簾布被掀開後,出現在兩人面前的,是一間約三十坪大小的密室。
與那厚重的血腥味相反,密室內既沒有血肉模糊的屍塊,也沒有任何在發臭的屍體。整個密室被洗刷得非常乾淨,牆壁上的枷鎖和各種刑具還上了油,在火把光輝的照耀下,散發著令人心寒的光輝。
密室的一角,一張大木床被擺放在那邊。而兩人所找尋的巴卡斯,如今正躺在上面不知生死。
納爾西斯也不管夜未先前那些難以理解的話語,直接衝向了那張大木床。
大木床上的巴卡斯,臉色異常蒼白,連手腳都被繩索綑在木床上,看上去就像是個死人般。
「喂──!巴卡斯你醒醒──!」
納爾西斯不停地搖動著巴卡斯的身體,可巴卡斯卻絲毫沒有任何反應。
夜未隨手棄掉被扯下來的簾布,迅速地來到巴卡斯身邊,簡單地握了下脈搏後,才無奈地說道。
「放心吧,巴卡斯他……」
「鼾──」
「……只是睡死了而已。」
鬆了口氣的納爾西斯,雙腳一軟跪在床邊。
「臉色蒼白的原因大概是被下藥了,叫不醒的原因應該也一樣,先把巴卡斯搬出去吧。」
正當夜未與納爾西斯兩人準備解開巴卡斯手腳上的繩索時,夜未眼尖地發現繩索的打結法雖然都是普通綁法,但手與腳的綁法卻有著相當細微的差別。
就在夜未眉頭皺起的同時,納爾西斯也剛好把巴卡斯從床上抬了下來,準備往外面搬出去。
一陣細微的聲音傳入夜未耳中,夜未二話不說地拉住納爾西斯後衣領,將他跟巴卡斯丟到遠離入口的木床側邊,隨即飛起一腳踹翻木床當成兩人掩護。
下一個瞬間,挾帶著強酸與風雪的矩形級風水組合魔法「棱彩閃電」轟中了木床床面,當場將木床炸得灰飛煙滅。
即使有著木床當掩護,納爾西斯跟巴卡斯兩人還是遭到爆炸餘波震飛,幸好納爾西斯先前有給自己施加魔法護盾,不然恐怕就不僅僅只是震飛。但是毫無掩護的夜未,則是被這魔法所爆發的爆風狠狠拋飛到牆邊,在牆上撞出了一個大坑,足見這魔法的破壞力。
密室入口處,克斯特伯爵用舉著軍杖。對於這招魔法沒能達成預料中的傷害,臉上也忍不住露出了些微訝異情緒。
尤其是那名平民青年,居然能在第一時間察覺到自己自己出現在入口處,這讓刻意使用「空隱面紗」此等隱身用魔法的克斯特伯爵,感到相當的訝異。
確定納爾西斯短時間內爬不起來後,克斯特伯爵眼神望向剛從牆上落下,正匍匐在地喘氣的夜未開口問道。
「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門口的?」
「呵、呵……地上的、簾布……」
「喔,原來如此。」
克斯特伯爵並沒有轉頭看向被夜未扯落在地上,又被自己不小心所踩上的簾布,手中軍杖一揮,早已準備好的「閃電匕首」魔法瞬間發出。
無法動彈的納爾西斯,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克斯特伯爵體內竄出了閃電碎片,一一飛向夜未的方向。夜未雖然勉強自己閃躲,卻依然快不過碎片的速度,被閃電碎片黏著到身上。
閃電碎片黏上的瞬間,夜未全身上下立刻爆竄出無數電流火花來。跪在地上的夜未死咬著牙,硬是將慘叫吞了回去。
「老闆──!」
納爾西斯見狀大吼著。
「納爾西斯騎士,你還有時間關心別人嗎?」
心中警鈴瞬間大響,納爾西斯想也不想地就是一記側滾翻,躲開了克斯特伯爵的蓄勢待發的雷箭。
二話不說,納爾西斯揮動軍杖,數只名為黃金但實質卻是黃銅的哥雷姆,從密室的地面上冒出,護在納爾西斯身前,擋下了克斯特伯爵下一波的雷箭攻擊。
克斯特伯爵見狀,也緩下了攻勢,畢竟先前所準備的範圍傷害魔法「棱彩閃電」,單體持續魔法「閃電匕首」都已經使用掉了。若是要使用高級魔法破壞哥雷姆,克斯特伯爵需要更多時間來準備。
