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是是世界上最难以看透的东西。很多事情,是命中早已注定的。在冥冥之中,有一双无形的大手,一双智慧的双眼,摆弄着,窥探着世界上的一切。
在天道界的东方,便是天道界大陆五国之一的青国,由于青国国君的昏庸,导致整个国家贫乱不堪,秩序混乱。青国共分为八州,青州,灵州,竹州,剑州,炎州,江州,山州,荒州。其中青国之东,被麒麟山脉所隔绝的州地,便是地广人稀的荒州。
早在半年前,荒州最大的帮派飞沙帮就被新上任的州主杨名剿灭。执法队重新掌控了这里的秩序,曾经的凶恶之徒现在日子并不好过。
荒州,王家镇,一间小院。
四个大汉正在饮酒作乐,谈天说地。如果有人看到,一定知道这是王家镇颇有恶名的四个地痞。老大王代茂,老二王律雄,老三王佐,老四王佑,这是一对亲兄弟。四人正约在王律雄家吃饭。
“以前飞沙帮没倒的时候,这天塌了,还有高个子顶着。现在,各个帮派是畏头畏尾,坐吃老本,可真是苦了我们这些小人物。”王律雄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叹了口气,继续说道:“现在各个地方都有执法队进行日常巡逻,咱们哥几个是越来越难下手咯。”
“哼!我就不信杨名那人模狗样的东西能一直这么干下去!”王代茂冷哼了一声:“无非就是新官上任三把火,以后还不是要变得跟周扒皮一个样。”
周扒皮是荒州的上一任州主,姓周,扒皮是荒州百姓起的外号,此人贪污腐败,鱼肉百姓。
“我倒不那么认为,这杨名心智颇高,手段手段,能在短短一年的时间内,将飞沙帮四分五裂,一举攻破。恐怕不是个简单的角色。”王律雄喝的有点多,难得反驳了大哥一句。
“老二,你也太高看杨名了,依我看,敢在荒州这个地方搞什么正义执法,真是痴心妄想!”王代茂想到最近几个月的艰难,心头没来由生出一股无明业火:“这饭不吃了,走了!”说着,甩手离去。
王佐王佑面面相觑,相视一眼,也纷纷起身告辞。宴席不欢而散,王律雄冷哼一声,眼底也闪过一丝凶厉。
“大哥!等下!”王代茂喝的不少,还没走几步,便听见背后有人喊,他转过身来,正是四弟王佑。
“有什么事?”王代茂心里有火,语气很冲。
“大哥,几天前,我去你家,看见大嫂…跟二哥在…在床上…”王佑大着舌头,显然也是喝多了。
“什么?老四,酒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王代茂一惊,酒已经醒了大半,右手狠狠抓住了王佑的手臂。
“大哥,我……我怎么会瞎说呢,我和三哥一起看到的,三哥不让我说出去,不信我……我可以起誓!”王佑颤巍巍摆了个发誓的手势。再看王代茂,却已经不见了踪影。
王代茂的家离王律雄的家并不远,只需要小半个时辰的步行。天刚刚见黑,王代茂就已经返回家中。这是一个较为普通的院落,偏僻,周边并无其他住户。
本来倒是有几个普通人家,可是谁也不想跟王代茂这种人做邻居,于是便陆续的搬离了。
王代茂控制着情绪,打开房门走进屋子。自己的妻子正在里屋的床上坐着,似乎织着什么东西。怀中的孩子才刚刚满月,正在贪婪地吮吸着母乳。
“王代茂,今天咋啦?回来这么早,怎么,不跟你那些狐朋狗友鬼混了?”妻子抬头看了一眼,阴阳怪气的说话了。
王代茂没有接话,以前自己回家,妻子总会用这种语气说话,自己也早就习以为常。可今天,却觉得异常的刺耳。院子里有一口水缸,王代茂饮了一瓢水,按捺住怒气,开口沙哑道:“说,你跟王律雄搞了?”
