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她真的睡着了,看来最近是挺累的,居然面对一个成年男人,心无防备的睡了过去。
向卿,你是不是心大?
她仔细看着他五官的样子,其实也不是心大,而是她知道他可以信赖。
昨天她濒临崩溃的时候,是他在身边哄着自己。
如果不是他在身边,她都不知道怎么熬过去,那种铺天盖地绝望的情绪围绕着她,好像要将人淹没了一样。
她一直看着他,这人虽然平时看着有些生人勿近,现在近距离看好像也挺顺眼的。
这个时候,何太鲫将怀里冰凉的人再抱紧了一点,下巴还在她头上蹭了蹭,大腿压着她的小腿,继续睡了过去。
向卿觉得自己的腿都要被压断了,他在干什么,把自己当做抱枕了?
她感觉到两人紧紧贴在一起,这发展不太对啊。
有点超纲了。
向卿动了动身体,腾出手推了他几下:“何太鲫,你好重啊。”
他的手搭在腰上,压得要喘不过气了。
半天何太鲫才醒过来,眼神都有些迷糊,低头亲了亲她嘴角,声音沙哑宠溺:“哪儿重了?”
轰隆一声,向卿脸色爆红,用力将人推开。
咚——传来某个男人掉在地上的声音,这下何太鲫的瞌睡彻底醒了,坐起身黑着脸看着她。
“看什么看,不要脸。”
向卿擦了擦嘴角,红着脸爬起来,可刚才发生的事情好像一直在脑子里回放着。
天啊,她真的要疯了。
砰!卧室门被她用力关上,何太鲫坐在地上还没有回过神,他想起刚才无意识的行为,伸手捂住脸。
擦,没控制住。
不过潜意识的行为,也让他更加明确了一件事。
何太鲫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看到桌子上摆着她以前的照片,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嘴角勾了勾。
他走出来的时候,客厅没有人。
向大海从厨房走出来:“小鱼,吃了晚饭再走吧。”
何太鲫还没开口回答,向卿从客厅的洗手间走出来,冷冷开口:“不用了,我明天还要上班。”
“明天上班,吃了晚饭走也不耽误啊。我专门买了你喜欢吃的海鲜。”
向大海的语气里透着一丝讨好,他专门去了海鲜市场买了海鲜回来。
“我妈都没吃上的晚饭,你觉得现在做这些有意义吗?”
向卿看着面前的父亲:“你真让我觉得恶心,虚伪。”
这么多年,她一直都藏着那个秘密,一直被人误解。
可她的父亲懦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眼睁睁看着她被误解高考失利,最后跟齐嵩分手。
那个时候她多么的伤心绝望。
可她父亲什么都没做,害怕曝光出他出轨的事实,害怕被别人知道因为他出轨,才导致女儿高考失利。
那个时候,高考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更别说他们这样的家庭,一直以来都是以她的考试成绩为骄傲。
向大海一脸愧疚:“对不起,当年是爸爸的错,不该让你一个孩子替我保密,承担这么多年的痛苦。”
“现在说对不起有用吗?”
向卿回了房间,收拾了一些她的衣服装进去,这个地方,她暂时不想回来了。
她拖着行李箱走到玄关的地方,头也不回的换了鞋子离开。
何太鲫看了一眼那个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淡淡说:“叔叔,她现在还在气头上,我会照顾好她,您也保重身体。”
“好,去吧。”
向大海回应了一声,好像用尽所有的力气。
砰的一声,门关上,房间陷入了安静。
尽管外面的艳阳天,屋内的温度依旧很低。
外面,向卿拖着行李箱头也不回的走,何太鲫跟姨妈发了微信,晚上不过去吃了。
他上前几步,接过她手里的行李箱:“你叫车。”
向卿手一空,诧异的看了一眼拿行李的男人,她站在马路边开始拦车。
“晚上想吃什么?”
她随口一答:“吃泡面。”
男人黑脸:“我拒绝。”
“我没叫你吃。”
“你吃也不行。”
何太鲫收到她狐疑的视线,马上改口:“我答应过姨妈,要好好照顾你,要是你瘦了的话,我吃不了兜着走。”
“我要是瘦了,那真的要谢谢你让我减肥成功。”
说这话,出租车来了。
只不过上车以后,何太鲫说了一个地方——泰山私家菜,明显是餐厅名字。
向卿皱眉:“你干嘛啊。”
“吃东西。”
她刚要说什么,然后愣了一下:“你说的泰山私家菜,该不会是那个传闻中贵的死人的地方吧?”
虽然有很多山寨版本,不过她还是想问问。
何太鲫看着她:“你想得美。”
“也是,你这么穷怎么吃得起。”
顿时男人心底有些不太爽,还没人说过他穷,伸手弹了弹她的额头:“怎么说话呢,还不是为了带你去吃饭。”
“我谢谢你,只不过现在我除了那一家死贵死贵的地方之外,别的都不想吃。”
向卿故意看着他:“你觉得贵的话,我们就打道回府。”
何太鲫收回视线看着前方:“师傅,去那一家很贵的。”
司机油门一踩,直接停在了那一家的门口:“小伙子,这里好像要预定吧,性价比真的不高,还死贵。”
“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何太鲫下车,手里还托着她的行李箱,直接就要往里面走。
向卿一把拽住他的胳膊:“你疯了啊,真的要去?”
她只是开玩笑的。
“既然你想吃,哥就带你去,没什么大不了。”
“你有钱吗?”
何太鲫脚步不停:“卖肾。”
“你两个肾恐怕不够。”
向卿看着靠近的大门口,压低了声音:“冲动是魔鬼,我们换一家吃好不好?”
“不好,男人是要面子的。”
何太鲫拖着她走进去,侍者很有礼貌:“请问有预约吗?”
“没有!”语气颇为自信。
“目前还有位置,请跟我来。”
何太鲫很淡定:“有包厢吗?”
“抱歉先生,包厢被定满了,只有大堂,我给你们安排一个安静的位置,您看行吗?”
何太鲫点头:“走吧。”
向卿觉得心脏都在跳,来这里吃饭的人都穿得光鲜亮丽,只有他们穿的皱皱巴巴不说,还拖着一个大行李箱。
他们跟这里简直是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