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我们好久不见呢?”寒竹轻轻的笑着。随即变了神情,认真地说道:“寒竹是认真的。”
南宫曲看着这个女子,这个女子秀气的很不协调,唯独一双眼睛看上去亮晶晶的,似乎是个相当睿智的姑娘:“姑娘有此一念,我本该为自己感到欣喜,只是,我如何信你?”南宫抿了抿唇,冷淡地说道。
“您不好奇我为何知道您是九爷么?”稍稍停了一会儿,接着说道:“如今朝堂政权混乱,太子,七皇子两人长久地争持不下,皇上早已经厌倦这两人的貌合神离,勾心斗角了。要知道,我们这位皇帝最是厌恶党派之争,假如这时出现一个足以压制住这两派的人会怎样?那么,谁能担此重任?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就是您了。第一,因为在皇帝眼中您在朝堂上没有外戚支持,绝无可能形成党派;第二,您虽无外戚,但现在的您已然不同与往日了,您的背后有一个,太子和七王所不敢轻视的荒漠国,皇上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才一定会选您;第三,皇上独爱那七王,是出于什么理由,您再清楚不过了吧,所以无论太子怎么努力,最后得到皇位的必定是七爷,但如果是您的话,必定会有扳倒七爷的机会。”
寒竹轻轻地拿起茶杯,抿了一抿,接着说道:“九爷请您记住,从来没有哪一个人,是完全没有人在乎他的。”
竹寒知道南宫曲有与七王对抗的筹码,不过是因为她知道些不为人知的事罢了。
南宫认真的听这个女子的声音,不知为何,总觉得这个女子声音里是不带情绪的,不管什么时候,她的嗓音都是淡淡的,冷冷的,毫无疑问的,坚定的逼迫着别人相信她。
“罢了,您请回吧。”寒竹见他不发一语,眼底闪过一丝失落的神色。
听到竹寒的话,他看也不看寒竹,便说了“在下告辞”离开了。
“九爷,这世上的羁绊不是全都由信任建立起来的,还有利益,您说是吧。”
她的话还真是一针见血,南宫曲听到后顿了顿脚步,回想那话里的内容,这个女子怕是个唯利是图的人吧?
他从未说他是九王,她却知道,或许,真的见过吧。
*
见南宫曲出来,妈妈急忙送走他后,便去寻寒竹,走进玉竹阁,就看见寒竹着一白衣站在竹林中,这孩子,第一天来钰初院的时候就是这么瘦弱,到如今,她已经在这里生活了三年多了,还是一点肉没长。她来的时候,还是个灰头土脸,衣服破烂的小乞丐,如今已经出落得如此干净,漂亮了。
寒竹听到动静回过头,看到了妈妈,轻声唤道:“妈妈。”
“见到了吧?”素娥走到寒竹身边,温柔地轻抚着寒竹的头,充满关心的问道。
“嗯,他变了好多,不过还是阿笙的阿九。可是啊,阿九不会笑了,以前他和阿笙一起玩的时候,笑得可好看了。以前阿九还说会娶阿笙的,虽然方才阿九没有答应,不过他迟早会来提亲的。”寒竹一会儿笑,一会皱眉,甚是可爱。
素娥一直注视着这丫头,感慨道,“唉,我这钰初院的花魁啊,个个不凡,你母亲做了荒漠的妃,你姨母,又做了南国的妃。当初在钰初院里,关系最好的就属你母亲和你姨母两个花魁,可这两个孩子啊,唉!”素娥想到这里,叹了一口气,把寒竹抱到怀中,“孩子,你可不能步她俩的后尘啊,要是那个曲儿那孩子不喜你,你就离开他,知道么?”
“妈妈,我答应您,如果我助他登上皇位之后,他还是不爱我的话,我自会离开他的。”只是我也不会再回这里。这话竹寒并未说出口。
寒竹靠在素娥的肩膀上。
想起自己很久不曾这样依靠一位长辈了,上一次靠在母亲的怀里,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如今,却再也见不到母亲了。沉痛的闭眼,母亲,终有一日,我要让伤害过我们的人受到惩罚。
素娥轻轻拥住这孩子,回想起长乐离开钰初院时说过的话,“这孩子只怕寿命不长,且不说这一身稀奇古怪的毒,这孩子还有寒疾……”
好在这孩子还算聪慧,学东西也快,这几年下来,身上的毒也解的差不多了,还修习了暗器。只这寒疾,却随着毒的减少,越来越重。
唉,此消彼长。
若这孩子会武功倒好了。
想到这,心疼地轻抚竹寒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