女人显然没想到会突然问这种问题,脸色透出一丝慌张,却开口掩饰道:“怎么可能,我都不认识你二弟。”
“我可没说,王律雄是我二弟。”王代茂心中了然。再次按捺住冲动,又问道:“说实话,你们瞒了我多长时间?”
人一旦扯破了遮羞布,就会变肆无忌惮起来。女子见瞒不住了,索性把脸一横,冷笑道:“怎么?你知道了又怎么样?我们已经一年多了,实话告诉你,老娘怀里这孩子是谁的还不一定呢!王代茂,跟你二弟比起来,你还真不行。”
“婊子!”王代茂本来就愤怒,又被话一激,只觉得火气再也按捺不住。地上放着一个厚重的钢盆,王代茂顺手抄了起来,狠狠地砸向那个女人的头颅。
那钢盆不偏不倚,正好砸破头颅。那可怜的女人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的丈夫居然会那么生气。意识消散,登时倒了下去。
王代茂虽然恶名在外,但是色厉内荏,平日就连鸡都没有杀过,更何况今天错手杀了人。冲动之下犯下大错,心里已经多了层惧意。这样的事如果被执法队知道了,必然当做大案对待,自己不仅要被关进牢里,搞不好还要把命赔进去。
当下之计,还是想办法离开这里。王代茂扭头看了一眼襁褓里的孩子,狠狠啐了一口,四处收拾了一下行李,趁着夜色离开了这里。
另一边,王律雄收拾完了桌子,想了一下,还是决定去跟王代茂道个歉,毕竟一些冲锋陷阵的事还需要这个愣头青去做。他提了两瓶烧酒,直奔王代茂的家。这条路王律雄走了很多次,但今天却隐隐感到一丝不安。
天色暗的很快,王律雄来到王代茂的家,却看到家门死死关闭。王律雄心中纳闷,试着叫了几声,也没有人答应。看了看四周的院墙,勉强可以翻过。此地偏僻,倒也不怕有人发现。
说干就干,王律雄纵身一跃,翻过墙头,忙捂住口鼻,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的味道,实在让人恶心。忙把口袋里的照明石拿出,王律雄朝着里屋走去,那里似乎是气味的源头。
里屋床上有一个人影,王律雄把光亮照过去,差点叫出声来。自己的大嫂,已经歪躺在床上,没了气息。
王律雄虽然震惊,但已经猜到了大致的经过。肯定是自己和大嫂的事败露了。心里焦急,正想要离开,却听见女人的怀抱里传来一阵响动。王律雄忙将石头探照过去,却看到襁褓里,一个孩子正在不停的吮吸着血和母乳。
朝外看了看围墙的高度,王律雄有些犹豫,这孩子眉宇之间倒是和自己有几分相似。但是带着这孩子,自己根本没有办法翻过围墙!
不如把他抛过围墙去,生便养,死便埋!王律雄下定决心,从大嫂手怀中夺来孩子,朝围墙外抛了出去,紧跟着,自己也翻出围墙,看向孩子落地的地方。
看到眼前的一切,王律雄不由得一阵惋惜,那孩子摔落的地方,正好有一块尖锐的石块,那石头上旁边沾染了大片的鲜血。而孩子,竟然没有任何的动静。
不是自己不救这孩子,而是天意如此。王律雄正欲离开,却猛然看到一只似鹰非鹰奇怪的黑影从天上扑了下来,随着一道响亮的啼叫,那鹰消失不见,而孩子的那个方向,忽就传来一道短暂的哭声。
原本乌云遮蔽了的月亮,此时却突然显露出来,雪白的月光笼罩了整个大地,似乎在宣告仪式的降临。
啼破乌云惊现月,霄落异象化神鹰。
借着明亮的月光,王律雄这才看清,原来那尖锐的石头,只划破了孩子的左小腿,只是那个孩子仿佛充满邪气一般,忍着疼痛闭口不言。直到鹰飞月现,才有那一声短短的哭啼。
这孩子命大,不如带回家吧!
王律雄永远没有想到,他这一念之差,给这个天道界,带来了多么大的影响,此时正是天道一千三百九十三年十月份,这天月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