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大家的兴致都这么高,那我就在一旁观战好了。”他清浅一笑,看上去云淡风轻,其实心里早就炸开了锅。
略加思索之后,他挥挥手叫来了Mitch。
“待会儿竞拍开始,在最高出价人上面加五十万。”总裁幽黑的瞳眸一闪,浓密的睫毛在灯光下扇动着,这些人,想跟自己的女人跳舞,想得美。
竞拍很快开始,大多人是来凑热闹的,饶是如此,竞拍价也从五十万一路水涨船高到了三百万。
站在台上的程晓萌暗自咋舌,这帮有钱人,也太会玩了!
曾几何时自己还是一个默默无名的三流小明星,转眼就有人愿意出三百万跟自己跳舞,啧啧啧。
“四百万!”大厅内,有人高声喊出了四百万,程晓萌循着目光看过去,竟然是余北!这家伙是疯了吗?
站在他身侧的张丽脸色难看至极,她低头在余北的耳边说了句什么,便怒气冲冲地拂袖而去。
然而余北的声音刚刚落下,另一个慢条斯理的声音也传了过来。
“五百万。”
程晓萌下意识的将目光转过去,却恰好与那双清澈见底的瞳眸相碰撞。
莫不语?
小女人扶了扶额,她已经不敢去看总裁大人的目光了,不用说,那目光里现在不仅藏着刺,想必连刀光剑影都准备好了。
“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吃香。”总裁的声音在她的耳畔悠悠响起,冰冰冷冷,听不出什么喜怒哀乐。
“咳咳,我想他们还可能误会了,他们大概是想跟主持人共舞一曲吧……”程晓萌默默垂头道。
余北本以为自己在开出四百万的价格之后,与程晓萌共舞一曲的机会应该非自己莫属了,谁料到半路杀出来一个程咬金,竟然还开出了五百万的价格。
余北皱紧了眉头,十分不爽。
Mitch则立刻按照boss的吩咐开出了五百五十万的价格,众人窃窃私语,心中清楚Mitch一个小小助理必定没这么多钱,但是陆总裁已经放任他们之前胡闹,所以现在面对总裁的“违规行为”众人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听到五百五十万的价格之后,莫不语耸了耸肩,虽然他很想再度近距离接触这个女人,但这个价钱已经超出了他的预算。
何况他心里清楚地很,陆千辰这个家伙绝对不会放任别人跟他的娇妻共舞,自己所做的,不过是想让陆千辰注意到余北而已。
“六百万!”
死心眼儿的余北却不会这么容易就撒手,高声喊出了一个更高的价格,陆千辰皱了皱眉,冲着Mitch点点头,助理会意,紧接着开出了七百万的价格。
到此,在场的各位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也开始好奇起程晓萌和余北这两个人的关系来。
要知道,在场已拍卖的物件中,最高的才拍到了六百七十万,而与程晓萌共舞的一个机会,便已经飙升到了七百万,看样子,价格还远不止此。
“一千万!”
余北的声音缓缓落下,陆千辰嘴角的冷笑更甚,在他的地盘,竟然有人敢如此挑衅,也好,他倒要看看程晓萌会如何选择。
一个微妙的眼神飞向Mitch,在总裁身边淫浸多年的他立即心领神会,放下了手中的竞拍牌。
而余北也终于如愿以偿,以一千万的价格竞拍到了与程晓萌共舞一曲的机会。
看着曾经的恋人脸上因过分激动而显得扭曲的面容,晓萌的心里竟莫名生出几分抵触的心来。
……
昏暗的房间里传来一声声暧昧的声响。
“放开我!你不说在得到我的允许之前是绝对不会碰我的吗?”
程晓萌奋力拍打着他的肩膀,那一块已经被她拍打的红肿,然而男人却仍然不肯放开臂弯下的女人。
他怎么可以这样?自己不过是在宴会上与余北共舞了一曲而已,那也是他同意过了的,怎么回到家里就变成了这番模样?
