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一声闷响,睡得正香的封奈,不经意地翻身,掉下沙发,瞬间醒了。
他揉了揉眼睛,想起正在医院,马上朝病床上的桑雅看去。
发现她坐在那儿,眼眶红肿掉着眼泪,慌得一惊,马上爬起来走到床边,“小雅,你醒了,怎么自己坐起来,是哪儿不舒服吗?”
桑雅躲开他关切的目光,迅速收敛满腔情绪,捂住额头,借故道:“我头疼,很难受!”
封奈信以为真,马上摁了呼叫铃,“你等等,医生马上就来了。”
他拿起桌上的保温食盒送到她面前,“你饿吗?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好。”桑雅尽量让自己表现平静些。
稍后,值班医生赶来,给她检查一番,封奈在旁焦急说着,“医生,她头疼。”
“病人有脑震荡的现象,头疼是正常的,我一会给她开点止痛药,今晚好好休息睡一觉,明天痛感就能缓解。”
“谢谢医生。”
封奈把医生送走后,一边打开食盒,一边唠叨,“你现在病了,要好好吃东西,这是殷思甜带来的,病房不能留太多人,那丫头被我赶走了,你先吃点粥,一会再吃药。”
桑雅安静地喝着稀粥,他一口一口地喂,她一口一口地尝,但目光一直放在门口,想着司寒枭离开的背影。
喂她喝了大半碗粥的封奈,才发现她的不对劲,伸手放在她飘忽的双眼前,晃了晃,“小雅,你怎么了?要不再让医生来检查一下?”
封奈担心她还没清醒过来,或者脑子撞坏了。
“不用,”在封奈质疑的目光下,她一改话题,转移他的注意力,“我出事后除了你和思甜,管止琛没有来过吗?”
“管止琛和我一直都在医院陪着你,一个小时前他才被我赶走,说是要去处理你的事情。”封奈漫不经心的说着。
桑雅敏感嗅到某种信息,疑惑道:“他想怎么处理,找谁处理?”
这问题令封奈的眼神有些躲闪,摇头,“我不知道,反正他走了。”
桑雅狐疑地看着他,总觉得他瞒着自己什么。
而此时,在管家老宅的书房内,管止琛正和管朝松当面对质。
“是不是你派人对sunny下手的?”
管朝松端着茶杯在喝茶,听此抬头看向他,冷笑,“我的人办事效率挺快的,怎么,她还没死吗?”
果然是他!
管止琛气愤地攥紧拳头,生气问:“为什么,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对于桑雅的突变,他从没想过是父亲的威胁!
为什么不惜利用手段针对她?
管朝松没打算遮遮掩掩,直接挑明原因,“错就错在她让你爱上了她,让你为了她而反抗我,这次只是教训、只是警告,我并没打算要她的命。”
管止琛冷脸相对,看出他眼中直白的威胁,愤怒道:“你……你不能动她!”
“这可由不得你,如果你还执迷不悟,那么下次你看到的,就是她的尸体!”管朝松曾是商界枭雄,做事从来都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说得就是他这种人。
管止琛俊脸绷紧,眼角淡淡的淤青,看起来多了狰狞,“呵呵,如果她再出事,你就会少一个儿子,你不信尽管可以试试。”
“管止琛,你这是在威胁我?”管朝松不悦地折了眉心,“那个女人有什么好?有什么值得你去为她反抗我?”
“威胁谈不上,最多只是以牙还牙,还有你安排的那个易然,我不会要她,更不会娶她,我管止琛未婚妻这个位置,她不配!”那个女人,看似柔软好脾气,就算一团棉花,怎么打怎么敲,都没有任何回击,但实际上,心思如何谁知道呢!
一个从麻省出来的博士生,会没有一点傲气?
他不相信。
“她怎么不配了,易家也是十大家族之一,从麻省出来的博士生,长得漂亮大方,温柔体贴又善良,如果你们结婚,促进易家和管家的合作,有利无弊,易家在新科技研究方面很有资源,尤其是电子业,我们可以借助他们的资源,壮大我们这方面的不足。”
管朝松一口气把利弊分析完整,沉住气,好声劝说:“止琛,你那么聪明,别被所谓的爱情蒙蔽了双眼!”
管止琛讽笑溢于唇梢,看着他好奇问:“是不是在你眼中,永远只有利益,没有亲情冷暖?这和没有感情,唯利是图的机器人有什么区别?”
“你胡说什么,你身在我们这样的家庭,就注定和利益为伍,这你应该早就清楚的?”
“别用身份来压我。”管止琛现在最讨厌就是自己的身份,“你不能再动她,我也不会再踏入管家的大门,公司那边你现在要我滚也可以,这一切,我都不在乎。”
“放肆!”管朝松怒目一瞪,气得拿起茶杯朝他砸去。
茶水飞溅出来,在半空腾起一道弧线,徐徐滑落。
管止琛没有躲闪,硬生生被茶杯砸了一下,茶杯撞击他的胸膛,被弹落在地上,成了一片碎花。
管朝松还不解气,又拿起台灯向他砸去,“逆子,为了一个女人,你连这个家都不顾了。”
管止琛不为所动,静静站在那儿,冷声道:“如果你要这么理解,我不会反驳,我就算被砸得流血也不会改变主意。”
管朝松拿着座机的手微微发抖,看着他一脸坚决,又无法把控。
管止琛和他对峙了一会儿,转身离开。
从二楼走下来,遇到正巧要上楼的管正桀,管正桀看到他脸色僵化,身上的衣服泛了褶皱,这一看就大有文章。
他关切地走过去,“三弟,出什么事了?”
“你尽快上手公司的项目,我很快就要跟你交接。”管止琛平静的说着。
交接?
这话意味着什么?难道是管止琛要从执行总裁的位置下来?
管正桀眼底流入一抹精光,心里乐开了花,但还是伪装着一脸痛心,“三弟,爸老了,就别和他过于较真。”
管止琛淡淡看了他一眼,不答不应,越过他阔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