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溪走在软轿的旁边,直到了十方镇,都没有听到轿子里有什么声音。
天果然已经黑的不像话了。
十方镇的居民听到战败的消息,想撤的早已经撤的干干净净,只留下一些个钻到钱眼里的生意人,还不住的做着发财的梦。
“这些人总要吃饭,穿衣吧?”这是饭馆,衣铺的老板。
“恐怕没有那些个兵不喜欢赌一把了。”这自然是到了哪儿都离不了的赌坊老板。
“呵呵……没有姑娘们哪行啊?”老鸨子谄媚妖娆的笑意在空旷的街上回荡。
“最离不开的还是我了。”一个瞎眼老头子指着自己的手里的东西,“神算,恐怕你们都得要我帮你算一卦,测测吉凶,卜卜财运。”
“扑哧。”所有人都笑了,摇摇头,扭身走了。
瞎眼老头感慨道:“无知呀,真是一群无知的人们。”
说话间,已是听到整齐的脚步声进得镇来,老头慌忙躲到一边,腾出道来。
尚日照的软轿被直接抬到这里最富的一户人家,也许是逃的匆忙,地上散落着金银首饰,可那些兵士竟像是没看到一样,眼睛都直视着前方。
幸好门够宽。
轿子被放在屋子的正中央,尚方德挥了挥,叫过偏将,吩咐道:“让弟兄们吃个饱饭,赶紧休息。”
“是。”
听的偏将离去的声音,尚方德才对着轿子,轻声道:“日照,咱们到了。”
可是轿子里竟是没有任何的声音。
尚方德嘀咕道:“莫不是睡着了?”边说边掀开了轿帘。
风溪却是一愣,睡着了?轿子里人的呼吸竟是那么微弱。
轿子里很黑,看不清里面人的坐姿和长相,直到尚方德的手触到他时,尚日照才发出“唔”的一声,显是极不舒服很久了。
尚方德大吃一惊,手忙放在尚日照的额头上,惊呼道:“日照,你又发烧了?”
轿子很小,尚方德不便进去,半拖半拉的将尚日照抱了出来,对着立在一旁的风溪道:“李亮,快,把敷偏将叫过来。”
敷偏将?应是刚才出去的那位吧。
只是为什么不叫大夫,要叫一个偏将呢?
风溪终于看清了尚日照的长相,身量比着尚方德应是低着一个头,竟是长了一张圆圆的娃娃脸,应是长期没见过太阳的缘故,脸色惨白的呈现着一种病态。眉头皱着,显是痛苦不堪,唇角很薄,紧紧的抿着。
愣神间,只听见尚方德急促的呵斥声,“你发什么楞,快去啊。”说话时已是将尚日照放在床上,自己也盘腿坐下,源源不断的将内力输入尚日照体内。
“日照,你撑一下,敷偏将的内力甚是温和,待他来了,你定会好的。”尚方德也是极慌,自从遇到青叶,日照不间断的吃着他配的药,却是极少发病的,这次一定是腹泻的缘故才引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