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恒篇:此次抄,袭事件的影响非常大,若对方将公司告上法庭,损失不言而喻。
总共订单是六十万件,先前运输过去的二十万件,由于衣领不符合当地的气候,也已经退了回来。
剩下的四十万件,工厂已经全部裁好片,换句话说,现在说不做了,只会越来越有损失。
介恒当即向总裁提出申请,把这款衣服推荐给比俄罗斯暖和许多的中东客户做,即使公司会受到指控,也把损失降到了最低。
裁缝师傅无形中把衣领裁成了平领,倒是给了他一线转机,中东客户每年都要跟公司签订一份军用大衣,六十万件,对于一个民族来讲,绝对是没有问题的。
介恒个人也跟商务部再三交涉,让他们去跟中东的客户交流,看能不能接下这一批货,价格只要保证到工人的工资,成本,以及运费,不要再为公司盈利,绝对能推销出去。
商务部自然不睬介恒的建议,跟外国人做生意,最重信誉,现在把有版权纠纷的衣服卖给对方,无异于自断后路。
介恒只能发动总裁,向商务部施压,最终得到应允,中东客户答应接受这批军用大衣。
已经退回来的二十万件成品,只拆掉了几万件,厂方已经制止继续拆包,所有未做成成品的大衣全部按照不装毛领的款式继续作业,客户给的交货日期非常寬松,这样一来,不管是工人,还是木兰,损失都已经降到最低,唯一受损失的,只有公司,但做生意本来就有赔有赚,目前为止,公司还没说什么,至于版权方面的纠纷,法务部的同事会跟进,所以,这件事,由于介恒的机智与周旋,得以解决。
而木兰不知道的是,虽然总裁已经站在介恒这一边,若是将来因为版权再出什么官司,这些责任,是要介恒一个人担的,而这一点,介恒一个字也没跟木兰讲。
介恒从我的房间出去后,我整个人软作一滩軟泥,感觉像做梦一样,上一秒还要担心自己的前程问题,这会却因为介恒的帮助,已经可以睡个安稳觉了,对此,我真的是对他感激涕零,此时此刻,若他说他愿意娶我,我怕自己会是真的毫不犹豫地就会答应他。
一个独身女人闯荡江湖,既要会抛眉眼,还要兼具实力,前者我学了这么多年也没学会,后者虽然具备,但还是离不开介恒的帮助,因为我没向他抛眉眼,他就帮我解决了一个个难题,他就是我的守护神,我发誓,只要他还在这家公司呆着,我就会替他卖命,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第二天,我们坐车回广州,公司还有一堆的烂事需要处理,但他说我这几天精神极度紧张,让我先回去休息,下了高铁,他体贴地送我到小区门口,我们分手,望着他消失的车影,我连谢谢都忘记说一声。
朱浣篇:两天前,朱浣从公司给他安排的酒店搬出来,回到曾经跟木兰居住过的房子。
在出发之前,他睡在酒店的长沙发里,戴着眼罩,幻想过无数次,那个十几年不见,照料他长到十二岁的女人,现在长成什么样了?是清纯的?善良的?温柔的?
想了很久,也没有答案。
他还记得木兰小时候跟他说过的所有话,他出生的那年,广州居然百年难得一见的下了一场小雪,当时七岁的木兰,扎着两条小辫子,背着书包,从他们一起居住的房子里走出来,踩在没被人践踏过的雪地到医院去看他,当时看到他第一眼,就说他长得像地瓜,并且,隔着透明的玻璃叹息:他长大了可怎么办?
稍微大点的时候,她便说他是煮熟了的地瓜,他拿出镜子照了照自己那张帅脸,心想:果然不能相信她说的话。
时隔十五年再回到广州,激动又兴奋地接到她的电话,本来以为她会亲切地先问候一番,谁料,她开口第一句话便是:我为什么要想见你?
当晚,他犹如大冷天被人从头淋了一桶热水,不知该喜还是该悲!
是否,光阴流逝的岁月里,很多东西都已经变了?
追风少年长大了,娇娃也可以做娘了,所以回忆就变得微不足道了?
白天的时候,他去老房子那边,十五年了,除了街道更拥挤了,老城区并没有多大的变化。
他走过那些曾经他们踩过无数次的阶梯,阶梯旁边的青石板墙,附近的小公园,小公园里面的游乐设施,很多很多地方,带着追忆的心情,一一回顾。
小的时候,他是个好动的孩子,木兰经常带着他在公园的沙里玩,只要他一摔倒,她会紧张地跑过来扶起他。
晚上他不睡觉,她就背着他在楼下的公园里一直走,他还是不睡觉,她肯定会打他的屁股,那时候的木兰才十二岁。
这些事情,都是后来妈妈告诉他的。
他还记得,妈妈通知他第二天要移民到美国读书时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