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夕阳照到河堤,河岸像罩上了一层淡薄的黄纱,轻盈、柔美。几只翠鸟伏在灌木丛,两眼睁圆,聚精会神地盯着河面。
四人站在河堤,看着温情的河水,顿想起小时候到河边捉鱼的情景。那时候,水是清的,只要一到星期天,小朋友就去河边捉鱼。他们光着小脚丫,提个小木桶,拿个小撮箕,蹑手蹑脚走到河边有水渠地方,猛一撮,好几十只半寸长的小鱼撮进了撮箕。端起撮箕,小鱼儿活蹦乱跳,随即被倒入桶中。接下来,小鱼受尽若难,在桶里挨挨挤挤,小嘴竞相露出水面呼吸新鲜空气,半个晌午下来,可以捉到半桶鱼,但大部分小鱼缺氧死掉。回到家里,挤破小鱼的肚皮,再清洗干净,放在锅里用细火烤干,再用菜油煎炸,放上盐巴、葱花等佐料,好美的味。童年很美,永远刻在每个人的记忆中,那段难忘的岁月,从指尖悄无声息地溜了,只留下一段隐隐的痛。
阿娇快速走下河堤,看到了帐篷,看到了锅碗瓢盆,看到了生活用具,还看到了乞丐们的生活足迹。那一刻,宇文秋正走下河堤,那只断臂,在路灯下特别扎眼。
千仪、妲蒂、恒飞也走下石拱桥,吃惊地看着这些简陋的餐具。
恒飞问道:“宇文哥,你们晚上就睡这里?”
“两年多了。以前我们基本睡在树下、屋檐下、公园的石凳上,这里算是不错了!”
“不错?冬天很冷的。”阿娇叹道。
“习惯就好!我们最怕下暴雨,因为河水会漫过河滩,甚至会淹没我们的帐篷。不过,这种事很少,一年就那么四五次。”
“想不到景澄也住这里。”妲蒂摇头说。
“你是说小邝吧!嗯,他是一个很不错的年轻人,能屈能伸,特别富有同情心。前几天,他写了一些乞丐的文章,字里行间流露出同情心,就放在帐篷里。”宇文秋快速走到景澄那顶帐篷,那着一叠草稿返回来,给每人发了几张。
四人仔细看着,连声赞叹,仿佛间他们看到了天下的乞丐正蹲守路边,端着破碗,不断说给点吧,给点吧……
“看了景澄的文章,我很感动,仿佛看到了他那颗红红的爱心。”妲蒂说。
“三姝,景澄确实是一个好男人。你当初真的不应该成全季梦荷。”阿娇摇着头说。
“娇娇姑娘,你刚才说小邝和千仪姑娘当初是恋人,对吗?”宇文秋问道。
“是的。千仪义薄云天,正是看中了季梦荷的商业才华,并希望她把公司做得更大,早日走出国门,才成全了她。可惜啊……季梦荷爱景澄,却不完全了解他,有了猜疑。”阿娇说。
“我觉得这一切有人暗中捣鬼,故意离间季梦荷和景澄。”恒飞说。
“可这人是谁呢?”妲蒂摇着头,满脸迷惑。
“事已至此,就算找到了这人,又能怎样?景澄不可能回到梦荷身边,梦荷更不可能还景澄一条腿。”阿娇说。
“宇文哥,看了你的住处,我,我想资助你十万块钱,去租一套房子,再买点好吃的。”千仪说。
“千仪姑娘,你有一张美丽的脸,有一颗美丽的心,是一位让人敬仰的好姑娘。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仁兵、石蛋,三兄弟在这里住了两年多,与这里的一草一木接下了不解之缘,所以,我们不打算离开这里。再说,我们乞讨习惯了,可能不太适应居家生活,就没必要拿那么多钱。你应该把这些钱拿去做大事才对。”宇文秋说。
阿娇、妲蒂、恒飞吃惊地看着宇文秋,万万想不到这位乞丐胸襟如此开阔,虽然,他失去了一条手臂,可他的思想比有手臂的人更键全。
夕阳西下,河堤上的路灯亮了,河水唱着悦耳的歌声。石拱桥从没有过的兴奋,静静地跨在两岸,注视着下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