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倾斜朝着小雨柔弱的身躯倒去,小雨睁大了双眼,忘了躲开,眼睛紧紧的皱着闭在一起,可是意想中的疼痛却没有传来,面上却有丝丝温热的呼吸袭来,小雨睁开眼,却是白日替自己挡了那桌子。
如此近的距离,如此温热的呼吸,让小雨的心怦怦的跳着,她一把推来白日,道:“你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感动,没用的,你不过是要利用我让自己恢复人的感官而已,我不会跟你回去的。”
白日站在那里,看着近在咫尺的小雨,仍是冷声道:“我说了,跟我回去。”
小雨也道:“休想。”
风溪在一旁看着两人僵持,忍不住道:“白日,你不能这样,你说句软话嘛。”
小雨直盯盯的看着白日,心道他这样的人应该从不知道什么样子的话是软话吧。
许久,白日才道:“不管你愿不愿意,都得跟我回去。”
这,小雨的牙紧紧的咬了一下,扭身出了小店,白日也追了上去。
绿衣看着他们,心底里竟生出些许的羡慕来,不管怎么样,都比青叶压根就不愿意跟她说话要强的多。
想着吸了下鼻子,转身出了小店。
风溪推了下青叶,道:“青叶,快去啊,这么好的姑娘难道你想错过吗?”
硬是将青叶推出了小店,指着远处绿衣一个人慢慢走的身影,道:“追过去,跟她说说话,人家都守候你那么长时间了,要是没点反应就太不近人情了吧。”
她的心里乱极了,一个人走到了一个僻静的所在,慢慢悠悠的有一下没一下的踢着路面。
感慨是是极轻的,到后来仿佛是发泄般,竟是越来越重。
“绿衣姑娘如此痴情,可是偏偏冷心冷肺不领情呢。”一个身穿水红色衣服的女子缓缓行到绿衣面前。
这是一个极其漂亮的女子,水粉色的妆容,映衬着身上的衣服,越发显得整个人美艳不可方物。
可是眼睛里却透着一股哀伤,在这哀伤之下更多的是冷,是狠。
见绿衣看她,这女子嫣然一笑道:“你知道为什么你喜欢的人对你那么冷淡吗?”
绿衣苦笑了一声道:“是我自己自作多情,怨不得别人的。”
那女子笑了一声,道:“原来你是知道原因的,没错,是风溪,你喜欢的人喜欢风溪,那么你有没有想过,如何让那人爱上你。”
绿衣继续苦笑道:“爱便是爱,不爱便是不爱,又能怎么样呢。”
那女子道:“事在人为,只要除掉风溪,你就可以跟青叶在一起了。”
绿衣睁大了双眼盯着眼前的女子,讶异道:“你,你怎么会这样想,风溪是很好的人,我为什么要除掉她?”就在刚才风溪还在极力的撮合他们呢。
那女子道:“因为只有除掉风溪,青叶才有可能爱上你,难道你不想跟你爱的人在一起么?”
绿衣点点头,道:“想,我当然想跟青叶在一起,可是却不会害风溪,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害风溪呢?”
那女子答道:“我不是什么人,我跟你一样,被风溪夺去了丈夫,你看,我们都是这么可怜的人,为什么我们就不能站在一起,齐心协力,把我们的爱人从风溪手里夺回来呢?”
绿衣却还是摇摇头,道:“该是你的就是你的,旁人抢不去的,反过来,不是你的,强求也没有用。”
那女子见她如此的坚持,却忽然笑了,哈哈大笑,“风溪啊,你到底是什么妖孽,为什么所有的人都愿意帮你,而从来就没有人愿意帮我呢?”
