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半个时辰过去了,双方的火药味越来越浓烈,却迟迟不开战,似乎在等一个导火索一般,双方四万人马,就这样大眼瞪小眼的,干看了半个时辰。
就在气氛即将到达临界点的时候,景皇终于出现了。
“父皇,怎么样了?您没事吧?”厉隋看着景皇面色不善,还以为出什么问题了。
“没有,皇后已经死了,真正的战争已经可以开始了。”景皇似乎不想说别的话,简单地说完,就径自坐在椅子上,现在,他真的是一个人了,再也没有属于他那个辉煌时代的见证者了。
要说三百年来,最辉煌的时代,当属三十年前,各路天才层出不穷,无数壮举,流传千古,数不尽的传奇,那是一个差点打破七国格局的时代,惊艳了三十年,大街小巷还在传颂的时代,第一美人,第一才女,八大才子,七国七雄,太多的传奇,民风空前开放,即使战乱,商业也依旧繁荣,战争固然是可怕的,但是,谁也不能否认,那是一个独一无二的伟大时代。
文化界,争奇斗艳,各种奇才,争相出现,即使是现在,后人除了望其项背,再也没能有超越之人。
商界,曾出现的奇才,云少,掌控天下财物,就算是各国皇室,见了这个云少,也得平等待之,只是可惜,一生未娶未到三十,就感慨人生无趣,饮酒度日,最后不知所踪。
政界更不用说了,七国之中,各有奇才,互不相让,战争频繁,各国势均力敌,谁也没能占到半分便宜。直到最后万般无奈之下,各国只好放弃。扩张领土的想法,完全稳固本土再说。
所以现在,下一个时代将要来临,创造那个辉煌时代的人,或者说那个辉煌时代创造出来的英雄。都已经在历史和时间的长河中渐渐消失。几国仅存的应该就只剩下景皇了。可是景皇的身体也越来越差,不知道能撑到几时。等到景皇一死,那个时代算是真正的彻底完结了。
皇后的尸体,被送到阵前。景皇走上了城墙。
“玉儿,你别再执迷不悟了。你母亲为了你已经死了。朕劝你现在最好放下武器。我算是饶你一命,如果你在执迷不悟下去,我真的饶不了你了。”景皇的声音被内力扩大,震荡在两军之中。
“父皇,那是不可能的,我叫你一声父皇,我没想到你真的能心狠至此,母后跟你多少年啊?几十年的夫妻情,你说扔就扔?你究竟有没有心?”太子同样用内力喊话,悲伤的看着他母后的尸体,自己让母后跟着自己一起撤出来,可是母后偏偏不走,还想最后再看一下,父皇这么多年来,心里究竟是怎样,有没有她,结果就换了一个这样的下场。
“她是因为你的原因,才走上了这条路,要说没有心,应该是你吧。朕没想到,朕居然有你这么个不孝子。”景皇似乎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下面的太子,语气悲伤。
“父皇,此次儿臣前来,并不是故意要给父皇为难。”太子虽然悲痛,但也早已猜到了结局。自己的母后的结局就是她自己的选择,现在最重要的是,拿下那个高高在上的皇位,而不是在这里悲痛。
“六弟谋杀您,儿臣担心父皇的安危,特地来清君侧,儿臣知道父皇,您顾念父子之情,对六弟下不去杀手。可是儿臣看不下去,既然父皇,您不动手,那就有儿臣来吧。”太子一番话说得冠冕堂皇,无论怎样,占据正义的至高点,才能更好地鼓舞士气。
“你知道为什么朕把战场放在这里吗?”景皇看着痴迷不悟的太子,也算是心中有了数,既然这样,那就休要怪他不念父子之情。
“不知道,而且也不想知道。”太子不想在此时节外生枝, 趁着现在士气高昂,赶快开战最好。
“因为这是皇城的最后一道宫墙,朕只给你们一次机会,谁赢谁负,朕不关心,但是先说好了,你们只有这一次的机会,懂吗?”
