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晓红哼唱着歌曲,很快就将午饭做好了。她将午饭端到餐桌,刚要开始吃饭,客厅的电话铃声又响了。刘晓红连忙站起来去接电话,她一看来电显示,还是家里的电话,就拿起话筒,说道:“爸,您还有别的事吗?”
“不是你爸,我是你妈。你爸刚才在电话里冲你发了脾气,我不放心你,就打电话来说说你。你爸也是为你好,千万别生你爸的气。”话筒里传来刘晓红妈妈的声音。
“妈,我知道,我是不会生爸爸的气的。”刘晓红说。
“这就好。哦,对了,刚才你爸爸光顾生气了,把正事给忘了。我们给你买了一部小灵通,不是手机,你爸爸说成是手机了。这小灵通现在可流行了,可以绑定在电话上,又可以随身携带,你看,你什么时候回来拿啊?”刘晓红的妈妈说。
“小灵通?我们这个地方还没有用这种通讯工具的呢。”刘晓红说。
“你们那个地方就是一个小山村,落后着呢!怎么能跟大城市比呢?这小灵通跟手机可不一样,在什么地方都能使。对了,晓红,你有没有想到调回来啊?现在往回调,正是时候。”刘晓红的妈妈说。
“妈,我在这里干的很好的,我在这里很舒心,目前还不想调回去。”刘晓红说。
“很舒心?你就自欺欺人吧!你在李庄村小学上班,连住的地方都没有,还得寄住在校长家里,这和寄人篱下有什么区别?你这孩子啊,就是不听话!”妈妈说。
“妈,我这不叫寄人篱下,叫趣味相投,我在闫校长家里,生活特别愉快,我从闫校长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我跟她一起锻炼身体,一起研究教学理论,我还学会做饭了,而且,我的做饭水平已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妈,你的女儿已经变得越来越优秀了,难道你不为此高兴吗?”刘晓红说。
“高兴!怎么不高兴呢?都二十七八了,奔三的人了,也不抓紧出个对象,你说说吧,你能让我们高兴得起来吗?”妈妈说。
“妈,你们已经把我养这么大了,就不要再为我操心了,不是有那么一句老话吗?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们长辈认为的幸福,放在我们晚辈这里,有可能就不是幸福了。妈,您放心吧,您的女儿会处理好自己的事的。”刘晓红说。
“哼!你就天天说大话吧!还处理好自己的事了?你会处理什么?太不听话了。好了,什么时候回来拿小灵通来?”妈妈说。
“下周吧,下周周六我要是有时间,就回去拿。谢谢老爸老妈,谢谢你们的小灵通。”刘晓红说。
“吃饭了吗?要照顾好自己,唉!你呀真让人不省心啊!”妈妈说。
“知道了,妈妈。你们也要照顾好自己啊!那,我挂了。”刘晓红与妈妈通完话,站在原地,沉思一会儿。
“儿行千里母担忧,下周,真得回家看看二老了。”
刘晓红这样想着,回到餐厅,去吃饭了。
吃过午饭,刘晓红把餐具洗刷完毕,整理到碗橱里,又扫了地,一切工作完毕,就回到自己的卧室里午休。她躺在床上,回忆着刚才她母亲在电话中说的话,有些睡不着了。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开始思索起来:“爸妈就我这么一个女儿,一定是把全部的爱都倾注在我的身上了。对于我,他们有两个愿望,一个是希望我尽快处对象,找到另一半;另一个就是我能回到他们的身边,调回齐齐哈尔市去。可是,他们这两个愿望,我现在一个都不想去完成,唉!我该怎么办呢?唉!中国的父母啊,实在是太操心了。”刘晓红这样想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闫玉凤骑着自行车回到家里时,刘晓红躺在床上睡得正香。
闫玉凤今天很高兴,她与湛红梅这次齐齐哈尔市之行,达到了预期目的,不仅见到了周树银,还知道周树银确实爱着刘晓红,而且,周树银为了刘晓红,还愿意放下城里的工作到乡下来,这种精神实在难能可贵。这么好的小伙子,刘晓红不应该错过。如此,闫玉凤的计划已经完成了一半,接下来,就是创造机会让刘晓红多跟周树银接触,推动周树银和刘晓红的爱情不断升华,达到水到渠成的地步。
