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徐鲲两眼放出光芒,在他看来,他如今已隐隐有进阶六段的趋势。而即使他还在五段,在全力进攻的一掌下,也不可能让六段的玉霖纹丝不动。
“难道他已经进阶了七段?可是他才十三岁,不可能有李锦的功力!”徐鲲心里暗想。
而与此同时,大厅内的少年男女们,也都在暗暗吃惊,这个暴发户难道进阶了?
“当真!”玉霖放下茶杯,走到大厅中间。
“我就在站这块砖中,你全力与我对一掌,我动了就算输了!”玉霖心里想着,与其被动还不如主动出击下个马威,好让这帮人折服自己,不然今天是无法将他们打发走的。
“一言为定!”徐鲲道。
“放心,我从不反悔,若我输了,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菜鲲,并将莫大小姐转让给你。”玉霖笑到,对徐鲲这种人,他揶揄起来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同时,他将左手背在身后,将右掌打开并拢推前。而体内却默默运转起了乾坤引洗髓篇的口诀,将全身八段的力段汇于掌中。
而看到他这种淡然,被连带揶揄的莫莉却心中一动,此人看似城府简单,但却高深莫测。既然有如此准备,那么徐鲲大概率是要败的。
“呀!”徐鲲来到距离玉霖三步前便停下,然后双手提起,汇聚了他一身的力道于右掌中。他一定要将只比他高一段的玉霖轰得连连倒退,好一雪前耻!
“哼!”徐鲲冷哼,同时连跑三步,将全身力道输到右掌中后往玉霖的右掌全力一击。
“啊!”
徐鲲发出撕心裂肺的一喊,被他全力击一掌后,玉霖并未如想象中那样连连倒退,而是在他面前巍然不动。而他的右掌,却好像被打断了一般,巨大的疼痛和反击力让他被推出半丈之外。
在倒退中,他的脚却拌到了边上的凳子腿,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而手则不小心挥中一只茶杯。“啪”的一声,上等陶瓷做成的杯子被摔得粉丝,而大厅的砖中面,则冒出了丝丝茶水的热气。
“嘶~!”一阵急促的呼吸声过后,城主府的大厅陷入了一片死寂。徐鲲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些什么。
而李锦的瞳孔则猛地一缩,这绝对是七段的功力,因为也只有跨段攻击时才会出现这种效果。
薛康脸色变得撒白,他比玉霖还大一岁,如今也即将进入七段。但扪心自问,对徐鲲时他不可能胜得如此轻松。
莫莉则是将小嘴张成了圈型,愕然的她,无法相信这个让她看不起的暴发户竟步入了七段。十三岁七段,斜阳城或许不超过三个!看来,她母亲的眼光确实不如她的父亲。
“我怎么能这样想呢?我是不会看中他的!”莫莉心里暗暗自责。
站在旁边的奉茶的李大海也是暗暗心惊,原来少主竟练到了这步田地。而他却偷偷勾结外人,将他给出卖,那么他哪天发现这件事情,会不会把自己给活剥了呢?李大海越想越害怕,矮胖的身子竟然产生些颤抖。
其实玉霖赢得也不轻松,为了一招就能镇住所有人,他已经动用了自己的八段全部力道。而与徐鲲对击一掌后,他是强忍住才没有倒退的,整条手臂也是十分酥麻。
毕竟徐鲲也是一个即将步入六段的人,他表面赢得轻松,但实际上却非常费力。
“玉兄,你过了。”李锦突然说到,脸上似乎有些不快。
“小小切磋,何来之过?”玉霖又浮现了人畜无害的笑容。
“虽然玉兄以十三岁的年龄就进阶七段,但徐鲲也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将他羞辱?”李锦漫不经心地说道。这句话看似在维护徐鲲,但实际上却是在向玉霖进攻。
“是…是我技不如人,我输得心服口…口服!”未到玉霖发话,徐鲲却抢先一步,表示自己愿赌服输,无意与玉霖产生瓜葛。
“是…我是菜,我徐鲲就是菜…但我哪一天一定要堂堂正正打败你,玉霖!”徐鲲在说完后,眼角竟留下了泪水,忍不住呜呜哭了起来。
其实他刚十二岁就准备达到六段,在斜阳城也算是头部玩家了,无奈的是,他遇上了玉霖这头怪物。但要是他知道多年后玉霖的成就的话,他也无需沮丧,反而会因和玉霖全力一战能全身而退感到庆幸。
此时的李锦,却好似吃了一只死蚊子一般。他原本想接徐鲲发力,谁知这死脑筋却给自己打脸,实在是令人尴尬不已。
不过,李锦不愧是这些公子哥的头领,看到徐鲲这样的表现,他又轻松切换另一番说辞:“以后大家切磋的时候,对自己人还是点到为止好!”
