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少言结束了入定,直接把在他怀里熟睡的红月扔开。
红月在空中醒来,瞬间翻身。稳稳地四脚着地,避免了脸刹的尴尬。
进了厨房,负责全府伙食的老疱忠叔已经开始忙碌。
白少言拍了拍忠叔的肩,“忠叔,我来吧。”
“少爷,哪儿能呢!您还是让我继续做吧。”忠叔放下木勺,盖上了米缸。
白少言接过忠叔手里的木盆笑道,“您还是先准备徐大忽悠的吧。我怕公主他不习惯咱这儿的伙食。”
“怎么,您有信心比我做得好?”忠叔有些不快。
莫非你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能比我会做饭?
“想当初我伺候过夫人,大少爷和二少爷。他们都说我的厨艺已经不下于御膳房里的那些大厨。”
忠叔得意地笑着,切起小菜。
“我也是一时兴起,聊表心意嘛。”白少言把米放进箕畚,下入锅内。
等米煮得稍软后捞出倒进甄子,架在锅上蒸。
“倒是像模像样。”忠叔架着柴火点评道。
白少言拍蒜剁沫,切好葱花。又从菜女还天天太篮子里抓出两条茄子,改成十字花刀切小块。
然后起锅烧油,油温七成下入蒜末炒香,倒入茄段儿煎扁,加点盐、酱油调味。最后撒上葱花起锅。
“内行啊!”忠叔见白少言熟练地过活儿不禁赞道。
“献丑、献丑。”白少言抓起一条鳊鱼一刀拍晕开膛破肚,熟练地清理内脏,刮去黑膜。从鱼尾切刀,把鱼一分为三。剔除骨刺,片成细片,配上由姜蒜沫、葱花、酱油和醋调成的简易蘸料。
接着白少言又捞出锅内煮好的嫩豆腐,切成小方块,放些细盐,拌上葱花和酱油后装在精致的盘子里。
白少言盛上一盆米饭,拿上仨副碗筷。不紧不慢地把它们装进那古朴典雅的食盒,去给那俩拖油瓶投食。
“好香啊!”嗅着香味的红月蹦上了桌子,乖巧地坐在那儿,“雪儿姐,吃饭了!”
白少言盛上一些米饭,夹上些茄子豆腐,放上几块蘸酱刺身放在红月面前。
“不懂规矩。”白少言看着姗姗来迟的李傲雪厉声道。
李傲雪白了眼白少言,打上米饭直接开吃。
夹起一块刺身,沾上蘸酱,放进嘴里。肥美滑嫩的鱼肉没有一点腥味。轻咬一口,爽滑弹牙的鱼肉和鲜辣爽口的蘸酱一同在味蕾上炸开,仿若徜徉在春光明媚的花海。
这家伙也没那么讨厌嘛。
“盯着我看干啥?我脸上有花么?”白少言放下碗筷,发现李傲雪正盯着自己看,冷声道,“吃你的,吃完好办事。”
红月无奈地撇撇嘴,“直男癌晚期。”
……
两个工人吃力地从手推车上抬起一根
,搬到一旁的工地上放下。
“你们几个人才抬一根木头。”翟管家走了过来,不满地训道,“什么时候才能卸完这一车啊!”
“管家,您看!”被训斥的工人惊道。
翟管家顺着工人手指方向瞧去,看见独自扛起三根木头的薛仁贵缓缓走来,整个人都被惊呆了。
“翟管家,木头放哪儿?”
“哦,放这儿就好。”
看着扛起三根木头的薛仁贵,翟管家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哪儿来的这么大的力气?”
一旁的工作也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打桩的打桩,去皮的去皮,刨花的刨花,和泥的和泥。
仅仅两三趟,一车的木头就被薛仁贵卸完了。他拍了拍手上的灰问道:“翟管家,木头都卸完了,还有什么活儿让我做?”
