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庄里暂无事情处理,凌寒坐在议事厅的主位上,靠着椅背,微闭双目。旁边的桌子上放着刚沏好的茶。
一个带着假面的黑衣暗卫,像幽灵一样飘进大厅在离凌寒一米远的地方单膝跪下,双手抱拳于胸前“属下见过庄主”声音沙哑低沉。“凌越最近有回来过吗?”语气平缓,依旧闭着眼。“回庄主,二庄主自上次的事情结束后还未回来过。”地上的人微低着头说。“知道了”声音略显疲惫,他知道凌越的性情,肯定又有新看上的姑娘了。
睁开微闭的双眼,直起身拿起桌上的茶杯,一边掀着盖子一边问“我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回庄主,属下连夜彻查还调动了驻守宁月过的暗卫,却始终查不到那位姑娘的身世背景,”听到暗卫的答话,还未入口的茶杯又退了回来,盖上杯盖,眉头紧锁,不可置信的盯着眼前的暗卫。她究竟是怎样的人,连这些经过特殊训练的暗卫都查不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身世背景,他不信,别人的身世背景都能轻易的查出来,她的却偏偏例外。他更不信她是天上的神仙,因为他不信什么鬼神之说。
调整一下心绪,又问“雄霸山庄那里查过没有?”目光凌厉的看着前方,冰冷的语气没有一点温度。“派去的人还未回来,估计快了”“回来后让他到这来见我”“是”暗卫拱手后退,转身没了身影。
他的手在微颤,他要等暗卫回来,他要知道答案。
外面的天渐渐黑了下来,厅里的人依旧坐在那。突然间有些害怕,害怕听到一些他不想听到的话。如果她真的是雄霸山庄的人,难道自己要亲手毁了她吗?他不想。回想她那纯洁的笑和那如水般清澈的眼睛,是不想,还是不舍?
“庄主,晚饭准备好了,您是去前厅还是我把饭菜端到这?”丫头绿裳垂首站在门口看着凌寒。“不用了,我不饿”眉头一下午紧锁,还未舒展过。“绿裳壮壮胆子,用几近恳求的语气说”您午饭都未吃,晚饭又不吃,就算再有烦心的事,身子要紧,庄主您句多少吃些吧。”“你先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他平缓的说着,任谁都能听出那语气中的落寞。
绿裳行了个礼,有些不舍的转身离去。这些年她从未见过庄主对江湖上的哪些事,像今天这样忧心和不安,只是可以肯定一点这件事对他很重要。
厅内的人起身走到窗前,一轮圆月挂在璀璨的星空。紧握的双拳背在身后,抬头仰望着浩瀚的银河。月光静静的洒在他挺拔的身上,朦胧间,又为他增添了一抹神秘色彩。
一道黑影飘过,他知道是暗卫,转眼间暗卫已来到他跟前。“消息如何?”急促的语气透露着他内心的不安。“回庄主”暗卫都偷拱手于胸前“雄霸山庄没有那位姑娘的任何线索,属下确定那姑娘和雄霸山庄无半点关系。只是觉得有些古怪,所有暗卫竟没有一个能查的出那位姑娘的底细,就好像···就好象···”暗卫犹豫着不知后面的话该不该说。“就像什么,快说”这话像是从他嘴里吼出来的。“就像她从未出现在这世上。”
暗卫的话,听在心里忧喜参半,喜的是他已确定他不是雄霸山庄的人,悬着的心总算可以放下;忧的是她到底是何许人?她来这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会来这儿?最让他不安的是,她会不会有一天突然离去,就像她突然的出现。
骑在马背上,凌寒回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一切,真是越理越乱。
小木屋黑漆漆的,没有烛光的影子,她应该睡了吧。拴好马走进院子,借着月光远远的看到台阶上的一抹白色。快步走过去,白色的身影迅速站了起来“你回来啦”兴奋的语气,让他心里一颤。“为何不进去?”“等你呀”是在等他,她从小就怕黑,尤其现在这个地方,没有电灯,做什么都不方便,更何况这‘荒山野岭’的就她自己一个人,她如何能安心的入睡。“不困吗?”“你不在我睡不着”偷偷的看了他一眼,幽幽的说道。“进去吧”凌寒走在前面,进屋燃起蜡烛,看着已经疲倦的飞儿低声说了句“早些睡吧”转身带上房门。
此刻,凌寒竟有些后悔,后悔自己竟为了一个可有可无的结果放她一个人在这夜里,结果对他来说真有想像中的那么重要吗?若他今晚留在傲林山庄,那她是不是要在这独自坐到天亮?不敢再想下去,只怕又会乱了心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