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茂京,曾府。
虽然玉霖看见“曾府”二字有些不爽,但想到自己在大茂国只能姓曾,所以也就慢慢接受了。反正,他也没将这当成自己家。对他来说,只有父亲在身旁的那个地方才能称之为家。
用过早膳后,玉霖刚想准备到天书阁,而在走出门口时,却遇上了多日不见的太监赵勋。
“曾公子,别来无恙?”赵勋笑吟吟地问候道,他知道,此人已经今非昔比了。
“嗯,托赵公公的福气,还算如意,不知赵公公今日来…”玉霖问道。
“呵呵,咱家是来传旨的!”赵勋仍是满面笑容。
“圣旨下!”
“草民曾霖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丹州人氏曾霖聪颖非常,规矩肃然,修懋进德,乐于好学,前救公主有功,后得祖宗之赏,朕心甚慰,即封你为中书舍人,随时听候差遣!钦此~!”
“臣,领旨谢恩,吾皇万岁万万岁!”
“曾大人!起来吧!”赵勋前来扶他。
“真是托赵公公之福了!”玉霖拱手。
“咱家太后呀,见你总是自称草民草民的,于是给你封了个官。你呀,想当差的话就去平德殿找卢大学士,不想去的话,就当它是个闲差就行了!”赵勋道。
而玉霖内心则想道:“原来是个闲差,算了,我本无此意。”
当然,他不可能当面与赵勋说出来。
“嗯,以后还得多跟赵公公讨教。”玉霖笑道。
“曾大人,以后平步青云,也不要忘了提携咱家呀!”赵勋唏嘘,这个少年竟然如此得宠。
“咱家要回去复旨了!”赵勋作别。
“那就有劳赵公公了!”玉霖再次作揖。
不过,赵勋没走多久,玉霖也跟着进了宫,他还是希望能在天书阁那里找到关于他那块玉的点滴记载。
但遗憾的是,他又翻遍了天书阁中关于玉石的书,却没有找到关于他的这块双鱼玉佩的只言片语。
不过,他却意外地了解到,一个人修行到一定程度后,就可以祭练一些宝物,这些宝物则可以发挥出巨大的能量。而玉石,就是一些人的祭练的对象。
“就像摩昆那只紫金钵盂么?”玉霖喃喃。
突然,他想起了什么。
“前辈,你在吗?”玉霖朝着虚空喊道。
可惜,天书阁空荡荡的,除了书几乎什么都没有,他喊了几声,也没有人来回应他。
“或许像他说的那样,他已经不在这皇城了。”玉霖心里想。昨日的皇宫大战,令不少人一辈子都难以忘怀,很多人也是一辈子第一次看见有能飞行的修者在大战。而对于一些人来说,这辈子也是仅有如此一次的机会了。
“对了,差点忘记,三天后真武学院就开门招人了,我得查查这个学校的底细!”玉霖自语。在他看来,他之所以没有离开大茂国,也只是因为他想进真武学院而已。
“有了,在这里!”玉霖很快就找到了关于真武学院的书,在天书阁,定然是不愁此类的书籍的。
“真武学院,华夏大陆的八大武学院之一,坐落于大茂国茂京……”玉霖翻开了第一页。
在书中,玉霖发现真武学院竟先大茂国而存在,大茂国国史仅有两千年不到,但真武学院却有着五千年以上的历史!
