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竹寒被卿雲带了出来,卿雲对她道歉。
竹寒并不怪她,毕竟她没有怪她的立场,假若不是自己戒心过重,也不会让卿雲感到寂寞。
竹寒说要一个人静静,便把卿雲赶了进去。
殿内的声音总会传出来些。
竹寒其实早已经想好了办法,只是这个办法需要一个人的帮助,她也很确定这个人不会见死不救。
但,不到万不得已,她不希望那个人出手。
想要救南宫曲其实没有那么难,只要能证明南宫曲就是皇帝的儿子,就好办了。
在钰初院里姨母曾告诉过她自己被赶出宫中的缘由。
直到如今,竹寒依然觉得南宫曲和皇上很像,都是不分青红皂白就把人往地狱里推的那一类人。
“不若让染儿出面求求情。”
竹寒一进殿,便听到夏王的声音。
竹寒清清冷冷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染儿是何方神圣?”
众人都看向她,她的脸上是不容置疑的镇定,仿佛那个在卿雲怀中啜泣的并不是他。
卿雲轻笑,这才是她!
“果真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花魁姑娘,连当今圣上的妹妹都不识的么?”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那声音像是置气一般的俏皮。
却见门外一少女蹦蹦跳跳的进了来,环视殿内没见着可以坐的位置,便在案几上坐下了。
“我呀,不是什么神圣,我是皇帝兄长最小的妹妹,我叫南宫染……”少女稍稍停顿了半晌,又接着说道:“恩……就是代替你做考官的那个染香姑娘。”
竹寒有些惊讶,抬眼认真打量这个眉眼间满是喜色的姑娘,这就是知含说的气质像她的女子?
怎么看着有点出入呢?不,是很大出入!
慧妃一脸慈爱的唤侍女给南宫染斟茶,还吩咐下面做好糕点送来,“染儿怎的有时间过来?”
南宫染撒娇般的跑到慧妃身边坐下,嗲里嗲气的说:“皇嫂明明知道,还问染儿。还不是因为南宫曲那个死孩子!才五年不见,就长那么壮实,可偏偏就是不长脑子!真是难为咱亲亲笙儿了!”
南宫染说道这里,便跑到竹寒身边去蹭她。
竹寒不太适应不熟悉的人突然亲昵,猛地浑身僵硬了起来。
“小笙笙,你知道我多生气吗?那时候,我紧赶慢赶的回宫,结果还是跟你错过了,你怎么就不等等我呢?”
南宫染气鼓鼓的看着竹寒,诉说着竹寒根本丝毫没有记忆的事情。
竹寒的身体抑制不住的抽搐,她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对待过,这突如其来的温度,让她有些受宠若惊,她尝试着推了推这个紧紧贴在她身上的“狗皮膏药”公主,有些无奈地说道:“公主,那个,您认错人了吧?”
慧妃宠溺的开口,“好啦,染儿你别闹了,还是快些解释解释你的来意吧!”
“早说啦,我是为他来的,可不是来为他出谋划策的,我是来听从你们安排的。”
这话一说完,南宫染便把两条胳膊环到了竹寒身上,俏生生的说:“……特别是我的小笙笙!”
夏王看竹寒被那唯恐天下不论的小祖宗缠的浑身不自在,便出来解围,“别闹了,染儿,再怎么说你也得让竹寒晓得晓得你的光辉事迹吧。”
怎料,那个不好惹的主儿,立马跑到夏王处,掂起脚用手指在夏王额上弹了一下,“嘿,你个小兔崽子,以为我们见着你吗?当年我没能看到小笙笙,你怎么说也得负一半的责任吧!”
夏王气结,奈何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个长辈,况且母妃还在场,他也不好发作,便把到嘴边的话,生生给吞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