“我们?”太子还是有些弄不清情况。
“你误会了隋儿,隋儿并没有刺杀朕,你现在又执意要清君侧,那朕也不好拦着你们,皇城里的兵,由隋儿调动,而你,调动你自己的人马,就在这里,朕看着朕的两个儿子自相残杀。好了,你们开始吧,剩下的是朕都不管了。”景皇说完以后,果然走下去,不再理会几人,厉隋看着景皇离开,换上一身银白色的铠甲,登上了城墙。
“皇兄,好久不见,弟弟可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如此得罪了皇兄,让皇兄对弟弟如此的痛恨。”厉隋站在城墙上看着下面的太子。
“好,既然这样,那我们兄弟二人就在这里决一死战。多说无益,开始吧!”太子慢慢后退,一声令下,战鼓擂,万兵动,声势浩大,直冲云霄。
厉隋面色也开始凝重,因为自己只有一万人马,而太子是整整三万,这是一场差距悬殊的对决。自己虽然是守城的一方。但是这个城墙,远远没有外城墙来的坚固以及实用,看着手中的虎符,这恐怕就是自己最后的筹码了。
攻城开始了,厉隋自然是不可能傻傻的,下城门跟他们面对面硬碰,即使只是用箭矢,城门上的士兵,也是很艰难的在应付。
厉隋却是并不慌张,平静的看着城楼下的局面,不停的有人倒下,不停的有人死去。
马上就要差不多了,时候这就到了。
“撤!”厉隋一声令下,此时,风雨欲来,整个天空黑压压的,城楼上的士兵有秩序的撤离。但在楼下太子的眼里,就是支撑不住,仓皇而逃。
“快!攻城!谁第一个打开宫门,本太子奖励谁一百两银子!”乌泱泱的战士,不要命的往前冲,俨然不顾上面飘落的箭雨。
宫门大开,还有两万多的士兵,瞬间冲了进去。
八卦型的设计,对于这些莽夫来说简直是一场灾难。他们简直分不清东西南北,只能在各个小道里到处乱窜。
天开始下起小雨,厉隋站在高高的城墙后面,身边是一溜穿着黑色雨衣的战士。
“行动!”一声令下,八方闻风而动。
厉隋看着来来往往的士兵,在城墙间穿梭,此时的雨越来越大,整个气氛越来越诡异。
太子骑着马,身边一个人给他打着伞。正在往宫内去,但是却觉得有点不太对劲。
“刚才那些人撤退之后都去哪儿了?六弟可不像是这么轻易会放弃的人。”太子看着安静的皇宫,无论怎么样,都不像是厉隋的作风。
“可能是溃退,以后找宫里某个地方躲起来了吧,这八个主们都有我们的人把手已经将整个皇城团团围住,不可能有任何人能够跑的出去。”身旁的侍卫是乎胜券在握,对于太子的话,他并不放在心上。
“林将军去哪里了?”
太子还是有些不太放心,他可不相信这件事情会这么简单?如果要是这么简单的话,他早就起兵造反了。
“林将军和刚才那队人马,都已经先去了皇宫,准备整个皇宫进行彻底的搜查。”
“搜了这么久。有什么结果没有?”
“还没有任何消息传来,毕竟皇宫很大,需要一些时间。”
“那就抓紧搜,我先去正殿,这里就交给你们了,记住无论怎样,不要留活口。”太子也放下心来,还是先拿到玉玺为好。
“是,太子,您尽管放心去吧,这里就交给我们了。”
太子,结果侍卫手中的伞,领着一队人马,径直往皇宫主殿而去。
厉隋站在城墙上看着离去的太子,眸色微深。
“这里你处理好,我先走了。”厉隋吩咐完身边的暗一,顺着太子离开的方向,也往前略去。
一场悄无声息的猎杀,在整个皇宫的范围内展开。时不时的有人倒下,血水混着雨水,消失的无影无踪。
厉隋赶到正殿的时候,就看见太子,正一个人站在大殿中央。皇位上坐着的正是景皇。
“父皇,我赢了,你是不是也该兑现你的承诺?”太子看着年迈的景皇,并没有一丝的客气,他的母亲在今天已去世了。如果他再得不到皇位。那才会后悔一辈子。
“你赢了?你真的赢了吗?你确定你把风厉隋的一万人马都杀死了吗?你怎么没提着你六弟的头来见我?”