她的两只手在半空中拍着,啪啪作响,然后忽然敛了笑,道:“那他呢,如果你不能杀了风溪,我就杀了她。”
绿衣看着被人挟持的青叶,忽然像发了疯一样的扑过去,她要救青叶,她不雅青叶死。
可是她的身体被人死死的拦着,而青叶仍旧是那么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眼神呆滞的连转一下眼球都没有。
这不像以往的青叶,那时那双眼睛里至少还有冷,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
绿衣挣扎着,道:“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那身穿粉红色衣服的女子纤细的手指夹着一粒淡青的丸药,凑近了绿衣,笑道:“你看现在的青叶多么的听话,你可以摸到他的额头,他的鼻梁和他的嘴唇,这应该是你之前想都不敢想的吧。”那女子一边说一边抬起绿衣的手腕,触到青叶的脸。
绿衣的手微微的颤抖着,这确实是她以前想过,也只能想想,可是现在她触到了,真实的独有的男人的肌肤在她的手指下缓缓的滑过。
那女子扬起另外一只手里的药丸,道:“杀掉风溪,你就可以带他走,而且你还可以选择给不给他吃解药。”
这是一个巨大的诱惑,青叶,那是她仰望了那么久的一个男人,此刻就在她的手下,而且她以后也可以这么摸他,可是她希望跟一个完全没有知觉的人生活在一起吗?不,绿衣缓缓摇头,如果她杀了风溪,那么她跟青叶就再无可能。
粉衣女子道:“既然如此,那我只好一点一点的将他折磨致死,而且还是在你面前,你会看到他血液流尽而亡。”
她的一挥,便有人将青叶手臂上的肉砍下来了一块,就像是砍猪肉一样,鲜血飞溅,甚至有一滴还落在了绿衣的面颊上,本是温热的血,可是绿衣却觉得像是一粒寒冰落在了脸上,那种刺骨的冰凉让她的心入赘冰窟。
而青叶就像是毫无知觉似的,脸色都没有变动一下。
那人的刀还要继续落下,绿衣却大吼一声,道:“不,不要,不要再砍了。”那一刀就像是砍在她的心上,那血就像是一根根尖锐的针插在她的十指里,所谓钻心的疼痛,大概就是她现在的感觉。
那粉衣女子却道:“既然你很想看着他死,我怎么能不满足你的愿望呢。”
眼看着又是一刀落在青叶的手臂上,绿衣的手指掐在自己的肉里,满脸的眼泪,道:“我答应你,我答应你,只是你们不能再伤害他,不要再伤害他。”
那粉衣女子满意的笑道:“你放心,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去做,我保证不但不会再伤害他,还会给他治伤。”
绿衣眼角的泪水被风吹走,她极其痛苦的闭上眼睛,双手抱着头蹲在地上,良久才道:“你到底要我怎么做。”
粉衣女子笑道:“这就对了,早点答应,青叶就不会受苦了,你放心,只要你乖乖的,我会把他健健康康的送到你手里的,现在把眼泪擦干,别让人看出你哭过。”
绿衣任她在自己的脸上抹着,任她将一枚戒指放在自己的手心里,任她把自己从地上拉起来,任她排掉身上的尘土,任她在自己耳旁嬉笑自如。
这粉衣女子到底是什么人呢?竟能这样的不拿人命当回事。
“你只要去把这个让风溪戴了,我就把青叶交给你,倒时随便你要干什么,都可以。”粉衣女子说完,命人带着青叶离开了。
寂静的胡同里只剩下绿衣一个人,手里的那枚银色的戒指仿佛有千斤重,绿衣的手一抖,那戒指在地上滚了几下,停在了墙角。
绿衣忽然开始向前奔跑,可是跑出去十步又倒回来,墙角那枚戒指还是安静的躺在那里,她伸出抖的不成样子的手,去抓那个戒指,银质的触感,那么小,却那么重。
这样式样简单的戒指,确实是风溪喜欢的。
她不想害风溪,可是她必须要救青叶。
绿衣一跌一撞的走出胡同,头磕在墙上,深呼吸了一下,才朝着繁华密集的地方而去,风溪从小店出来,一定会去那里转上一圈,也一定会买一些小饰品。
绿衣寻到一个卖银饰的小摊,在那形形色色的戒指中翻寻着,她知道风溪就在她身侧不远的地方,她知道风溪看到她一定会走过来。
果真,风溪已是拉着九哥走了过来,并且已经亲切的拍着她的肩膀,问道:“绿衣,怎么就你一个人,青叶呢?他没有追上你吗?这个青叶可真是的,那么大的眼睛竟然都没看到身边有这么好的姑娘,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他看到的。”
绿衣像是才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