「克斯特伯爵!不要再執迷不悟了!現在魔法衛士隊的人就在大宅裡,五分鐘內我們沒出現,他們就會衝入這密室裡了!」
「你是說書房那條通道?那條密道我已經從內部開動機關鎖死了,他們打不開機關門的。」
納爾西斯聞言一驚,克斯特伯爵像是還沒說過癮般繼續說下去。
「就算他們是用暴力強行拆門,也最少需要三十分鐘。這段時間足夠我殺了你們三人後,再徹底毀屍滅跡掉。」
聽到克斯特伯爵這樣說,納爾西斯瞬間明白這密室一定有通往府邸外部的通道,不然若是騎士們衝入密室後發現克斯特伯爵在內,即使沒有他們三人的屍體,克斯特伯爵也必然會被逮捕。
而且從克斯特伯爵出現在主入口處,就代表這密室中部只有兩條通道。如此才能解釋,明明應該在密室中的克斯特伯爵,為何會出現在密室主入口處。
「為什麼……你要綁架呃啊啊啊啊──巴卡斯……」
拳頭捶地撐住身體,不停承受著「閃電匕首」傷害的夜未,咬著牙緩慢地站起身來。
「居然還有辦法站起來?閃電匕首這魔法可是連成年的食人魔也承受不了,沒想到你居然還有力氣?」
克斯特伯爵訝異的說著,手中魔杖大力揮舞,夜未身上的電流瞬間變粗,夜未再度跪倒在地。閃電所流竄時所爆出的閃光,甚至比密室裡的火把還要耀眼。
但即使如此,夜未還是斷斷續續地說著話。
「呵呵呵呃呃呵──男人的忌妒心……真是難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因為自己妻子外遇,所以就開始……遷怒他人嗎?」
「當然不是,但她卻很有可能不小心行差踏錯啊。畢竟我很清楚伊莉莎白,她阿,對許多男人來說是非常有吸引力的。可伊莉莎白她實在是太過天真了啊,把這世界上的所有人都想得跟她一樣善良……」
「……就像先前只不過是與伊莉莎白恰巧在同一間旅店住宿三天,便大肆宣揚的小貴族一樣阿。」
克斯特伯爵那冷靜的語氣,絲毫感覺不出有名為忌妒的感情在內。
「他之後居然試圖勾引伊莉莎白,但我不會讓他得逞的。」
克斯特伯爵每說一句話,一道風刃便斬上了納爾西斯的哥雷姆,讓納爾西斯完全無暇準備高等魔法。
「那些男人眼神盯著伊莉莎白,眼神裡滿是慾望與衝動。希望她會跟他們一同進餐;希望她會私下聯絡他們;希望她能……滿足他們下流的衝動。」
「而當他們自以為有希望可以得逞的時候,他們的眼神裡盡是同一種慾望……只不過他們最後所看到的人,只會是我。」
...
『非常高興伯爵你願意邀請我來共度晚餐……不知巴托里夫人今夜是否在家?』
『伯爵您有要事要暫時外出?!這實在是太好了──啊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覺得您都這把年紀了,還如此勤奮於公務上,這實在是太令人敬佩了。』
『這不是來自東方的茶嗎?這可是稀世珍品啊!既然伯爵要請我飲用,那我就不客氣了。』
...
「而我知道……那是他們最後一次流露出這樣的眼神。至少在這間密室內,他們的眼神裡都僅剩了下恐懼啊……維持婚姻真不容易。」
咂著嘴,克斯特伯爵相當不以為然地說著。
「所以……你覺得要殺了那些男人來維持你的婚姻?!」
納爾西斯難以置信地大喊著。
「如果巴托里夫人沒有任何外遇,那麼克斯特伯爵你根本只是憑著你的幻想在判斷啊!」
「住口!我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巴托里,絕對不會!」
雷電能量在軍杖的牽引下被塑成長弓型,克斯特伯爵仿若神射手般,瞄準了躲在哥雷姆背後的納爾西斯。
克斯特伯爵敢肯定,區區黃銅做成的哥雷姆,絕計擋不下矩形級風系統的「秘光之箭」。
就在這時,突變乍起!
克斯特伯爵本以為毫無行動能力的夜未突然跳起,撲向克斯特伯爵手中的軍杖!
