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阵凉风吹过,才舒服了些,便开始打盹,很快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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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曲呆愣的坐在那里,竹寒的神情还印在他黝黑的眼瞳里。知含本在打扫庭院,给药草浇水,听见门被推开的声音,便看过去,却见主子飞也似的夺门而逃。奈何她手里正忙着,又想着主子也不是三岁小孩儿,应该不至于走丢了,便心安理得的忙碌着。
忙完了庭院里的事,想着要喂黑子,唤了几声,未见回应,便擦擦手出去找专门给黑子用的茶碗,找了几圈也没看见,暗咒,估计又是主子拿着东西乱放,现下才找不到的。一面想着一面往里面走,脚都踏进去一半才发现王爷还在这,知含被吓得抖了两抖,也不敢进也不敢退。
眼睛死死盯着歪倒在地上的茶碗,想着怎样才能快到王爷也发觉不了她,恩,摇摇头觉得不可能,便忍命地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
“王爷。”
福了福身,未等王爷开口她便拿起茶碗,抱起在凳腿边睡死过去的黑子,轻手轻脚地往外走。
“你主子去哪了?”
知含蓦地一抖,僵直着身子,转过头,说道:“奴婢不知,只是主子不认路,一时半会怕是回不来了,不若王爷您先回去?若主子安全回来了,奴婢便捎个话去。”
这下轮到南宫曲震惊了,什么?南城第一才女,竟然还有这等特技?!
南宫曲踌躇片刻,还是问出了口,“这茶碗是谁用的?”
知含见他视线落在自己手上,回应道,“这是主子给黑子备下的。”
南宫曲满脸黑线。
好哇,江竹寒,原来你不是把本王用的东西给畜生用,是把畜生用的给本王用。
知含见南宫曲表情越来越阴沉,脚底抹油一溜烟跑了。她还忙着出去找主子呢,指不定这个极品王爷又对主子做了什么,主子才跑的。要知道,能让这位千万年不动一次的主子跑那么快,可没那么容易。
知含前脚出了竹音阁,南宫曲后脚便也出了去。
他倒也不计较这用畜生碗的事,倒把知含说的竹寒不认路放在了心上,在睿王府转悠了好一会儿才看到在一棵树下睡得香甜的竹寒。
南宫曲也不叫她,只是蹲下身子凝视着她,天色微暗,竹寒呼吸声轻微到几乎没有,明明睡着,却还深深皱着眉。他将手附上她的颦蹙的眉,想把它们揉地舒展开,却怎么也抹不平。也不知她做什么梦,也让她睡着也皱眉。
怕她这样睡久了腰疼,伸手要抱她,却听她嘤咛着什么,他将耳朵靠了过去,才勉强听见她的话。
母妃,母妃……
不住地嗫嚅着,充斥着悲伤和绝望。
南宫曲并不知她与她母妃经历过些什么,只听说嫁去荒漠的南国女子,似乎都活的很辛苦,那她的生活可想而知。
被竹寒的梦话惊得僵住的手又行动起来,将她打横抱起,这还是他第一次抱她,以前在假山后看竹音阁,还好奇为何知含一个弱女子都能将她抱起来,原来她真的轻似无物。忆及那日在春香楼里的事,他撕开她的衣物,她身上陈旧的疤痕,和细若无骨的手臂,还有那不盈一握的腰身,样样都让他心疼。
她在荒漠过着那样暗无天日的生活,他会不会是她幼时唯一有温度的回忆呢?
想到重逢后,他对她的冷漠,大抵真的把她打击的失去了信心吧。
“寒……不,阿笙,我等你。”
我可以等你,等你喜我如往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