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陵是皇墓,亦是纪家祖坟,埋葬着千尸,毫不夸张的说,这是一座“尸山”!
千尸堆积,残魂怨念的杂糅交织,数个轮回纪的酝酿纠缠,这座帝陵恐怕早就变成了大凶之地!
楚辞没有未卜先知之能,更无通天本领,看不清帝陵的虚实,但他悟性通灵,神觉超凡,本能的感觉到危机,才匆忙遁离,为此甚至不惜擒住了纪画音,开罪纪家。
“这座帝陵下究竟埋藏着什么?真正的汐皇遗体……又在何方?”
世界棺疾驰,楚辞不禁回过头,眺望帝陵,此刻在他眼里,这帝陵仿若一只吞天巨兽,凶戾气滔天,诡邪之极,让自认见过大世面的楚辞都有些心惊肉跳。
这分明是一座“邪山”!
蕴大恐怖、大凶险,一旦身陷其中,想要再脱身,势必难如登天。
“不对!”
楚辞突然止身,他盯着帝陵,瞳孔猛地一缩,惊声道:“这座帝陵分明是一座……通天巨坟!”
从远处俯瞰,帝陵仿若一座倒扣的“巨碗”,若非顶端被削去了,不成“锥形”,但若细看,则像极了一座大坟!
“帝陵是大坟,难道当真葬着一尊旷古巨邪?”楚辞动容,“若是别人也就罢了,可若是汐皇的话……”
越往深处想,越觉得心悸,可若猜测为真,这帝陵就与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细思甚恐啊。”
楚辞有些唏嘘,他清楚,无论他再怎么否认,他身上都有着汐皇的影子,这一点无论怎样,都很难摆脱掉,甚至在以后的岁月里,他都可能会一直活在汐皇的阴影下。
“汐皇……”
楚辞喃喃,他想起帝陵奇景,想起了汐皇的虚影,更想起了五百年后一幅画……这一切种种似乎都在寓示着什么。
“难道幕后黑手就是这死鬼汐皇不沉?”
楚辞脑中灵光一闪,旋即否决,摇头自语:“汐皇早已逝去,即便他生前当真有通天本领,但也不可能谋划身后事……”
世界棺悬空沉浮,他负手立于其上,凝视着帝陵,陷入沉思,许久后才回过神,看向前方,神色却有些茫然与恍惚。
被禁锢了五百年后,他走出荒墟,欲揭开当年隐秘,而今却发现自己又深陷一重重谜团,这让他茫然,不知该从哪里下手。
路在何方?
“我该去哪里?”
楚辞自语,他微微低头,瞥向世界棺中的纪画音与女尸,目光有些闪烁。
“相思湖畔。”
他沉寂了五百年,按理来说,初醒后,自该走一趟相思湖畔,却看一眼那个因他而香消玉殒的女子。
可他有隐忧,唯恐打开棺椁后,看到并非是一具鲜活动人的面孔,而是一副骷髅。
红颜枯骨,他无法接受这样的结局!
当年,他在相思湖畔醉生梦死、浑噩度日近一年之久,听说有《逆世经》出世,其上记载有“起死回生”的祖仙法,他才毅然离开了相思湖畔,誓要夺取《逆世经》,救回洛笺。
可谁知晓,他这一走就是五百年!
五百年啊,冰冷的棺椁,凄楚的月光,无言的红叶,还有一池的相思之水,仅此相伴。
孤独寂寥了五百年,那是何等的心酸孤苦?
“洛笺……”
楚辞眼神有些酸涩,当年他虽薄有声名,可远称不上真正的强者,他太年轻了,未臻至巅峰岁月,无法与真正的强者争雄,故此,未能夺取一座真正的神棺,保洛笺玉体不腐。
那只是一座寒冰玉棺,仅能保洛笺玉体十年不坏,他当时也只是权宜之计,想以后再换棺,可他还是失算了,一走五百年,洛笺的遗体恐怕早已腐朽了。
此时,他倒宁愿这棺中的女尸就是洛笺,这样的话,至少洛笺的遗体尚在,可他也清楚这种可能性太小了,微乎其微。
“不论怎样,终究还是要去一趟的。”
楚辞沉默许久,才下定了决心,他要修行,要逐仙问道,就不能退缩,面对任何事,都要坦然相对。
这是修道之根本。
洛笺就是他的“魔障”,他若退避,不敢直面本心,那日后的修道之路必将魔障重重、心魔丛生,艰难至极,而修道重在修心,若这般,无疑是落了下成。
而看得破,放得下,坦然面对曾经,无疑是“锻心”,也更加接近修道的本质。
当然,所谓“放下”并非漠视过往,那是一种心境的升华,亦是一种超脱,并非“心冷”了。
他依旧思念洛笺,只是不再怯懦与退缩了,敢与坦诚和面对。
所谓“相思成灾”就是这个理,走不过这道坎儿,就是一场人生劫,甚至关乎生死未来。
“若不能救回你,我就屠掉整个乾仙神朝!”
楚辞眼神温柔,瞳孔深处却藏着滔天的杀伐气,“当年我打残了姬江山,这一次我就打残整个纪家皇朝,为你陪葬!”
冲冠一怒,只为红颜。
当年的楚辞是,五百年后,依然如故。
曾经他敢一人一枪,杀上天空之城,直面人皇姬昆仑,五百年后,他手持龙脊,依旧能打上天空之城,掀翻乾仙神朝。
没有往事可以被遗忘,他要用一场辉煌之战,来祭奠怀念那个可怜可爱的女子,让整个天下都记住她。
她名洛笺。
……
楚辞驾驭世界棺前行,不知何时已进入了万重山中,说来也怪,他竟能御动这口金棺,这可是世界棺啊,所谓“一棺一世界”,乃“棺王”,蕴无量玄奇,却能为他御使,这着实有些不可思议。
在万重山中穿梭,半晌过后,楚辞听到动静,突然停身,凝眉望向远处。
“嗖!嗖!嗖!”
突然,林木断裂,竟有三道身影相继冲出,他们很狼狈,披头散发,神色惊慌,似乎在逃命。
他们看到楚辞,好似找到了救星般,飙射而来,那般疯狂的姿态,让楚辞心惊,大感不妙。
“嗖!”
突然,一道璀璨金光冲出灌木丛,它紧缀在三人后方,且越来越近,三人面色凄惨,显得无比惊恐。
似乎……正是这道金光在追杀他们!
楚辞瞠目结舌,因为他看的分明,那道金光竟是一只约莫尺长的金色老鼠!
“被一只金毛鼠追杀?”楚辞神色古怪无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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