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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约定好的一个月

洛芊芊回到家中,正想着,以后要是和沈毅真成了笔友,自己没有花露水可不行啊!要不然一比较,就知道谁的文字那么苍白了。

突然想到在来的火车上,发现自己带了一本本子,这本本子好像记了很多心事,或许可以拿来借鉴一下。

于是她开始翻箱倒柜地找。来这儿这么久了,根本没时间处理本子,自然不知放哪儿去了。只是凭着时有时无的记忆找着。倒是没想到真找着了。

洛芊芊不免有点惊喜。

本子上已经蒙上一层灰了,她轻轻抹去那些尘埃,翻开本子,也翻开了里面的记忆,让整个人一下子沉静了……

【那一年,或许是我未察觉的深秋。在无意间的某个人,不经意的推开那扇窗,如此突如其来的风,就这样吹开了我的心门。

仿佛只是瞬间的眨眼,即已就如同春天纷扬滑落的花瓣,秋天盘旋散落的枯叶,已沸沸扬扬布满一地,一发不可收拾了。】

这不免让洛芊芊想起自己读书时代看过的那些青春伤痛文学……这样看来,自古文艺女青年,多少都喜欢无病呻吟一番?

【夕阳西下了,窗口的几朵浮云,由最初的火红色逐渐暗了下来,呈了很浓很浓的深蓝色。

往事远去了,心中的几缕愁丝,由最初的耿耿于怀逐渐淡了下来,呈了很薄很薄的一缕轻烟。

该忘的,早就该忘了;该留的,也随风远走了;该放弃的,也早已不知去向。

而翻开尘封已久的记忆,终究是茫然一片,却隐隐约约地呈现着他昔日的脸庞。

而合上记忆,他的一切全模糊了——不是因为时间,更不是因为遗忘,只因为泪水的不听话。】

洛芊芊本不想刻意去看,只是一不小心,翻到了方淑瑜的伤口,这样的沉重压在她的心上,气都喘不过来了。看着镜子里的方淑瑜,洛芊芊不得不迷惑,如此单薄的身躯,怎么承受得起如此沉重的爱呢?为什么还不卸下呢?难道要等到窒息的那一刻吗?万一到那一刻还不觉醒呢?

想着想着,洛芊芊突然有些抑郁了:为什么要这样呢?如果趁早遗忘的话,会不会少受一点伤呢?遗忘也许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只要不再去想,就不会再记起了。该如何规劝她呢?

哦,所以才让我来了吗?

来解脱这一切的?

“唉……”洛芊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也正好门外有了热闹的人声,才把洛芊芊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别处。

她透过房间的窗户,正好看到陈太太带着几个人来屋子里,应该是来装电话的吧?

一瞥眼,另一侧有个人在她的窗户下面徘徊着,这么巧,一抬头,两个人就四目相接了。

“高天若,你干嘛不进来?”洛芊芊倒是大方喊了一声。

高天若赶紧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是怕被人听到。

“哈哈哈。”洛芊芊忍不住想笑,他这个模样真的是好像大学宿舍楼下,那些谈恋爱的男生。

洛芊芊下了楼,准备出门。

“二小姐,出去啊?”陈太太问。

“是啊。”

“要回来吃饭吗?”

“不了。”

洛芊芊想着这个点出去,怎么会不吃呢?

而陈太太也很识趣地点了个头,偷笑了一声。这几日家门外总有个男人晃悠,而小姐也总是出门,懂些的人都大致明白了。

“你今天准备带我去哪个公园啊?”洛芊芊一见到高天若,就故意这么问,因为多半他也不会带自己去买首饰买包包的。

高天若愣着眨巴眨巴他又大又圆的眼睛,有点不理解。

洛芊芊想想还是算了,别为难人家。

“那你来找我干嘛呢?”

“带你去喝下午茶。”高天若说着,微笑了一下,酒窝也随之浮现,还挺可爱的。

“好吧。”洛芊芊答应了。

下午茶这个词在她来这里以后,已经很久没出现了。过去在办公室里,还时常喊杯咖啡什么的,现在的提神利器只剩茶了。

但事实证明,这个茶的咖啡因可一点也不逊色。

高天若这次算是聪明了啊,自己开了辆车。不过看他一副不太顺手的样子,平日里应该开车极少。

他们来到了街角的一家咖啡店,装修还挺洋气的。

走入咖啡店里,西洋化的装饰,只有窗户前还有些阳光的倒影。这里到处都充满着婉转的音乐。这样的气氛就是被当时的人称为的“浪漫”。

“坐。”天若为她搬出凳子,然后自己再坐。

“两杯咖啡。”他向招待点了点头。

四周的环境灯光暗淡,只是每张桌子上方亮着一盏小小的灯,橙色的灯光正好照着一朵红色玫瑰,它静静地插在杯子里。

“怎么样?”天若问。

“很不错。”芊芊说,回顾一下四周,还有不少洋人:“你常来这么?”