“去那边挑水,挑到和泥的地方就可以了。”
“哦。”薛仁贵应道。他转身抽出一根手臂大小的楠竹,挂起十几个水桶来到河边儿。
翟管家和几个工人也跟在他身后观望。
薛仁贵把打好的水放成一排,楠竹穿过水桶上的绳子,甩了甩膀子。
“他不会是要一个人挑起这十几桶水吧!”一工人惊呼道。
“应该是有这意思。”
薛仁贵低身把楠竹架在肩上,洋洋洒洒地回到工地上取下一桶水倒进泥里。
“够了!够了!”和泥的师傅叫停了准备继续倒水的薛仁贵。
“开饭了!大家都把手上的活儿停一停,过来吃饭。”翟管家拍手叫道,“薛仁贵,过来吃饭啦!一个人做了那么多活儿,可要多吃点。”
“诶!”薛仁贵擦了擦额头的汗应声道。
等所有工人打好饭后,薛仁贵直接端起还剩大半盆米饭的木盆,夹上两夹小菜,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你看什么这么入神?你筷子都掉了。”一头裹青巾的工人戳了戳一旁发呆的工友。
“他是不是八辈子没吃过饭啊?”
“这该不会是饭桶吧?”
一众工人看着薛仁贵三下五除二地吃完了一盆饭后,还从甄子里添饭,无不瞠目结舌。
“真是饭桶。”一工人小声嘀咕着。
“比饭桶还饭桶。”另一工人接道。
“这家伙一个人干几个人的活,虽说饭吃得多了一点。”翟管家见状,在那儿搬起指头喃喃道,“这样算起来我也不吃亏呀。”
“一身仕关西,家族满山东。
二年从车驾,斋祭甘泉宫。
三朝国庆毕,休沐还旧邦。”
黄鹂般清脆动听的读书声从书房飘出。一衣着华丽,头配珠钗的贵妇人端着一盘糕点走进书房,放在醉心阅读的佳人身前。
“银环,休息一会儿,吃些糕点再读吧!”
“嫂嫂,我不饿,你吃吧。”银环婉拒道。
贵妇人拿起一块儿糕点,细声道:“妹妹,我告诉你啊。刚听说的,工地上刚来了一个怪人。”
“哪有什么怪人?”银环嫣然一笑,“哪有什么怪人,难道他有三头六臂不成?”
“没有,他一个人能做四个人的活儿,还能吃三个人的饭。”
“嫂子也会开玩笑,来逗我开心了?”
“我听了也不太相信。”贵妇人一本正经道,“那,我去看看,回来告诉你。”
“嫂子,我也去。”
银环起身道。
“不行!现在是你读书的时间,老爷不会让你乱走的。”
“你不说,我不说,谁晓得?”
“但是……”贵妇人欲言又止话始终说不出口。
“嫂子,我求你了。”银环扯着贵妇人衣袖撒娇恳求。
“那,走吧。”贵妇人受不了银环的软磨硬泡,拉着她踩着莲步来到工地。
两人站在香桂边四处打量,恰逢扛着三根木头的薛仁贵经过。
“应该是他了。”贵妇人指着穿着黑夹衣的薛仁贵向银环示意。
两名满头大汗的工人吃力地扛着一根木头,实在无力继续扛起木头,索性把木头立在半道儿歇气。
谁知着木头忽然向前倾倒,撞倒了架好的支架。支架径直压向香桂旁偷窥的二女。
薛仁贵迅速卸下手中的木头,扑向二女,一把推开贵妇,接着一个公主抱搂起柳银环纵身躲开。
软玉在怀,柳银环看着他那俊朗有型的面庞痴了。
很快他便被薛仁贵放了下来。
翟管家闻声赶来,“发生什么事了?”
猛然间他发现一旁的二女,急忙行礼,“大小姐,少夫人!”
“今天的事儿是个意外,千万不要告诉老爷。”柳银环轻声细语地吩咐道。
“是。”
翟管家离开后,柳银环看着薛仁贵俏脸儿通红,不知道说些什么。
“谢谢。”
……
勃辽大营王账
铁世文坐在裘皮宝座上,端起酒碗,仰头饮尽。
“唉~痛快!”
铁世文擦擦嘴又倒上一碗。
“禀元帅,据我观星所得,唐营中必有奇人异士,还不在少数。”
铁世文右侧头戴纶巾,手执羽扇的一青年谋士起身道,“我有一方神药,可大大增强我军实力,能让一普通士兵成为以一当百的存在。”
“你们嫂子精通药理,她准能捣鼓出来。”铁世文激动道,“兄弟,哥哥敬你一杯。”
铁世文也知道自己的军队军纪涣散,战斗力矮了唐军一个等次。如今没了这个顾虑,他又满饮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