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小护士一惊,心想这八抓鱼确实不好对付,于是便一手拿着镇静剂,一手拿着电棍,叫保安打开了门。
“哐镗!”
门被保安一脚踢开,小护士拎着电棍就冲了进来,紧张兮兮道,“该死的八抓鱼,你敢妄动我就电死你!”
小护士的架势让马林树秒怂,连忙趴在床上,小声道:“别打我,我只是八抓鱼宝宝,没有攻击性滴!”
护士和保安一愣,这家伙的求生欲还挺强,有点不像神经病的风格。
虽然诧异,但两人倒是觉得省事了许多。
叫马林树坐好,小护士从随身的药箱里拿出一支针剂,对马林树道:“这是你入院以来第一次治疗,接下来我将要给你打一针,你别乱动哦!”
“我靠!”马林树大骇,他从来天不怕地不怕,可就怕打针。
“别...”
马林树脸色铁青,嘴唇微微颤抖,那是恐惧到了极点的表现。
“我...我...没病...我不要打针!”马林树大喊,这是源自于内心的恐惧,是装不出来的。
小护士和保安莞尔,看马林树的这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要上断头台呢,于是便存心打趣他一下。
小护士道:“要不打针也行,那你回答我几个问题!”
“一百个一千个都可以,只要你不给我打针!”他忙不迭道。
“噗!”小护士实在忍不住了,笑出了声。
眼前这个男人人高马大,健壮无比,可居然怕打针怕成这样,她还是第一次见。
“第一个问题!”小护士竖起漂亮的食指,问道,“你为什么觉得你是鱼?”
以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小护士,马林树道:“我说你问问题的时候能不能上点心?”
“咋了?”小护士不解。
“还咋了,我本来就是鱼,你还为我为什么觉得我是鱼这种弱智的问题!”斜睨了小护士一眼,马林树反问道,“那你回答我,你为什么觉得你就是人那?”
“我本来就是人啊!”小护士有点懵。
马林树哈哈一笑,道:“这不就结了。”
被马林树一通颠来倒去,小护士有点找不着北,想了一会总算想明白过来,便问道:“你意思是说,你本来就是一条鱼了?”
“那是自然!”马林树说罢,便抓起桌子上的水杯往自己身上洒水,而后匍匐在地,手舞足蹈游动起来,并招呼小护士和保安:“来啊,游泳啊,来啊,快活啊,反正有大把时间....”
屁股一疼,马林树只感觉晕乎乎的。只见保安从马林树的屁股上拔出针头,对小护士道:“我早说过这种方法最有效你还不信,现在信了吧?”
...
半夜,马林树打着哆嗦从地上爬起来,在心里把保安的十八辈祖宗都统统问候了个遍后,才摇摇晃晃回床上躺下,过了好一会那种晕乎乎的感觉才消失。
“咕....”
肚子里一声悠长的声音传来,马林树感觉好饿。被保安和小护士这么一弄,他连晚饭都没吃。
“MD,神经病就没有人权了吗?”马林树骂骂咧咧。
再休息了一阵之后,马林树起身悄悄打开窗户,纵身一跃就跳了下去。
....
小镇上唯一的手机店门前,马林树拿出一根回形针在锁里轻轻鼓捣。
很快,门便被打开了。
四下瞧了一眼确认安全之后,他悄悄钻进了手机店中并把门轻轻关上。
借着从窗外射进来的暗淡月光,马林树很快就选了一台最老式的功能机,他看了一眼价格:38元。而后,他又另外选了一台可以连接网络的智能机,价格2888元,而后留下了一张纸条,上书:由于囊中羞涩,暂借电话一用,不日便转钱给你!
而后,他打开智能机,照下了手机店的收款码之后,离悄然离开。
从手机店出来,他几个起落就来到了小镇的边缘,一头扎进漆黑的原始森林中,身形矫健得如一只猎豹。
通过月亮和北极星确认方位后,马林树在森林中左拐右拐,最终在一棵大树下停了下来。
四下确认安全之后,他从大树根部的树洞中摸出了一个小袋子,从袋子中拿出一张看起来看起来很普通的手机卡之后,再将袋子重新放回树洞中。
离开这棵大树,马林树又继续在森林中狂奔,不多时便来带一处悬崖下。
悬崖很高,百米有余,白色的岩石在月光下如渡了银一样发白。只见他矫健得如一只窜天猴,抓住悬崖上凸起的石头蹭蹭蹭往上爬,爬了差不多四五十米后,他来到一个水桶大小的洞口之前,闪身就钻了进去。
这里是一个山洞,非常隐蔽,虽然洞口不大,但内部却是十分宽敞,之前马林树逃难的时候就曾在这里藏身过一段时间。
在山洞里的一块石头上坐下,马林树先拿出智能手机,把亮度调到最暗之后,借着微弱的光把手机卡装进了款式老旧的功能机中。
开机后,只见他的手指在手机键盘上跳动如飞,在输入了一大串代码之后,成功地接入了一个层层加密的频道并连接上了专用卫星网络。
当然,这一切都得归功于那张卡。
那可不是普通的卡,而是一张特制的芯片,在输入专门的代码之后,可以直接连接专用的卫星网络,这时候不管是打电话和还是发信息,都不会被定位到。
看看时间,半夜三点半,心想父母现在正在休息,马林树便没有打电话,而是编辑了一条信息发了过去。
“爸,妈,你们别担心我,我很好!”
按下发送,马林树熄掉手机的屏幕,他背靠山洞壁上,眼泪哗哗往下流。
“孩儿不孝!”马林树自言自语,身体微微颤抖。
这一别就是数月,不能打电话,不能发信息,就跟失踪了一般。父母年迈,天知道他们有多操心自己…
平复下激动的心绪后,马林树最终还是拨通了母亲的电话。才刚拨出去,电话马上就被接通了,另一边,传来了母亲焦急且带着哭腔的声音。
“树儿,是你吗?”母亲问道,话语中的急切让马林树心里更加难过了。
“妈!”马林树轻声呼唤。
这一声呼唤,把他对父亲母亲的思念和自己的不孝表达了出来,剩下的,只有哭泣。
这时,旁边传来了马林树父亲的声音:“老婆子,我都说树儿没事了,你还整天哭哭啼啼的,你看,树儿果然没事吧!”
....
和父亲母亲简短地聊了一番,马林树把现在自身状况大体给他们说了一下,叫他们不要担心自己,等时机到了他就马上回家。
然后,马林树再用智能手机连接功能机共享的无线网络,给手机店的老板转过去了3000块钱。当然,账户不是自己的,也不是任何人的,那只一个没有名字的账户,但却只有他可以操作。
做完这一切,马林树起身准备离开。可这时,山洞外却传来了一声听起来似乎很痛苦的呻吟。
声音细不可闻,但多年的训练已让马林树不管是听觉还是夜视能力等都变得无比敏锐,如果换成其他任何一个人来,都不可能听得见。
他轻手轻脚地来到洞口边,悄悄探出两只眼睛往外观察,借着清幽的月光,他在悬崖的下方发现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