在回来的路上,闫玉凤就想到了周树银写给刘晓红的那些情书:“周树银为刘晓红写了那么多的情书,少说也有七八十封,都被刘晓红放在哪里了呢?如果我能找到那些情书,让刘晓红重视这些情书的价值,或者想办法让刘晓红读一读,一定能起到很好的效果。对,我找一找,看看刘晓红把那些情书放在哪里了。嗯,一定是放在她的那只皮箱里了。”
闫玉凤回到了家,进门一看,刘晓红躺在床上睡得正香,她知道自己该行动了。她要趁刘晓红睡得正着,把那些情书找到。
她来到了另一个房间,这里是她家的一个库房,里面放着一些很重要的东西,刘晓红的皮箱就放在这里。闫玉凤找到了刘晓红的皮箱,皮箱的拉锁是锁着的。
“皮箱上锁,一定有私密的东西在里面。还说反感周树银给她写情书呢!实在是嘴不碰心,如果是反感的话,收到一封就可以丢掉一封,干嘛要锁在箱子里呢?看来,刘晓红就是嘴硬,其实她的心里早就认定周树银了,只不过像很多女孩那样不喜欢自己主动而已,她这是在逼着周树银主动出现啊!也许,周树银写给她的那些情书她早就看过了,只不过对外人说没有看过而已。刘晓红不给周树银回信,有可能是不大喜欢写信这种谈情说爱的方式,她喜欢周树银时刻都能出现在她的面前。嗯,晓红就是这个想法。”闫玉凤把刘晓红的皮箱翻了几个个,知道要想看到那些情书,必须找到皮箱的钥匙,而皮箱的钥匙,一定在刘晓红身上。
闫玉凤立即想到,刘晓红身上长期带着一串钥匙,被一个好看的钥匙扣串在一起。这串钥匙她一般都放在她经常穿的一件黑色皮夹克的内置衣兜里,而这件皮夹克,应该就放在她卧室的衣架上。
闫玉凤立即从库房里出来,来到了刘晓红的卧室,她向床上望了一眼,刘晓红还在呼呼地睡着,睡的正香。闫玉凤蹑手蹑脚地来到了刘晓红的衣架旁,从众多的衣服中找到那件黑色皮夹克,向里面的兜子掏去,果然掏出了那串钥匙,闫玉凤心中大喜。她再次瞥向睡在床上的刘晓红,刘晓红依然沉睡着。闫玉凤看了一眼手腕子上的手表,快到下午三点了。闫玉凤心里说:“每天的午睡,这个时间点,刘晓红已经起床了,可是今天,刘晓红还睡的正香,一定是中午因事耽误了,中午睡得比较晚,所以到了这个时候了还没有起床。没起床正好,我正可以利用这个机会,把她的情书找出来,我要她当面给我念一念,我就不信她心中不起波澜!”
“姑,我都听你的,你让我咋办我就咋办。不过,现在张玉珠好像很烦我,那我该怎么办呢?”朱莉春说。
“莉春,这么办。你看啊,玉珠他一个人过日子,家里缺少女人。你呢,就想法把女人该干的活计都给干了。比如说,把家里的卫生统统搞一遍,把玉珠该洗的东西都洗了,该晾晒的东西都晾晒了,一顿三餐都给他做了,让他感受到家的变化,感受到家里有个女人照顾他他会多么舒服。慢慢的,他就离不开你了。这种离不开的感觉,才叫爱呢!莉春,你懂了吗?”张有花说。
“姑,我懂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朱莉春心中大喜。
“去吧!”张有花向朱莉春点点头。
朱莉春愉快地离开了张有花。
朱莉春想好了,既然张玉珠不让她到厨房做饭,她决定先把房间里的卫生搞一下,就从客厅开始。
她找来一块抹布,开始擦客厅玻璃窗的卫生。
张有花在卧室里躺了一会儿,也有些躺不住了,她怕张玉珠再难为朱莉春,也从床上爬起来,到客厅去帮助朱莉春搞卫生。她见朱莉春已经开始擦玻璃了,也找来一把笤帚,开始打扫客厅。
张玉珠呢?在厨房里做饭,他知道姑姑喜欢吃荞面饺子,就和面为姑姑包饺子。饺子包完了,他还炒了两个菜。一个炒青椒,一个鱼香肉丝。他怕朱莉春再到厨房里来搅和他,就把厨房的门在里面插上了。
总算将饺子煮在锅里了,张玉珠长长舒了一口气。这时,厨房的门外传来传来张有花的声音:“玉珠,玉珠,饭做好了吗?你怎么把厨房的门闩上了,打开,打开。让我进去看看你给你未婚妻都做什么好吃的了?”