側身閃開的瞬間,克斯特伯爵心念一動,夜未身上的電流與閃電再度被強化。即使夜未靠著毅力撐下了這次電擊,在強烈電流的影響下,身體依然不受控制地曲捲起來,導致這次飛撲的落空。
然而,其他『兩人』等得就是克斯特伯爵這分心的瞬間。
剎那間,本應昏迷不醒的巴卡斯爬起身來,不知何時被納爾西斯塞到右手中的軍杖,如今正對準著分心的克斯特伯爵。就在驚愕的克斯特伯爵將「秘光之箭」的對象轉為巴卡斯時,一股由漠風與紅色熱沙所形成的強力風暴,瞬間從巴卡斯的軍杖前端爆出。
矩形級火土複合魔法「沙暴鎔爐」。
面對「沙暴鎔爐」的襲來,克斯特伯爵不慌不忙地射出「秘光之箭」。身經百戰的克斯特伯爵有信心,單一系統的「秘光之箭」,其破壞力必然在「沙暴鎔爐」此複合魔法之上。更別提自己早已暗中施放魔法障壁,威力大減的「沙暴鎔爐」根本不可能傷到他。
反倒是巴卡斯,由於專心於「沙暴鎔爐」的念咒,再加上為了避免克斯特伯爵發覺巴卡斯醒來,導致沒有魔法障壁護身,其胸膛必然會被「秘光之箭」炸穿,慘死當場。
對於這結果,克斯特伯爵堅信不疑。
不過,此等結果也只限定『一對一決鬥』這情況。
金屬撞擊聲響起,納爾西斯的黃銅哥雷姆,全部衝入了克斯特伯爵跟巴卡斯兩人當中。然而黃銅哥雷姆的出現雖然可以保護巴卡斯,但也會讓「沙暴鎔爐」傷不到克斯特伯爵。
正當克斯特伯爵疑惑著的時候,黃銅哥雷姆的顏色突然轉換成綠色,身上也長出了一層防護性的樹皮覆蓋了哥雷姆的身體和盔甲,同時一層油脂也覆蓋在其上。
【糟糕──!】
三重點級土系統魔法「植木化」、「樹膚術」、「油膩術」。
木頭化的哥雷姆們迎上了「秘光之箭」,毫無意外地被閃電波動炸成碎片,但也導致了「秘光之箭」的軌跡被偏移掉。可是巴卡斯的「沙暴鎔爐」卻因為哥雷姆們的易燃化,而絲毫無阻地衝向克斯特伯爵!
即使有魔法障壁也不可能完全擋下!克斯特伯爵馬上判斷出這點。
但是,在克斯特伯爵馬上判斷出這點的同時,克斯特伯爵的左右後方分別出現了三道兩人高的土壁,將克斯特伯爵圍在當中!
【怎麼可能,那個叫納爾西斯的騎士,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招喚出如此高的土壁來!】
克斯特伯爵沒有見到,在自己身後土壁的另外一面,飽受「閃電匕首」電擊之苦的夜未,如今臉上正露出讓人想往他頭上巴下去的賤笑。
四大神通──運土神功(Earth_Bending)。
「本日特餐,悶燒老排骨!」
躲無可躲、避無可避,漠風與紅色熱沙直撲克斯特伯爵!克斯特伯爵見狀只得背靠牆壁雙手護頭,咬牙承受著「沙暴鎔爐」此魔法的全部威力。
正如「沙暴鎔爐」此名,揚起的熱灰遮蔽了克斯特伯爵的視線,甚至使得他張不開眼睛。隨之襲來的是接連不斷地高熱焚沙,無情地洗刷著克斯特伯爵的身體。難以想像的高熱,緩慢但確實地啃食著克斯特伯爵的血肉,仿若置身熔爐一般。
但克斯特伯爵還站立著。
若不是因為克斯特伯爵身經百戰;若不是因為克斯特伯爵身上還有魔法障壁,此時恐怕是早已倒下。
風暴再急,終有停下的一日。
感受著魔法「沙暴鎔爐」的威力逐漸減弱,克斯特伯爵估算著完全消退的時間,「血蘊雷電」魔法隨之施加於身。雖然傷勢並未復原,但血蘊雷電這魔法卻讓克斯特伯爵感覺全身充滿能量,如同電弧在血液裡奔馳,在眼眸中閃動。
強化完自己的閃電魔法,克斯特伯爵正準備給三人一個伴隨死亡的教訓時,克斯特伯爵身後的土壁立即被魔法轉化成鐵壁。
【鍊金魔法?這時候用這魔法是──】
還來不及猜出納爾西斯的用意,克斯特伯爵便聽到夜未那帶著不屑的語氣,於鐵牆後面響起。
「善戰者死於兵,善泳者溺於水啊。老頭,這是剛才那招的回禮!」
話語剛落,高壓電擊瞬間從鐵牆後面傳來,電流瞬間貫穿了克斯特伯爵的身體,萬劍透體般的疼痛,使得克斯特伯爵慘叫出來。
克斯特伯爵完全沒料到,夜未竟是在閃電匕首纏身的情況下,還有那個力氣站起與觸碰鐵壁。
先前為了阻止夜未的行動,克斯特伯爵特意將閃電匕首的威力釋放到最大。而且不知為何,夜未體內的閃電竟是變成了不分敵我的狀態。
如今,克斯特伯爵切身地感受到,自己施展「閃電匕首」此魔法的最大出力,究竟有多麼恐怖。
更別提,克斯特伯爵為了強化閃電魔法,而對自己使用的「血蘊雷電」,更是使得閃電威力更上一層樓!