小女人百思不得其解。
“程晓萌,你刚才怎么敢在宴会上红杏出墙!”陆千辰一只手撩开小女人眼前的碎发,另一只手则捏着她的下巴,精致的面庞上露出一丝冷笑,他就这样直直的看着她,一直看到她头皮发麻。
“陆千辰,我警告你不要太过分,谁红杏出墙你最好说清楚!”小女人直勾勾地看着他,双瞳里的倔强一览无余。
换成别的时候,她未必敢这么跟陆千辰说话,毕竟在自己与他的关系中,自己处于食物链的最底端,可今天陆千辰确实是过分了,明白无故就借着酒劲对自己撒泼。
想到这里,程晓萌觉得胸口发堵,一股酸涩的感觉涌上来,哽在喉咙口,眼眶也有些湿润。
为了不让眼泪落下来,程晓萌只好将头垂得更低,只有这样,她才能不触及陆千辰那阴鸷的目光。
男人瞳眸中的阴沉之色更加浓厚,眉间也随之紧紧蹙起,最终形成了一个“川”字。
“程晓萌,我警告你,不要挑战我的耐性,在宴会上你跟余北有说有笑轻声细语的样子,你以为我没看到吗?”
一想到宴会上,程晓萌被余北紧紧揽在怀里的样子,陆千辰心里就醋意满怀。
程晓萌是自己的女人,任何人都没资格碰她!
“那不过是一些正常的交际罢了。”小女人垂下头去,视线盯着脚尖,喝醉酒之后的陆千辰简直就是不可理喻,她懒得与他说话。
“正常的交际?正常的交际就是他揽着你的腰你勾着他的脖子吗?正常的交际就是你跟自己丈夫以外的男人卿卿我我吗?”
陆千辰越说越激动,在酒精的作用下,原本应该愤怒的他,却反常的冲着眼前的女人勾了勾唇畔。
嘴角的弧度因为激动而过度扭曲,眉间蹙起的川字使得整个房间的空气都凝滞住了。
程晓萌的心颤抖着,她没想到宴会上自己的无心之举竟然会让陆千辰有这么大的反应,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强忍着喉咙处的那股酸涩,开口道,“我没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
声音不算大,但在空旷的房间里却清晰无比。
话音刚刚落地,那张宽厚的手掌掺杂着酒气便靠了上来,死死的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与自己的目光对视。
“在宴会上,你们两个勾肩搭背的样子,以为我没看到吗?”
程晓萌愣住,勾肩搭背?自己何时与余北勾肩搭背过?且不说自己和余北根本没什么,就算是自己真的跟他有什么,宴会上这么多人看着,自己也不会蠢到在众目睽睽下与他有什么过度亲密的举动吧?
脑袋里快速琢磨着,冷不丁的,她想起了一件事。
在宴会上,她与余北的舞跳到一半的时候,脚下突然踩到一块小石子,一个趔趄,幸亏有余北在自己背后搀扶着才没有摔倒,想必是陆千辰只看到了后果,却忽略掉了前因。
想到这里,程晓萌的嘴角闪过一丝轻笑,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可是张张合合,她最终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
瞳眸里的光也在明明灭灭,最终熄落。
“怎么,还有什么话要说吗?”男人的声音再度在房间里响起,连带着身上的酒气一起,在房间里肆意挥发着。
程晓萌抿了抿唇,没有张口。
自己什么都没做错,有什么好说的?
男人见女人没有说话,眼神里的阴鸷越发明显。
“嘶——”的声音传来,是那件价值十八万礼服的衣领被用力撕开的声音,晓萌似乎已经认命,双眸紧闭着,一言不发,眼角,有泪水缓缓滑落。
压在她身上的男子目光流转,看到那滴温热液体的时候手上的动作不觉一怔,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手指已经将她脸上的那滴眼泪拭去了。
“答应我,你以后只能爱我一个人,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
男人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呢喃,程晓萌不知道他怎么会有这么强的占有欲,看着眼睑上那浓密的睫毛,她一言不发。
能说什么呢,这个家伙发起火来恨不得将她整个撕碎,却又在自己落泪后小心翼翼为自己擦掉眼角的泪水。
这样的人,以后就是自己的丈夫了,可她为什么觉得这背后隐藏着这么多不确定的因素?
许是太累了,亦或者是在酒精的作用下,陆千辰头枕在柔软的床垫上,很快便沉沉睡去。
趁着男人睡着的时候,程晓萌终于有机会摆脱他的束缚,她起身走到落地镜前,细细打量着镜子中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