“ 现在还没有,不过很快了。我先来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太子对景皇的话不以为然,他只想得到玉玺。
“我没有看见那个,我是不会给你的。如果你真的有把握,赢了你六弟的话。那就等你真正的赢了再说吧。现在不要在这里跟我耍嘴皮子。”景皇闭上眼睛,不看太子,坐在皇位上,好像是睡着了一般。
“我说了很快就是很快,你快点把玉玺归我,多费口舌,对你并没有好处。你也在你养育了我二十多年,是我的父皇,我会让你安享晚年的。”他是已经没有耐心跟景皇在这里耗时间了,他的心中涌出一种不安,毕竟他并没有真正的抓到厉隋。
“东西来了,玉玺立马就是你的,可是东西没有来,你就永远不要想得到它。”景皇似乎不想理会太子。
“现在乖乖把玉玺交出来。我不想再多说,你为了一个皇位,为了一个玉玺,让你的两个儿子自相残杀,让数万的你的子民在浴血奋战,你觉得你是个好人吗?你现在给我,我就让这场战争终止。”太子的目标很明确,他只要皇位和玉玺。
“就是那个项玉霜交会你的说辞吧,以你的脑子应该想不出这些话。虽然我不知道你和他是怎么认识的,怎么在一起的,虽然你们将要成亲,但是我是不会同意的。不是朕说实话,你想想,以你的脑子,三个,都比不上她,你觉得你能驾驭的了吗?”景皇看着已经疯了的儿子,说不心痛是假的。
“凭什么,六弟就能娶一个大将军,我娶一个公主都不行?就知道你是偏心,你好像从小到大,都最疼我,但是所有的暗杀,都是冲着我来的,我多少次,死里逃生,后来你怕我们会还他,就将他送去尹国,看上去,就好像是真的他最不受宠一样,那是因为你知道,他在尹国有什么样的遭遇,都是一种历练,而且云皇不可能让他有生命危险,这是你保护他的另一种方式。”太子如今才幡然醒悟,原来自己一直都以为是最疼爱自己的父皇,其实一直就是将自己当成一个替罪羊罢了。
“你想要你六弟的一切,可是你又没有承受他所承受的苦的能力,所以你让我怎么办?你是从小娇生惯养长大的,你受不了苦,自然最后的成功,也不会属于你,不是天下所有人都有老容皇的好命,一出生,还没长大,就有他的母后铺好所有的路,你出生在景国,你有五个兄弟,和你竞争皇位的有三个,现在,你输了,所以,你出局了,懂吗?”景皇看着还被蒙在鼓里的太子,摇摇头,这脑子是真的不好使。
“你胡说,整个皇城,都在我的手里了,你的六儿子,我的六皇弟,估计已经死了吧,你还是不要幻想了。快点交出玉玺和虎符,我答应你,看在多年的父子情的面子上,留你一个全尸。”太子如同发疯的野兽,冲着景皇威胁。
“很好,这是你自己的选择。”景皇静静地坐在龙椅上,似乎很疲惫。“隋儿,出来吧。”
“儿臣刚到,父皇就知道了,果然什么都瞒不过父皇。”厉隋在门口,心中一惊,真是没想到,景皇居然武功这么高。
“你们没有什么需要瞒住朕的。”景皇慵懒的坐在龙椅上,“玉儿,既然你刚才说了,要给我留个全尸,那我,也给你留个全尸吧,隋儿,动手吧。”景皇的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好像只不过是随便说很平常的一件事而已。
“父皇,真的不留余地了吗?”厉隋在关键时刻,还是有点犹豫,他并不相信景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