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我们为什么要跑到这么远的地方?该采的药不是都采好了吗?”一名大概十三,四岁的少年一边将前方的草打倒,一边问道。
少年唇红齿白,面目清秀,酒窝浅浅,笑起来很是可爱。
“来都来了,在深入点也无妨,运气好点没准能碰到一些珍贵的药材。”一道好似山间泉水清澈透亮,又带上一点低沉磁性的声音响起,随即一道银灰色身影自少年身后缓缓走来。
那人背着一筐药材,穿着便于行动的银灰色劲装,容貌隽永淡雅,精致姣好,即便是行走在毫无人烟的森林中,也能令人感觉到其的绝代风华和如沐春风的温和,像是坠落凡尘中的温良无害的谪仙。
男子看着少年瘪了嘴,不禁笑道:“好啦,走到前面的小溪,看有没有药材,看完我们就回去。”
那一笑,仿佛山间花草都失了颜色,整个世界为之沉沦。
“公子,你以后不要乱笑,小心被人拐走了。”少年托着自己的脸颊,无奈叹气道。
自家公子长得太好看了,阿童感觉很忧伤,他怕哪天有心怀不轨之人看到公子的盛世美颜,就将公子拐跑,那时候该怎么办啊!
“整天想一些奇奇怪怪的事,你脑子都装了些什么?”男子抬手敲了一下阿童的脑袋。
阿童吃痛地捂着脑袋,将视线移回前方,动不动就敲人脑袋,万一敲傻了怎么办!
当视线移到小溪中央时,阿童忽的僵住了,“公,公子,那是,是什么?”
小溪中央入眼一片红,那个人露出的皮肤惨白的不像话,墨发在水面散开,一根一根顺着水流浮动,一缕血源源不断的顺流而下。
男子在阿童出声的那瞬间也注意到溪中异常,他皱了皱眉,身形一动,下一刻就出现在溪边,迅速将外衣脱下,纵身跳入溪中,小心地将红衣少年带回来。
男子见到红衣少年的伤势时,瞳孔不禁放大,这么严重的伤势……
红衣少年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完好,到处都是刀伤和剑伤,有几处还是致命伤。
他双目紧闭,如蝶翼般的睫毛静静贴在脸上,双唇毫无血色,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
在阳光下,少年的脸更显透明,好像随时会化为光点,一点一点消散。
男子握住少年手腕,搭上脉搏,好看的眉毛皱成一团,这脉象糟糕得要死,亏他还有一口气在,三股武气在体内乱冲乱撞,还有一股冰寒至极的毒在体内蔓延,可不知道为什么四股力量居然达成一种诡异的平衡,他的体内居然开始自愈。
现在最棘手的是他的外伤,伤口太多了,落言笙都不知道该从哪儿入手。
落言笙从怀中掏出一瓶药,倒出一颗,喂进少年口中,又掏出银针和另一些药瓶,放在一旁,朝阿童招了招手,“过来帮忙。”
落言笙小心地将几处致命伤口清洗干净,手伸到少年胸口,打算脱掉少年的衣服,不知摸到什么,他手一顿,随即触电般缩回,白皙的面庞瞬间红透。
阿童迷茫的看着自家公子,这是怎么了,是需要阿童帮忙吗?想着就将手伸到少年胸口。
落言笙见状,急忙喝道:“不可,阿童住手。”
阿童停下,茫然的看着落言笙。
落言笙扶额,纠结了一下,道:“那个,这人是个女子,你回避一下,我来就好。”
阿童瞪圆了双目,这,这是个女子?那不是有喉结吗?
“喉结是假的。”落言笙看懂了阿童的眼神,回答道,同时伸手将少年的假喉结摘下来。
阿童急忙转过身,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阿弥陀佛……
落言笙看着少年,不,少女,她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怎么会受如此严重的伤?这该怎么上药呢?虽说医者眼中不分男女,只有病人,可多少还是注意一下。
落言笙掏出匕首,小心翼翼地将伤口周围的衣服割断,然后对伤口进行处理,将少女全身伤口处理之后,落言笙额头沁出薄汗。
落言笙看着少女本就破烂不堪的衣服,现在更加惨不可睹,无奈笑了笑,用外衣将少女包得密不透风,做好一切后,将少女抱起,对旁边的阿童道:“走,我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