不过,真武学院有确切记载的历史也只有三千多年而已,毕竟在战乱中,真武学院也曾差点灰飞烟灭,但它每次都能保存下来。
接着玉霖发现真武学院名义上属于大茂国的国家学院,但实际上内部却高度独立,哪怕是皇室,对它产生的影响也十分有限。
而真武学院如此强势,是因为它史上曾出现数名皇者,而最后的一位,则是四百多年前逝世的名誉院长亦潜大人。此外,它的王者从未断绝,每一代都有几人,多时达十数人。
“这…为什么皇宫大战时,这些人没出现呢?”玉霖不解。
不过,接下来他就了然了。原来,真武学院的王者是不受王室调遣的。只有危急存亡的时期,他们才可能会出手。换句话说,真武学院根本不在乎大茂国的存亡。即使没大茂国,它也仍然存在。
其实玉霖也知道,整个大茂国听王室调遣的王者也不多,昨天皇宫大战除了茂源和茂宏外,其他的几名王者不是在其他重要城市镇守就是被齐休算计好外出的日子。
而等到最近的其他三名王者前来勤王时,大战已经结束了。
“真武学院只收十四岁以下七段以上的弟子,称为外院弟子,在此期间,晋升斗者方有资格进入内院。而在年满十五后,不能进入斗者境界的弟子将会被遣散!”玉霖读道。
“两年,斗者,应该不难!”玉霖自语。如今,他随时就有可能破入九段。
此外,他还了解到在真武学院,只要到了灵者境界就可以离开了。而愿意继续留下深造的,还要再经历长老们的一轮考验。
所以,如今的真武学院虽然人数众多,但真正的头部人数也是少之又少。而能进去的人,大多都是王侯将相、达官贵人的后代,这些人大多是修炼到了灵者境界后就离开,回到家族中效力。
“真武学院,我来了!”玉霖自语。
……
三天时间匆匆而过,大早上,玉霖就起床,他早已向管家问过真武学院的方向。据管家刘镖的说法,真武学院在茂京的北侧,要出到城外二十多里地才能到达它的山门。
不过,正当玉霖出门时,一位太监就到了。
“曾大人,非常抱歉,今日咱家干爹张太龄张大总管无暇过来与大人一道而去,特令小人前来护送。”来人自称张同,是张太龄的干儿子。看穿着,他是宫中的一位地位不错的太监。
“额,倒把这事给忘了!”玉霖道。他想来起来,十多天前,张太龄曾告诉他到时有人领他去。
“就不劳烦张公公了,我的管家就认得路。”玉霖道,他确实想自己去。
“这…曾大人…您自己去,那边可能…”张同面露急色。
“这真武学院,排队是非常麻烦的,咱家带您去,就没那么麻烦了…而且…哪怕是年龄和段位稍有不符…或许看在咱家…皇上的面子上,真武学院都会慎重考虑!”张同说出这段话时,嘴上有些磕巴,他没想到玉霖会一口回绝他。
“看来他是怕我进不去,倒也是想得周到。”玉霖心里想。
“好吧,那就有劳张公公了,张太龄公公多次帮助在下,实在是令人受宠若惊!”玉霖对自己的这些客套话越来越感到厌恶,但不知为何,他却说得越来越顺口了。
“曾大人,请!”张同早已准备了马车。
“衣物之类的杂物是不需要备的,进入真武学院后,这些东西是带不进的。”张同又提醒道。
“如此甚好!”玉霖登上马车,与张同往城外的真武学院进发。
一路上,经过皇城大战后的茂京已经完全恢复了原来的模样,让人不得不惊叹该城市的组织能力。而街上的喧嚣的繁华,也让玉霖由不得怀疑自己,为什么要固执地走上修炼这条道路呢?每天花固定的时间去修习乾坤引,或许还不如城里的这些王孙富少快活。
再说了,比如茂宏,空有一身的伟力,却不能享受一位普通老人的天伦之乐,这是否又是值得的呢?
“不行,我不能这样想了,我的道心永远坚固!”玉霖提醒自己。这段时间,他老是有松懈的念头。他觉得,如果此时不斩断这些杂念,那他就要泯然众人了。
其实,这就是天下练武者何止千万,但能踏进斗者境界,真正成为一名武者的人却少之又少的原因之一。
虽然出了茂京的玄武门,算是离开了茂京,但窗外的景象却显示,即使是在城郊,各种商业还是非常发达。路上摆卖的货物和叫卖声仍充斥着整个空间。
而随着真武学院的临近,路边的摊位也变成了专卖武器、盔甲、丹药甚至是战技、心法、法符等修炼者专用品。
玉霖也是第一次如此路过这样庞大的修者市场,这里虽然还未到真武学院的山门,但在常年累月中,这条前往真武学院的必经之路却被大量的商贩所占据。
在道路的旁边,还有着一些街市,里面不乏高大华贵的建筑。据悉,那是一些斗兽场、拍卖场和各种各样的交易场等。总之,这就是修炼者的天堂。
在这个地方,茂京城内的普通人生活似乎转变成了修炼者的模式。
不过,这些市场摊位在离真武学院的山门尚有三里时却戛然而止。这里,有块高三丈的大石碑,上书“真武”二字。
有的小贩甚至将摊位摆到了石碑的下面,但越过石碑后,却像是雷池一样,没有人敢逾越一步。
虽然石碑后无人摆摊,但也并非无人行走。在这里,仍有很多人或步行或骑马,又以一些少年居多。显然,他们也是来真武学院接受入学测试的。
而再走两里后,绝大部分人只能步行了。因为这里已经有着真武学院的弟子在维持秩序,普通人只能排队步行而入,只有特殊的人,才能骑马乘轿而入。
显然,张同的马车是皇室专用,所以未遇到任何阻碍。而玉霖也是松了一口气,看来张太龄的安排并不是完全流于表面的,确实发挥着真实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