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姽婳再次出现在沐雪的面前时,依然披着袍子,沐雪万分的吃惊,她的出现,所有的谣言不攻自破。
“姐姐,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
“妹妹,令你担心了。”姽婳歉疚地拥抱沐雪。
“你怎么一声不吭的走了呢?”沐雪所有的怨气随着姽婳的出现烟消云散。
“我突然想起来,将军送我的一件首饰落在了客栈里,那是能保留下来的唯一的东西。”姽婳黯然的神情令沐雪不忍再问。
“那取回来了吗?”沐雪牵着姽婳的手坐到榻上,示意斗裕等人离开。
“客栈还在,也没有人把守。”姽婳从包袱里拿出一个锦盒,打开盒盖,里面是一支玉质的发簪,只是,那发簪从中间断开,成了两段。
“这是有一次,和将军怄气的时候,摔断的,现在想起来,不知道有多后悔。”姽婳眼角含泪。
“姐姐,过去的事了,不要想太多。”沐雪轻声劝着。
“姐姐,你回来了。”素女欢快地奔进营帐,扑到姽婳的怀里:“他们都说你是细作,说你不再回来了。”
姽婳脸上尴尬的神情一闪即逝,她微笑道:“如果我是细作的话,怎么还敢回来呢?”
“我和雪儿姐姐都相信你。”素女一派真诚。
“公主,羯国已经攻打断崖,请公主马上离营,前往京城,皇上已经派人在路上接应。”斗裕掀开帐帘进来,匆忙说道。
“斗将军,我自然会照顾好自己,军情紧急,你应该守在关卡,不能放一个羯国的人进来。”沐雪命道。
“是。”斗裕领命,然后传令下去:“你们负责保护公主的安全。”
两国交战,沐雪处在这尴尬的境地,着实很难却定立场,一时间万分的焦灼。
“妹妹,羯国不是想以先皇帝和了尘师傅做为条件,不知道,皇上是怎样想的,是不是已经派人过来了。”姽婳问道。
“据斗将军所将,父皇已经应允了羯国的条件,但是,人质未到,羯国却已攻打断崖,看来情势更为复杂,姐姐,此地极为危险,如果羯国攻打进来,那么我们岂不是很危险,所有,咱们应该马上离开这里才行。”沐雪道。
就在这时,帐外一阵纷乱的脚步声。
“什么人,擅闯营地?”
“我等奉旨带人质来此,主帅现在何处?”
“斗将军阵前迎敌,营中唯有公主坐镇。”
这个时候的沐雪,已经不得不出场了,她掀开帘子,第一眼,她看到了了尘,双手被缚,坐在囚车之中,一路风尘,让她的袍袖染尘,嘴唇干裂,但是,那张脸孔,一如既往的淡定,从容,美丽,西秦第一美人,依然保持着她独有的美丽。
人群中,没有易梦麟的影子。
“参见公主。”众人倒身下拜。押解了尘而来的,是易梦宇的一位近身侍卫,姓罗,沐雪曾经见过,有一些印象。
“都起来吧。”沐雪淡淡的挥手,然后沉声道:“你们怎么能这样对待了尘师傅,父皇准许你们这样做了吗?来人,松绑。”
罗侍卫上前道:“公主,不可,一旦人质逃走,属下们无法向皇上交代。”
“你认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会在几十个男人的看管下逃走吗?”沐雪不悦道。
“是。”罗侍卫这才命人松开了绑在了尘手脚上的绳子。
看着了尘带着青紫色於肿的手腕,沐雪有些心疼,她本该是一位自由的人,却卷入了这场争斗。
沐雪和姽婳搀扶着了尘进入帐中,素女奉上了茶水。了尘盘膝而坐,依旧气定神闲,仿佛这一路的颠簸,所受的皮肉之苦,与己无关。
“了尘师傅,你受苦了。”沐雪歉然。
“世间所有的苦痛皆来自凡人的心灵,不必为此烦恼。”了尘淡然微笑。
“你这个样子,云天看了一定会心疼的。”沐雪知道,云天等待母子团聚已经很久了,母亲就在眼前,却不能相认,这是何种痛苦的事情。
“公主,你和云天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尘直视着沐雪的眸子:“
“都已经过去了,他现在是羯国的驸马,就在断崖之外,率军攻打西秦,为的是救自己的父母,撤军的条件是,交换你和他父亲,怎么人质就你一个?”
“呵呵呵呵……”了尘眼里含泪而笑,笑容是那样的凄冷。“他的父亲已经被你的父皇害死了。”
“什么?”沐雪的心一沉。姽婳眼中浮现一丝困惑。
“了尘师傅,我会保证,在你见到云天之前,我一直都待在你的身边,不会有人伤害到你。”沐雪含着泪。
“我知道,你是一个善良的孩子,也知道,你一直以来对天儿的情感,你和你的父亲不同,是天儿没有福分,是上天在作弄你们。”了尘慨然长叹。
“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沐雪至今一头雾水。
“我能和你单独谈谈吗?”了尘似乎也很想倾诉这些。
姽婳和素女悄然离开了营帐。
“了尘师傅,这宫里的血腥残杀到底都是怎么回事?每个人都有着充足的理由。”沐雪苦闷地问道。
“事实是,是易梦麟和易梦宇的储位之争,很不巧,他们不但在权力上对立的,在爱情上,他们也爱上了同一个女人,她叫漓儿,是他们的表妹。而漓儿的心已交付给了易梦麟,她心目中真正的保护神。易梦宇虽然是太子,却没能赢得她的心,心胸狭隘的他终于在一个夜晚,占有了漓儿,漓儿哭过,死过,但是,仍然无法回复清白了,万念俱灰的漓儿遁入空门。易梦麟正是为了报复易梦宇的恶行,才带军灭了太子府,造成了后来无休止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