“是啊,你喜欢吗?”天若问。

“还不错,挺安静,我很喜欢。”洛芊芊说着,其实也是挺怀念咖啡的味道,不知道这里的咖啡是澳白呢?还是拿铁呢?再或者,焦糖玛奇朵也行。

“你喜欢就好。”天若笑着说。

洛芊芊的目光转到一个站在台上演奏音乐的人,正在演奏着什么曲子。

天若顺着洛芊芊的目光一看,卖弄起来:“那是萨克斯,西洋乐器。你不知道?”

洛芊芊当然知道,不过,这个时候就谦虚一点,摇摇头说:“没见过呢。”

“那你知道些什么西洋乐器呢?”

“我只知道……”洛芊芊看着旁边还有一架三角钢琴,就说,“钢琴。”

这时咖啡上来了。

天若便笑着对她说:“那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洛芊芊在心里笑了一声:真以为自己是傻子吗?于是认真地说:“这我知道,是咖啡啊。”

洛芊芊自信地拿起来小酌了一口,说:“我还知道,这是美式。”

“看不出来啊。”高天若惊喜地看着她,“我还想卖弄一下呢,没想到,你这都知道。”

说完,他将咖啡杯边的方糖放入杯中,用小勺搅了搅,动作还很熟练似的。

洛芊芊不以为然:“这些社交礼仪是个家庭出身的小姐都要学的吧?”

天若向她笑笑:“我以为你只喝茶呢。”

“茶和这个是不同的。”洛芊芊说。

“是吗?”天若表示了兴趣,“我们中国人都喜欢去茶馆,洋人喜欢去咖啡馆。中国人喜欢热闹,洋人喜欢情调。”

“那你是洋人吗?”洛芊芊说。

“我不是啊。”天若撇着嘴说,“不过我和洋人一样喜欢咖啡和情调。”

洛芊芊说:“那我就必须喜欢茶和清静吗?”

天若愣了一下,看着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洛芊芊只是嘴上不饶人,毕竟姐也是泡过吧吹过酒的,不过,现在这个身份,还是安逸点吧。

为了缓和气氛,高天若说:“希望你会喜欢这儿,有情调还有……”天若举起咖啡杯,“还有洋人的茶。”

他喝了一口,对洛芊芊一笑。

洛芊芊也回敬,这杯美式还不算难喝。

“那么……”高天若喝了一口后,还是切入了正题,“这一个月,你过得开心吗?”

“开心啊。”洛芊芊不假思索地回答,说完了才意识到,高天若说的,应该是另一件事,“这么快,已经一个月了?”

“可不是?”高天若倒是很期待,睁着期待的小眼神看着她。

看来,是要给答复了啊。

洛芊芊在心里算着,这一个月,逛了三四次公园,无需门票的那种,吃过两顿路边小摊,和一次小饭店,加上今天这一顿咖啡,这一个月还算可以吧。尽管没有电影爆米花,也没有逛街血拼买包包,但至少过得也是轻松愉快的。

高天若坐在多面,见洛芊芊怎么迟迟没有回应,有些着急了:“怎么样?我可以和你在一起吗?”

洛芊芊抬起头,看着他明亮的双眼,眼前的男生实际上是比自己小了好几岁,换做现实的自己都会觉得这样的小男生,多少会比较幼稚,可是反观自己现在,也没多大,或许,方淑瑜此刻也是需要这么一个热情阳光的人来一扫她的阴郁吧?

洛芊芊假装矜持地点点头,多少还是放心这个年代的人是不会乱来的吧。

高天若一激动,就露出大白牙笑了起来:“真的?”

然后在座位上毛躁起来:“你知道吗?我现在不想喝咖啡了。”

“为什么?”

“我现在,也别想要点一杯酒,一口气全喝下去!”他说着,还做了个动作,“特别爽快!”

洛芊芊还真是被他逗乐了,或许方淑瑜这辈子都没像她这样,想笑就笑,笑得舒坦吧。

两人相谈甚欢后,就靠免费的柠檬水,和几盘小吃敷衍了晚餐,听高天若谈论起这个年代,他们的家庭和这个社会,也是新奇,特别从他嘴里说出,又有了另一番的解答。

洛芊芊回到家后,竟然会诗性大发,突然拿起笔就下了一首诗:

昨夜星辰告诉我

夜晚的明月是为你打着的一盏心灯

默读你心中的悲伤

今晨云彩告诉我

天空的蔚蓝是为你披上的一件彩衣

抚慰你曾有的惆怅

我借用鸟儿的歌声

轻轻地问你:愿意与我同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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