不到三秒鐘的時間,克斯特伯爵全身焦黑地跪了下來,隨即身體向前倒下撲倒在地上昏了過去。
失去了克斯特伯爵的控制,夜未身上的閃電匕首魔法也隨之消失無蹤。
「悶燒加電療,我就不信你還不倒……啊痛痛痛!」
「老闆!你沒有事吧?!」
納爾西斯急忙跑了過來,檢查著夜未身上的傷勢。
「安啦,我家女兒所造成的傷害,比這閃電大多了。」
「我說……老闆你到底是甚麼時候有女兒的啊?你不是自稱『十八歲.未婚』嗎?」
巴卡斯腳步輕浮地走了過來,同時不忘吐槽。看來是因為藥量過大,導致巴卡斯現在依然全身無力。
就在三人一邊鬥嘴,一邊綑起克斯特伯爵的時候,密室主入口方向傳來了許多人的腳步聲。
只見數名魔法衛士隊隊員,臉色緊張地衝了下來,在見到三人大致上無恙後皆鬆了口氣。然而隊員當中,卻有個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人──
──克斯特伯爵妻子,巴托里夫人。
「巴托里夫人……?」
巴托里夫人將左手中魔杖交給了一旁的魔法衛士隊隊員,來到了三人面前,躬身且語氣淒涼地說道。
「三位不好意思,我知道這有點強人所難……但我在此懇求你們,讓我跟丈夫一談好嗎?」
面對巴托里夫人此等美人的懇求,以及自願交出魔杖的誠意。納爾西斯跟巴卡斯兩人對視一眼,向兩旁側開讓巴托里夫人能與克斯特伯爵交談。而夜未也在這時候,弄醒了克斯特伯爵。
「納達斯迪……」
「……巴托里,你怎麼會、會在這裡?」
「密室的門,是我解開的……」
「是嘛,那麼……魔法衛士隊的人應該都在附近呢……抱歉了巴托里,因為我的緣故連累你了……」
巴托里夫人搖了搖頭,握住克斯特伯爵的手,緩緩地靠上了自己的臉。
「我早就都知道了……包括那些貴族與男僕的事情……而且,那些屍體都是我處理的。」
在場眾人聞言,眼睛一個比一個睜得還要大。一名魔法衛士隊的隊員正要上前逮捕巴托里夫人,卻被納爾西斯所攔下。
「巴托里夫人不可能離開這裡的……」
該隊員聞言,也退了回去。
「巴托里……你在說什麼啊……你根本就跟這件事沒有關係啊!」
「……早在十年前,負責棄屍的護衛就跟我說過了……」
「夠了!巴托里你給我閉嘴!魔法衛士隊的,你們還愣在那裏做什麼,還不快點過來逮捕我!吊死也好火刑也罷!總之綁架跟殺害那些貴族的都是我!跟巴托里完全沒有任何關係!那個女人甚麼都不知道!」
面對克斯特伯爵的喝罵,巴托里夫人的眼角終於流下了淚水。
「納達斯迪,你終於……捨得罵我了……」
淚水落在克斯特伯爵漆黑的臉頰上,當場讓克斯特伯爵說不出話來。
「……我比誰都還要煩惱,你從來沒有對我惡言相向過……我很高興喔,真的……但是,你卻一味的容忍我的行為,甚至見到我跟其他貴族的曖昧行為,你都不曾罵過我……我好怕,我好怕你其實已經不在乎我了……所以,開始變本加厲地誘惑著其他人。」
「直到十年前,我剛好見到負責棄屍的護衛,在我的逼問下,他才老實回答是為了幫納達斯迪你棄屍。納達斯迪你知道嗎,見到屍體與得知這件事情的我,並沒有感到任何恐懼感,而是打從心裡感到高興啊……高興著,納達斯迪你還是在乎我的。」
「明明遇到這種事情,我應該去告發你……但我卻高興著,納達斯迪你為了我,不惜去殺害其他人,那種高興已經不是言語能夠形容的啊……但同時也在後悔著,為何我沒有早點發現納達斯迪你的真實想法,那樣就不會害納達斯迪你背負這份重擔……我果然是個……罪孽深重的女人。」
「既然過往的錯誤無法追回,那就錯到底吧……從那時候開始,每次你叫護衛去棄屍的時候,護衛們就會通知我,讓我來處理那些屍體……既然是夫妻的錯誤,自然不能讓納達斯迪你一個人負擔啊……」
「巴托里……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啊──!」
看著巴托里夫人安撫著哭得像個孩子的克斯特伯爵,納爾西斯嘆了口氣,示意其他人將兩人逮捕。
...
