。晓雪，你们想涉足这个产业，或许你们的出发点很好，愿望很好，但是结果不一定太好。你们用老年康乐园这样一个名字，就是想把孤寡老人集中起来，让他们在你们那里，找回生活的自信，快乐地度过晚年。但是，老年人毕竟是老年人，只有烈士暮年，没有壮心不已。因为，一个老年人，他已经到了需别人来照顾才能生活了，他还有什么壮心呢？即使有壮心，他还能做些什么呢？晓雪，我认为你们这个创业项目，就是纸上谈兵，是一个诱人的鸡肋，是不会带来效益的。”唐秀梅一板一眼地说着，跟大干部作报告一样，一气呵成。
兰晓雪把嘴巴撅起来了，她看了兰玉军一眼，希望能获得爸爸的支持。
兰玉军冲唐秀梅点点头，开始表态了：“晓雪，你妈妈说得对极了，说得太对了。你们要创办老年康乐园，就不要跟什么养老院的性质挂钩。既然主要是吸收孤寡老人，就不要跟什么康乐联系起来，把二者结合起来，那绝对不伦不类。不仅对老年人没有照顾好，而且还没有做到让老年人康乐。老年人就是老年人，早已没有了创造的热情，也丧失了生活的激情和快乐，孤寡老人更是如此。晓雪，我给你举个最最简单的例子吧。比如近几年兴起的广场舞吧，身强力壮的大妈们，形成一个团体，他们是越跳越好，越跳越年轻，你看，他们中间有需要照顾的老年人吗？或者说，需要有人照顾才能生活的老年人，有跳广场舞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