“看来李兄颇想指点玉某一二,何不解囊相教,玉某这两日所幸进阶七段,甚是想检验一番,没想到未能与同段者交流,却是委屈了徐鲲兄弟。”
看到徐鲲这可怜模样,玉霖倒是有些心里过不去了。而李锦今日前来,虽然连连吃瘪,但其磨刀霍霍之心却暴露无遗。
而与其等待他假惺惺地借慰问之名行逼宫之实,倒不如自己与他较量一番,尽快打发他们走,然后自己再借进宁远郡之名远离这里。
对此玉霖心里十分清楚,如今只是几个小辈前来找麻烦,他还算应付得过来。但只要斗者上门,他必死无疑。
此外,自从看到父亲留下的纸条后,他对父亲玉天增的一些亲兵、手下等也失去了之前尚存的一丝希望。他知道,京守信等几人被调走后,他已经没有任何屏障。
而要调走这些人,唯一有能力的,只有宁远郡郡主赵泰。所以玉霖已经推断出,如果不是因为赵泰要体面的舆论的话,作为他不喜欢的斜阳城城主玉天增的唯一亲人,玉霖已经不存在了。
这个逻辑很简单,玉天增是他卡在喉咙中的一根刺,只要这个意外当上城主的人在一天,斜阳城就不算在系在他的囊中。所以如今玉天增生死未卜,他的儿子定然会把这笔账算在号召他出征的自己身上。而此时还不如斩草除根,彻底解决掉这个祸害。
退一步来说,即使玉天增真的能回来,但他也没有任何证据怀疑是他赵泰除去了他的儿子。而且除去了他唯一的儿子,也就是打击了他半边天,对于赵泰来说,这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
听到玉霖的挑衅后,李锦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家伙刚说自己进阶七段,就要跟自己比试?要知道,虽然在先天境界没有能产生攻击加成的武技,但以力道的纯搏斗中,除了蛮力外,还讲究经验和技巧。
而自己无论是经验和技巧上都要比玉霖要丰富,而且他迈入七段已经一年多,基本功非常稳。而即使同一段位,力道也是有着客观差别的。
所以听到玉霖要挑战自己后,李锦心里觉得此人实在是过于狂妄,既然是这样,那自己就亲自出手教训他一次,也省去了慢慢逼迫他的时间。而有可能的话,还要逼他说出关于玉天增所有的东西。
想到这里,李锦接受了玉霖的挑战。
“好,既然玉兄技痒,那我就陪玉兄走一遭。不过,我还是那句话,对自己人,要点到为止!”说到这里,李锦站起来,把纸扇一笼,打在了自己的左手上。
“这正厅太小,我们去演武台那里切磋,这样方便一些,不然我父亲回来看到这种杯飞凳打的场面,定然将我收拾一番,请!”玉霖做出一个请的手势,脸上又露出了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
而听到玉霖提起了他的父亲玉天增,众人都是心里一沉。如果玉天增真的回来得知此事,那么他们以及身后的家族都可能要倒霉!
“请!”李锦右手持扇,指向演武台的方向。
他死去的伯父李基远也曾是斜阳城城主,所以虽然他的伯父在时他还不到十岁,但即使过去了好几年,他对城主府的布局还是非常清晰。
实际上,最不想玉天增回来的人就是他,因为玉天增果真死的话,那他的父亲李基鸣就可能当上城主。而他,也能堂堂正正入主这里,对玉霖取而代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