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见势冷冷一笑柳眉倒立,愤愤道:“好哇,看来这位吴王府的客人倒是吃香的很,连护卫都调遣的动?”
萧七儿本来看到清河的侍卫有些胆怵,眼下见石头领了人围上来对对方怒目而视,顿时心里有底。
大周富足华丽,人人尚武,清河虽恨萧七儿,却也佩服她的率直个性。两个小女子,一个倔强,一个骄傲,如今僵持不下,却是谁也不服谁,今日的事势必闹出个结果来。
只听“噌”的一声,清河抽出侍卫的宝剑直指萧七儿咽喉,萧七儿身子一僵,众人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皆为她捏着一把汗。
“走,我们去大理寺见官……”
“好哇,我害怕你不敢去呢。不过先把剑拿下去!”萧七儿本想用手指潇洒的将剑推到一边,可谁知刚推出去,清河恼怒,往回一收,剑刃划拨她的指腹,一股鲜血喷薄而出。
众人一看皆傻了,有几个反应快的尖叫着,更有人小声提醒:赶紧请殿下来。于是一小丫头一溜儿小跑向前院跑去,经过穆辰逸身边时,穆辰逸笑眯眯的提醒小丫头小心脚下,别绊着了。
萧七儿的血如一股强大的力量,迅速将双方矛盾推到了最高点。石头顾不得其他率众冲了上去挡在萧七儿身前,公主侍卫见势不妙,“噌,噌,噌”亮出了宝剑。萧七儿甩着手,气的直跺脚,袭香慌忙上前,急命凌波取东西来包扎。一时之间,整个院子乱成了一锅粥。
安紫萝丢下萧七儿,立于侍卫面前,道:“都退下,公主、姑娘们不懂事,闹着玩儿,你们跟着起什么哄,都给我退下!”
不仅公主的人,就连王府的人也从没见过贤惠的安紫萝发这么大脾气,一时都泄了气向后退出一步。公主侍卫们本不想退的,但一想到王妃真的发怒了,且李恪已来至门口,若闹下去不成体统,便又后退一步。
清河见到血,心里也是害怕的,早丢开了宝剑。转头又见李恪走来也就不敢造次,冲侍卫们递了个眼色,侍卫又后退了两步,仍旧一手握拳,一手紧握剑柄,自动为李恪让出了一条路。
李恪面无表情,嘴角噙着一丝冷笑,双目看似不经意的扫视着所有人,其实已对方才的冲突猜到了七八分。而穆辰逸不知道何时已在花厅了,一个人躺在凳子上,饶有兴致的观察着每个人。
“怎么回事?”李恪的声音如他的面色一样,不辨悲喜。
“她偷东西。”清河微扬下巴。
“我没有,她打人,还刺伤了我……”
萧七儿拉了袭香让李恪看,还将自己的脸伸向李恪,又伸出手指愤恨道:“你看,这就是堂堂公主做出来的,殿下你一定要为我做主,还我们公道,不然的话我不依。我还要告她呢,告到大理寺,即便告到皇上那儿我都不怕!”
李恪看到袭香的脸和萧七儿的手眉头紧锁,眸中渐渐凝出一丝淡淡的怒气,但,回头看到萧七儿气鼓鼓的样子却轻轻笑了。
“殿下你怎么还笑?袭香的脸得何时才能消肿啊。还有我的手,好疼啊,疼死了。公主平日间就对我不满意,我屡屡避之,只为不与她发生冲突,毕竟她是大周公主。我处处为公主考虑颜面,如今看来,公主竟是不在意这颜面的,哼,今日之事就算我们有错,公主也不该动用私刑的,殿下说是不是,是不是啊?”
李恪笑着点头,随即命人带了袭香去敷药,并命请来府内的太医为萧七儿检查伤势,接着让后来的李哲帮忙招呼前面的友人,又让其余人各忙各的去。公主侍卫也只能在院子里远远的候着。
此时花厅里就只剩下了李恪夫妇,萧七儿,清河与清源,还有一直一言不发的穆辰逸。李恪仍旧一脸平静,缓缓落座,重复了刚才的问题,“怎么回事?”看向安紫萝。
许是看到李恪眸中的复杂之情,故此清河和萧七儿都不敢贸然回答,安紫萝不得不将事情的经过叙述一遍。李恪边听边用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待安紫萝说完,周围一片宁静,只能听到一旁的穆辰逸吃坚果的声音。
“你这个王妃是怎么当的?”
虽是平常的一句指责,但安紫萝却听得心惊肉跳,她忙要俯身跪下,反被李恪急忙起身挽了手。李恪笑着走向清河,清河则心虚的低下了头。
“还是这么胡闹?去跟萧姑娘道歉!”
“我不,我是公主!”
“我不要她道歉,她说了要去大理寺,我陪她去,她不去,我告她去。我没有偷她的东西,她不但冤枉我,还打了我的人,打了我,伤了我。这不是一句道歉可以了的。”看到李恪当真为自己撑腰,萧七儿心里有底,腰板更直了。
先是,李恪就因为清河误会了萧七儿,他为此颇为愧疚,如今又见萧七儿受伤,心里更是过意不去。清河是他的妹妹,他如何不知这个妹妹的脾气秉性?今日之事,明眼人一眼就看出,是清河用了宫里那一套陷害人的法子陷害萧七儿,聪明如萧七儿怎会看不出来?在耍聪明方面,清河跟萧七儿可是差得远呢。
李恪无奈的看了清河一眼,有些失望,转眸看向萧七儿则是满眼里的疼爱。诚恳的劝说萧七儿不要计较此事,大人有大量。萧七儿心里埋怨他强要清河跟自己道歉,分明就是护短,道歉又怎能弥补她受到的伤害?
萧七儿埋怨李恪,清河更是痛恨李恪,清河自然不知道自己的计谋有多失败,也不会相信李恪能一眼看出是非,只觉得他护着萧七儿,更是怒火中烧。“四哥,她偷我的珠子,她是窃贼,清河今日无论如何都要治她个偷盗之罪。”清河挤上来将萧七儿推开,挥手一招呼,侍卫们又围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