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之大,如此渺小,竟无容身之处。
君子言动也不动的,犹如老僧入定般,坐了很久。
直到一种奇特的香味传来。
触及紧绷的神经,手,动了动。
香味越来越近,听力极好的君子言判断出位置,却没有动。
没有危险,却仍没有放松。
祈尣语小小身子,背(拖)着不知道拿找来的布,里面像是放着什么东西,在窗台上。
看起来有些惊心动魄,事实也是如此,祈尣语没想到,她做好回来居然开不了门,叫也也没人开。
好吧,上帝给你关上了门,那不是还有窗么。
于是开始了艰难的爬窗,但是。
是人的时候不觉得,现在身板小了不知道多少倍,明明离地面不高的窗台,这样的视觉,硬生生感觉跳崖一样。
在你看起来很简单的事,有时候换个视觉看,很困难,甚至,做不到。
“为什么还没走?为什么还要回来?”
“我给了你机会的。”
“回来了,以后,死也只能死在我身边。”
还没到等祈尣语回过神,犹如毒蛇爬上脊梁语言吓得她抖了抖,非常光荣的一个不稳掉下窗台。
闭上眼睛的时候,祈尣语在想,是被摔得血花四溅,还是骨肉分离。
可怜了她好不容易做的小可爱。
没有预料中疼痛的感觉。
柔软的触感很熟悉,却没想象中熟悉的温度。
她在君子言的手上。
抬头看着君子言,面具还戴着,挡住了他的容颜。
但那双眼睛,让祈尣语终身难忘。
红色的,眼睛。
君子言,怎么了?
祈尣语有些害怕,并不是怕君子言对她怎么样,而是害怕君子言会出什么事。
这时候,她恨自己不能说话。
君子言是她,在这世界遇到的第一个人,他们相处得不能说是愉快,却也是融洽,通过一个人的生活方式,就能看出这个人的内心。
不想君子言出事,是祈尣语唯一的想法。
“小可爱,你是担心我吗?”君子言用手指戳了戳祈尣语的眼角,红色的眼睛散发异样的妖娆。
“吱。”没有犹豫的回应点头,反正她现在不是人,做这个动作也不怕害羞什么的。
她纯粹想安慰这个男人。
可能原因很多,但也真。
“谢谢。”一个王爷,哪怕双腿(装)残废,他要什么没什么。
对着她,一个小动物,自称我,说谢谢。
突然就懂得,这个男人,需要温暖。
不知道他的眸子,为什么变成红色,但一定不是好征兆。
祈尣语放下自己拖着的包裹,拆开绑得紧紧的绳子。
里面,是小枝条编制的超简版的笼子,笼子里面是一片片叶子,刨开叶子,露出庐山真面目。
这些东西,加起来也有半斤重,可能身为人不觉得有什么,但祈尣语这小身板反正是累垮了。
堪比跑了两套全马。
那酸爽,试试就知道。
虽然用的时间很长,因为很多原材料语言自己制作,但做出来的效果不错。
身体有限,做出来的,和祈尣语肚子一样大,在君子言看来,也就药丸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