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一半,又转而问道:“既然你早已察觉,为什么刚才不直接掀开大钟?”
“哈哈哈哈!”黄朝英大笑道,“你猜。”
秦怀忠思索片刻,然后露出鄙夷之色,回道:“哼,我看你是想独自夺得《嗜血经》吧!”
“这《嗜血经》乃是魔物,俞教主在位时曾严厉嘱咐我教二使六长老三十六堂绝对不可修炼,就算看也不能看,难道你们都忘了吗!”秦怀忠接着说道。
黄朝英只是微微一笑,说道:“《嗜血经》既然是魔物,修炼过后后患无穷,那俞教主教主为何只是将其封存而不直接毁掉?既然是魔物,你又为何要将其盗走?!”
秦怀忠哼了一声,怒声说道:“前任教主?教主走临走之时我们都不在场,只有严左使和六位中的四位长老在场,俞教主到底有没有将教主之位传给严左使都还没有盖棺定论,你们就认了严左使这个教主了?!那严左使何德何能,俞教主临走之时还让他接替教主之位?!”
秦怀忠喘了口气,继续说道:
“我教从创派之出便将《嗜血经》封存,任何人不得观看修炼!严左使不遵教主之命暗自叫人取出《嗜血经》必心怀鬼胎,我作为三十六堂堂主之一岂能不管,我将其偷出就是要阻止严左使擅自修炼,待我找到俞教主下落,《嗜血经》如何发落自有教主安排!”
黄朝英听闻也是冷哼一声,说道:“好一个忠心的玄天教文书堂堂主,说得比唱的都好听。严教主都已经继位三个多月了,你却还视教主如无物,我看你偷拿《嗜血经》未必是为了阻止严教主擅自修炼吧!”
秦怀忠反驳道:“你等小人之心怎可知我的心意。”
黄朝英脸色突变,怒道:“少废话,快将《嗜血经》交出来,我还可留你个全尸,否则,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秦怀忠微微一笑,淡定说道:“想得到《嗜血经》,痴心妄想!”说完,只觉心口一热,立刻“哇”的一声再次从口中吐出一口鲜血。
黄朝英见秦怀忠这般伤情,不禁哈哈一笑,说道:“都伤成这样了竟然还如此大言不惭,老娘今日就让你死个痛快!看招!”
黄朝英刚说完“看招”二字,已迅速伸出又掌直冲着秦怀忠打去。虽然黄朝英与秦怀忠相距并不太远,但她的身体却如瞬移一般只在原地留下一个残影,残影还未消失,就已经见得黄朝英移动到了秦怀忠面前,右掌正与秦怀忠左掌相对。
两人双掌相撞,瞬间震出一道冲击力极强的气波,发出轰的一声巨响,周围两道围墙顿时被气波击垮,引得林帆他们所在的破庙也不住摇晃,许多灰尘簌簌落下。
黄朝英这一掌本就来得迅猛,秦怀忠还未做好准备就已经击于面前,要不是秦怀忠反应即时,恐怕早已被击到了数丈之外。
但是,即便如此,秦怀忠有内伤在身,接下这一掌的一瞬间,只觉胸口中鲜血向喉咙处喷涌,秦怀忠强忍住一口将鲜血含在口中,紧接着立马用右手将腰中那大头毛笔猛地一下抽出,然后将口中鲜血往毛笔笔头上一吐,秦怀忠便以极为迅速之势开始用毛笔在空中画起了什么东西。
毛笔在空中迅速挥舞,笔头上的鲜血如同细长的流水一般立马就顺着毛笔所过之处留在了空中。黄朝英见势又是疾速寄出数掌,一边打向秦怀忠身上,一边向秦怀忠执笔的之手打去。
秦怀忠只奋力格挡,黄朝英连续出掌极为迅速,片刻之间便有数掌打到秦怀忠身上。而这时,秦怀忠也用毛笔将所画之物画完,右手一挥,空中所画之物原来是一只血色猛虎。
只听得一声震耳的虎啸,秦怀忠用自己鲜血所画的猛虎立马变为实体,但体积却甚是庞大,足有一丈余高。黄朝英见之立马向后跃退十多米,血色猛虎却张开血盆大口以极快的速度向黄朝英扑去,黄朝英立马闪躲,猛虎却接着猛地甩将虎尾扫来。
这血色猛虎虽然是以血液通过元气显化,但论力道,就算同样体型的巨虎与其相比却也是相形见绌。
当下血色猛虎尾扫来,便如钢铁巨柱撞击过来一般,速度极快。黄朝英躲避不及,只得汇聚全身元气于手臂之上伸手格挡,只见得红色外化元气瞬间包裹了黄朝英整个身体,黄朝英体外立刻如有熊熊火焰燃烧一般。
但是,即便如此,下一瞬间,黄朝英也被横扫而来的虎尾撞击着退出数米险些滚落到地上。
但这时却见秦怀中又在用手中毛笔画着一只雄鹰,心想秦怀忠伤势甚重,他画这只雄鹰定是向让所画雄鹰载着他逃遁而去。