张玉珠听出是他姑姑的声音,急忙都过去把厨房的门开开了。
“姑,您饶了我吧!别未婚妻、未婚妻地叫好吗?我都不认识她,怎么就成了未婚妻了?姑,我求您了!”张玉珠满脸难为情地对张有花说。
“她就是你的未婚妻,你休想改变这个事实。玉珠,你是不是在锅里煮着饺子呢?”张有花扫了一眼厨房,就知道张玉珠做了什么饭了。
“对呀,姑姑,我做了你最喜欢吃的荞面皮饺子,正煮在锅里。”张玉珠说。
“你看你,锅里煮着饺子还敢离开锅台啊?已经上圆气了,锅早就开了,看一会儿煮破了皮,煮破了皮就不好吃了。”张有花看到锅里正在冒着热气,就说道。
娘俩来到了锅台旁,张有花掀开锅盖,见锅里的水早就开了,水里的饺子在锅里翻滚着。她立即拿起挂在墙上的一把勺子,伸向锅底,让沉底的饺子再次浮起来,如此几次。她用勺子舀起一个饺子,用手指摁了摁,说了声:“好了,都熟了,可以出锅了。玉珠,用水舀子舀一瓢冷水来,浇在锅里,然后,马上把饺子捞出来。”张有花命令张玉珠说。
“姑姑,这样就行了吗?每次我煮饺子,都要多煮几个开锅呢!”张玉珠说。
“不用太多开锅,有两次开锅就行了。只要饺子浮起来,就说明饺子已经煮熟了。你是怕饺子不熟,多煮几个开锅,容易将饺子煮碎,煮破了皮,饺子就不香了。”张有花说。
张玉珠从架子上拿出一个水舀子,从自来水接了半舀子冷水,倒进了滚沸的饺子锅里。
站在一边的张有花早就将笊篱拿在了手中,等张玉珠一瓢冷水倒下去,她立即开始捞饺子了。
张有花捞了三大碗饺子,剩下的放在一个大盘子里,又从碗橱子里拿出三个中碗,盛了三碗饺子汤。
“好了,玉珠,往桌子上端吧。”张有花说。
“姑,您老到桌子上去吧,我来就行了。”张玉珠说。
“一起端,一起端。”张有花端上两碗饺子,先走了。
随后,张玉珠也端上了一碗饺子和一盘子饺子,来到了客厅。
客厅里放着一个大的圆桌,张玉珠家来了客人,一般都选择在客厅里吃饭。如果就张玉珠一个人吃饭,他就在厨房外面的那个小饭桌上吃了。
张玉珠一进客厅,见朱莉春正站在椅子上擦窗户的玻璃,张有花并没有叫她停下来准备吃饭,而是让她继续干,这是做给张玉珠看的。
“玉珠,你看看,你看看,你的未婚妻多好啊,多能干啊,多勤快啊,这才多大的工夫啊,就将你的客厅收拾的窗明几净的,摊上这样的妻子,是你的福分啊。”张有花指着继续擦玻璃的朱莉春对张玉珠说。
张玉珠皱了一下眉头,没有说话,继续去厨房端菜端汤。
饭菜都上齐了,张玉珠想到姑姑张有花吃饭时还喜欢喝酒,特别是喜欢喝青岛啤酒。他到库房里去找酒,只有白酒没有啤酒。也是,这大冬天的,谁的仓库里还放着啤酒呢!他立即掏出小灵通,给十里铺村的一家小卖部打电话,让小卖部给他送几瓶青岛啤酒来。
小卖部答应了。
张玉珠再次回到客厅,张有花已经坐在圆桌旁了,而朱莉春还在擦着玻璃。
张玉珠不情愿地咳嗽两声,对朱莉春说:“哎,我说那个擦玻璃的同志,吃饭了,快别再那里忙活了。”
张有花也不说话,抿着嘴看着张玉珠。
朱莉春回过头来笑着瞅着张玉珠,说:“你不叫我未婚妻,我就不吃饭,看把我饿死了,你怎么办?”
张玉珠的嘴撅起来,他走到张有花跟前,低头悄声跟张有花说好的:“姑,我的好姑姑哎!侄子求您了,您快让她停下来吃饭吧,再不吃,这荞面皮饺子就凉了,凉了就不好吃了。”
张有花也觉得,在待一会儿,荞面皮饺子就凉透了,吃凉透的荞面,会生病的。就冲朱莉春说道:“莉春,下来吧,先别擦了,吃完饭再擦。吃饱了,干活也有劲了,窗户多得是,有你擦的。”
“姑,他还没叫我未婚妻呢!”朱莉春撒着娇说。
张玉珠突然来了气,他“啪”地一拍桌子,叫道:“再无理取闹,我就走了!”
“好了,好了,这是你家,你往哪里走!莉春,来,过来吃饭。”张有花见张玉珠真要生气了,赶紧给朱莉春使眼色。
朱莉春这次没有坚持,乖乖地来到了圆桌旁,挨着张有花坐下来。
“来,莉春,你早上就没吃多少饭,一定早就饿了,快吃饭吧。”张有花把最大一碗饺子端给了朱莉春。
朱莉春低着头,不再说话,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张有花吃了一个饺子,见张玉珠闷闷地坐在那里,就说道:“玉珠,你怎么不吃饭啊?”
“姑,一起吃,一起吃。”张玉珠拿起桌子上的筷子,开始吃饭。
张有花吃了一口鱼香肉丝,点点头:“嗯,我侄子的菜是越做越好吃了。就是缺酒啊,要是能喝上点青岛啤酒就好了。”
“姑,马上就到。我已经给小卖部打过电话,他们马上就会送过来,知道姑姑喜欢喝青岛啤酒,马上就送过来。”张玉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