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古都咸阳
去西安的飞机上，姬月瑶好奇地从窗户向下看。下面白茫茫一片，云海翻腾。飞机穿过云层区，可以看到下面的大地上隆起一条巨龙，那是秦岭山脉。姬月瑶看得头晕目眩，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绝对会粉身碎骨。虽然她是灵魂，但心里的感觉是不会改变的。
姬月瑶紧紧地抓住王小明的胳膊，时不时地往探出小脑袋看向窗外，一股刺激感冲击着她的大脑。
王小明穿着一身黑色运动服，手里依然拿着独孤老道的那本书。
“各位乘客，本次航班到站咸阳机场，请各位乘客注意，飞机即将降落。”广播里传来服务人员的提示音。
“咸阳，那是秦国的都城，我以前就听人说咸阳特别繁华，不知道过了两千年会是什么样。”姬月瑶对王小明说道。听到一个熟悉的地名使得她很兴奋。
“咸阳是全国有名的古城，现在还保留着一些古朴的建筑。咸阳不像西延市那样经济发达，到处都是高楼大厦，但他有自己独特的地方。”
飞机缓缓降落，这时已经是下午五点左右了。下了飞机，姬月瑶也没有附到王小明的手臂上，她跟在王小明身后打量着这个陌生的城市。
飞机场出来的广场上人头攒动，小孩的打闹声，小贩的叫卖声，路人的闲聊声……各种声音就如同一锅大杂烩。
一个农村妇女形象的中年大妈靠了上来，手里拿着一打卡片，“小伙儿，找住宿吗？找小妹吗？”
一般像这种十几二十岁的小伙子最容易被这些色情的服务诱惑。这个大妈拉客也是拉出经验了，专门拉那种一人独行的年青人。
姬月瑶在后面连忙跑到王小明旁边抱住他的手臂，并一脸敌意地看着中年大妈。“小明被那个老变态误导得还不深，还有救，坚决不能让他去那种地方。”她紧张兮兮地看着王小明的反应。
王小明摆了摆手，没有说话，继续往前走。他知道对付这种人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去搭理他们。你一旦和他们说上话，他们就会打蛇上棍不依不挠。
走出了大概十几步的样子，那个大妈终于放弃了，王小明和姬月瑶都松了口气。他们的神经刚放松下来旁边又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兄弟，去哪儿？我送你，俺的车贼快了！”
王小明依旧是不说话，带着姬月瑶就往广场外走。一路上有不下于十个来拉客的。住宿，招嫖，黑车，推销产品……王小明感觉整个人都好了。
“现在的人太浮躁了，还是以前的虞国好，民风淳朴。”姬月瑶有些激愤地说道。
王小明摊了摊手，他也是第一次来咸阳，也没想到这地方这么黑，这么乱。在西延市飞机场时那里是井然有序，王小明本以为咸阳这样的古都会更好，但现实总是残酷的。
天色已经渐黑，街道两边的摊位早就被小贩们抢占一空，卖羊肉串的，卖肉夹馍的，卖古玩的……这就是咸阳的夜市。
街上的人流拥挤，王小明不得不让姬月瑶附到自己手臂上，怕她走丢了。
“这位同学，我看你眉宇间有一团黑气，近日恐有灾祸。”一个老头拉住王小明说道。这老头儿身穿道袍，脸上写满了猥琐，还要故作高深地45度角仰望天，拈了一把胡须。
“卧槽，死老头，给老子滚。”
王小明爆了一句粗口，从下了飞机他就一直忍着不去搭理这些人。他就像一座喷发的火山，刚才那个“滚”字说得特别重，满大街的喧哗声都被这个“滚”字盖过去了，引得满大街的人注意。
猥琐老头也是吓了一跳。一般别人拒绝他的时候都是摆摆手，默不作声地离开。他知道今天遇到个另类的。
早有过路打酱油的人把王小明和猥琐老头围了个圈，想要看热闹。猥琐老头的手还抓着王小明，路人都是大有深意的看着两人拉在一起的手。甚至有些人已经开始掏出手机拍照发说说了。“旷世奇谭，老牛吃嫩草，外加搞基，肯定会在朋友圈里被大赞的。”
王小明和猥琐老头都是感到了路人异样的目光，连忙缩回自己的手。
“老头儿，你得赔我精神损失费。”王小明吼道。
猥琐老头一向都是黑别人，现在自己被人给讹上了。不过猥琐老头毕竟是这方面的老手了，他先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调整了一下表情，做出一副孤寡老人的样子。
“小伙子，你哪里有精神损失了？我看受精神损失的应该是我才对吧，你刚才那一嗓子差点把我的心脏病都吓出来了。”
“是你先来拉我的，现在我被人误认为是变态，这还不算精神损失？”
……
周围的路人也是兴趣盎然，有人吼道:“干一架，干一架……”
王小明和猥琐老头目光不善地落到那人身上，“你谁呀？瞎管闲事。”猥琐老头首先开口道。“你丫是不是找抽？”王小明又接着说到。
其他的路人纷纷让开，将刚才说话的那人凸显出来，现在可以看三个人的热闹了，何乐而不为。
那人感觉情况不太妙，伸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打着哈哈说道:“今晚的月色真好，对了，我家里还炖着肉呢，你们慢聊。”他就转身大步向后走去，引得路人们一阵大笑。
在路人们注意刚才那个人的时候，猥琐老头给王小明使了个眼色，悄悄说道:“各退一步。”
“好，我去你家住一晚，今天的事就这么算了。”王小明回应道。
猥琐老头见王小明一副不依不挠的样子，终日打雁被雁琢了眼睛，咬了咬牙说道:“好，我先声明饮食自费。”
王小明做了一个OK的手势。
待路人再把焦点回到王小明两人身上时，这里哪儿还有两人的身影。
王小明跟着老头儿来到一辆电动三轮车前面。“老头儿，你的家还真有创意。”王小明故意说道。
“今晚你想睡着里面我绝对没意见。”老头儿没好气地说道，“老人家我是咸阳飞机场算命师协会向阳街分会的秘书长，怎么样？牛逼吧。”
“牛逼个屁，你自己封的吧。”
“我叫黄富贵，人称黄大仙，小子，你叫啥？”
“鄙人”王小明正想说出自己的经典自我介绍，可是一看这猥琐老头于是改口道:“老子西延一中29班王小明是也，人称学神。”
猥琐老头发动电动三轮，车身一阵摇晃颤抖后终于动了，不过速度还真是不敢恭维，也就比骑自行车快一点点。
“大河向东流，天上的星星参北斗……路见不平一声吼……”黄大仙每每骑上自己的电动三轮就止不住地得瑟，嘴里不住地哼着歌谣，身体还不住地随着节奏摇摆。
三轮车出了闹市区，在一条乡间小路上颠簸前行。四周的灯光越来越少，道路两旁的高大建筑渐渐被一些低矮的平房取代。
八百里秦川大地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在这片土地上不知死去了多少人，又埋藏了多少秘密。空旷的原野上只能听到黄大仙那吐词不清而且夹杂着秦腔的歌谣，还有三轮车发动机的声音。
三轮车的车灯打开，照着前方的道路，道路一直延伸，不知通往何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