...
當天夜晚,好大的喵酒館內。
「喂喂!巴卡斯別喝那麼急!你上午才被下過藥啊!」
「沒關係,喝酒是有病治病,有傷治傷啊!而且老闆請客,自然要多喝一點啊!」
「……說的也是。」
「說的也是個頭!巴卡斯你不准喝了,你已經喝掉整整一打紅酒了!你再喝下去,信不信我親手送你進醫院──你還雙管齊下啊?!」
酒館內,三人繼續吵吵鬧鬧著,但是店內卻不只三人。
「老闆,這邊還要一瓶!」
「喔喔這裡也追加兩瓶!」
許多魔法衛士隊的隊員三三兩兩地坐著,大聲吆喝大口喝酒,使得酒館內熱鬧異常。
克斯特伯爵事件落幕後,也不曉得夜未是哪個神經不對勁,說要請兩人喝酒。
孰料,跟納爾西斯一起前往克斯特伯爵府邸的魔法衛士隊隊員,居然沒有離開,而是躲在街角附近。在聽到夜未說要請客的時候,一口氣全部衝了出來。
「其實你們等這機會等很久了對吧,你們這些渾球!」
不理會夜未的怒吼,魔法衛士隊隊員打著「喝壓驚酒」名號,擁著巴卡斯跟納爾西斯兩人前往酒館,氣得夜未連忙追上,一人賞了一腳。
見到勸阻無用,夜未嘆了口氣回到吧台後面。
「對了老闆,為何你會突然想要請客?」
灌完兩瓶紅酒的吧卡斯抹著嘴,疑惑地問著。
「這個啊……算是表達歉意吧。」
夜未嘆了口氣回答著。
「什麼意思?」
「雖然昨天有察覺到克斯特伯爵的敵意,但我真的想不出來為何克斯特伯爵會突然冒出敵意,所以並沒有叫兩位小心,害得巴卡斯面臨這無妄之災,對於這件事我很抱歉。」
「既然提到了這件事,老闆啊。我有件事情想說。」
一口飲盡杯裡的紅酒,納爾西斯開口說道。
「什麼事?要喝黃金蜂蜜酒的話駁回喔。」
「早死心了啦!我說的是……老闆你在密室入口處說的話,我之後想了很久,算是得出了一個不算回答的答案。」
聽到納爾西斯的話,連一旁的巴卡斯也豎起了耳朵在聽。
「不算回答的答案?」
「我的想法是,所有事情的開始都是思想,但是思想本身並沒有過錯,至少我就無法理解克斯特伯爵的行為。不過……要是放任不好的思想的話,總有一天一定會發生無法挽回的悲劇。」
「嗯哼,說得很好。」
「無法對思想治罪,但又不能放任思想。對於這種兩難情況,我的決定是──」
「「你的決定是?」」
巴卡斯跟夜未兩人追問。
「──那種事情要是想下去就真的沒完沒了,反正也是我不明白的事。等真的發生了再去考慮吧!」
「「……靠!」」
兩人大吼一聲後,巴卡斯跟夜未衝上去準備把納爾西斯暴揍一頓。
「慢著慢著!反對暴力啊!而且都說是不算回答的答案了啊!」
就在這時候,酒館門口突然被人推開。三人回頭一望,出現在門口的正是數天前出遠門的塞多利昂跟加琳。
只見門口兩人望著熱鬧的酒館,像是難以接受一般愣在原地。
這時候,加琳的目光剛好望見打鬧中的三人,連忙走了上去發問道。
「我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啊?」
面對加琳的疑問,三人先是對望一眼,隨後異口同聲地回答道。
「「「什麼事情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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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原設定,四大神通中的運土神功的武術原型為洪家拳,但是當時被閃電匕首這魔法纏身的夜未,應該是沒那能力出手使用運土神通啊?
算了,這BUG不管它了……
順便補充:截水神功──武術原型為太極拳;振火神功──武術原型為少林拳;截氣神功──武術原型為八卦掌。詳情請看《降世神通:最後的氣宗》此部動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