于是,黄朝英当即使出全身元气向秦怀忠奔去,而那猛虎也张开血盆大口向黄朝英扑来,眼看就要咬到黄朝英,黄朝英却使出全力眨眼间出现在了秦怀中身前。
黄朝英重重一掌,秦怀忠手中毛笔便被击落击落,当下只觉手腕剧痛,身子也被黄朝英的掌力击飞出十多米,而那血色猛虎也立时变回一包鲜血洒落到地上。
此时,秦怀忠只觉身子奇痛,想是内伤又加重了,正要起身,黄朝英再次上前快速出掌,眨眼之间在秦怀忠身上打出数十掌,只见得她第一掌的形迹还未消失,最后一掌就已经打完,在空中留下数十个手掌影子,旁人根本无法看清她到底是如何出掌的。
秦怀忠心中剧痛,黄朝英出掌极快,但也被秦怀忠接了下来,只是接完之后瞬间一口鲜血喷出,直喷在了那中年黄朝英脸上和身上。
黄朝英看了一眼衣衫上的血渍觉得恶心,瞬时恼羞成怒,右臂猛地一用力,身体外的红色化为元气燃烧更加猛烈。
秦怀忠顿时被黄朝英掌力击中,“轰”的一声,他挺着身子向后滑行二十多米,直接将破庙围墙轰的一声撞倒,还在地面的石板上留下一道半尺来深十多米长的凹痕,从凹痕中冒出屡屡白烟。
林帆和钟云见到此景大惊,钟月见秦怀忠被击出破庙停下来后单膝跪在了地上,嘴中鲜血流出,实在不忍,心中既是害怕又是心疼,立马就紧紧靠在了老乞丐身边,差点哭出声来。
老乞丐轻声安慰了一句,道:“小月月,别害怕,有我老乞丐在,不会有事的。”
钟云也感到一丝害怕,担忧道:“林帆,我们刚才骗了他们,我们不会有事吧?”
林帆沉默不答,当下之际当然是走为上策。但是,他们四人被困在这庙中,唯一的出路就是围墙大门,但现在那凶煞的黄朝英就在庙堂之外,也不敢出门。
黄朝英哼的一声瞬间移动到秦怀忠面前,再次厉声说道:“《嗜血经》在哪儿,快交出来!”
秦怀忠身负重伤,单膝跪在地上微弱地喘气,表情甚是痛苦。
他慢慢抬起头,勉强露出一丝冷笑,艰难地说道:“你杀了我吧,我纵然是死,也不会让你们得到《嗜血经》的。”
说完,秦怀忠仰天哈哈大笑起来,只是还没笑出两声便觉胸口剧痛忍不住用手捂住了胸口。
黄朝英咬牙切齿,说道:“我看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好,既然你这么想死,我就成全了你,等你死了,我从你身上搜出经书即可,还有什么得不到的!”
秦怀忠只是微微一笑,并不答话,而黄朝英说完便准备动手,给秦怀忠最后一击。
熊熊烈焰般的化外元气在黄朝英体外不断燃烧,林帆几人从庙中看去,烈焰周围的空气也似乎被烧得扭曲。正在黄朝英出掌瞬间,突然听得身后半空中传来史堂主的声音:
“黄堂主,既然已经发现秦怀忠,为何不施放破霄炮通知我等?”
话音未落,黄朝英,也即史堂主口中的黄堂主收掌看向身后,史堂主不知从哪里突然赶来出现在她面前。
原来,他们三人在庙堂中向林帆几人询问秦怀忠下落的时候,钟云心中紧张下意识看向大钟之时,那一瞬间就早已被史堂主和黄堂主两人察觉。
只是,两人心中各怀鬼胎,明明已经知道秦怀忠极有可能就躲藏在大钟之内却不说破,史堂主反而出主意分三路追击,为的就是想等何、黄两位堂主离开后独自返回,然后从秦怀忠手中夺取《嗜血经》。
只不过,史堂主没有想到,这黄堂主竟然也察觉到了秦怀忠的动静,而且还比自己先到一步。
黄堂主也是吃了一惊,她也没想到,这史堂主竟然也会再次回到破庙之中,只不过,到底是因为自己动静太大,还是史堂主本就知道秦怀忠就躲在这破庙之中,她却不得而知。
离开破庙前,他们三人商量好的,若是发现了秦怀忠,须立马以破霄炮为号号召其他两人前来,现在被史堂主问道为何不通知他们,黄堂主一时间却不知该如何回答,思索半晌后才支支吾吾地答道:
“原来是史堂主,我...我本想要施放破霄炮通知你和何堂主的,但...秦怀忠想要逃跑,我无暇施放,所以......”
“哦?是吗?”史堂主走到黄堂主前边,说道,“先不说这秦怀忠早已中了我的翻天掌,你对付他应该是费不到多少功夫的,就算你要阻止他要逃走,现在他已身负重伤,连说话都已经吃力得很,你要阻止他可谓是易如反掌,又怎么可能无暇通知。”史堂主边说边看了看还跪在地上喘气的秦怀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