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香连忙“扑通”跪倒赔礼道歉。清河哪里恳轻饶了她,说了句“既然知道错了,来人,掌嘴!”便坐到一边等看好戏。
她话音刚落,旋即上来两个人高马大的侍女,甩手就给了袭香一个嘴巴,袭香脸上瞬间多了个五指印。侍女继续冲袭香使劲甩巴掌,袭香雪白的小脸片刻就变得红肿难看。
萧七儿急火冲脑,四肢无力,刚要张口,却被清源一把拉住。她抬头看了清源一眼见她冲她摇头便止步不前。但眼睛始终紧盯掌掴袭香的侍女,侍女的魔掌像是上了瘾一般越打越起劲。她每抽一下,萧七儿的心就跟着抽紧一分。
袭香知道这件事不简单,也能猜到这件事就是冲着萧七儿来的,她甚至能猜到真正的策划者。所以她不敢贸然行动,她自始至终都不曾抬头看萧七儿,不向她求救,便是不让她为难,但愿她能忍住。
但面对袭香红肿的面庞,渗血的嘴角萧七儿终还是忍无可忍,她甩开清源的手,喊道:“住手!不明不白的你为何打她?我们王府是不允许如此处罚侍女的,公主难道不知?”安紫萝见袭香伤势严重忙也附和着。
清河瞧了一眼袭香,轻轻哼了一声,她一抬手,那人高马大的侍女即退到一边,清河挑了挑眉毛,道:“哼,你是谁呀?也有资格跟本公主说话?当真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吗?知道袭香为何挨打吗?这就要问你自己了……本公主的东西可不是好拿的……”
萧七儿只觉脑袋嗡的一声便空空如也了,她愣愣的呆在原地半张着口说不出话来。
“怎么?听不明白?知道袭香为何这么匆匆跑来吗?本公主的珠子找到了,是不是为本公主感到高兴啊?”清河渐渐逼近萧七儿。她早就认定了这人是个奸细,是敌人,对敌人要够狠,才对得起自己。
萧七儿四肢无力,颓然看向袭香,袭香却将头垂下,轻拭着眼泪。萧七儿心里如一阵秋风吹过,丝丝凉意。她扯出一丝笑容,冲清河点头道:“是是是,恭喜公主。”
“那么,再告诉你一件事,这珠子是在你的房间找到的。”清河居高临下打量着萧七儿,眼中的挑衅让人不敢直视。萧七儿下意识摇头,身子一软,歪向一边,被清源一把扶住。
“姐姐,这里边,可能有误会,清源相信,萧姑娘不是那样的人……”
“你跟她认识多久,你对她又有多少了解,凭什么这么说?”清河凤眼倒立怒视着清源,清源只能将头垂下紧咬住嘴唇。
片刻的手足无措后,萧七儿异常冷静,她站直身子,理了理衣衫,打量起清河。众人莫名其妙间她却微微一笑,“那又如何?就算是在我房间里找到的,难道就一定是我拿的吗?你又没抓到我?”
清河恨得牙齿打颤,气的浑身发抖。“真是伶牙俐齿的,看来这些贫贱之人都是些难缠的……”
“公主丢了东西自然是气的,这个七儿理解,可我不能理解的是你不分青红皂白就认定是我拿的,而且不问是非打了袭香,公主如此做事有失公允。堂堂大周公主,目无王法又该当何罪呀?”
此话一出,众人唏嘘。清河面上冷笑,盯着萧七儿看了半晌,又回头看一眼安紫萝,安紫萝面上略有难色,只掩饰着拭了拭额上的汗。
一时间,院中鸦雀无声,侍女、侍卫更是垂手侍立,大气儿都不敢出。
许久,秋风缓缓吹来,吹起清河腮边散落的碎发,她抬手抚弄,姿态优美动人,就连站在不远处的萧七儿都心内一凛。
正当大家皆沉浸在这如画的美意中,清河却突然笑了起来,一连串清脆的笑声如银铃般悦耳动听,就在大家都要迷醉的时候,她说道:“嫂嫂你听听,如今竟目中无人了,若到时她如愿长居王府岂非要将你踩在脚下?那时就更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不敢,七儿只是就事论事,若你认定是我拿了你的珠子,还请拿出证据,找出证人,不然的话,我是不会认的!”萧七儿一心只在珠子上,并未领悟到清河的话外之音,她抬眼看向清河,尽管清河的眼神犀利骇人,但她萧七儿可不怕。
在海岛上跟父亲过活时,父亲是个不爱计较的人,有个什么鸡毛蒜皮小事,哪次不是她萧七儿替父出头,什么恶人没见识过?长安三年的乞丐生活也不是白混的,她本就伶牙俐齿,三年的磨砺让她更胜从前了。
可萧七儿是个讲理的人,凡事说个理没有不了的事。再者,旁的还好,就这一个“偷”字,是萧七儿最忌讳的,所以今天就算是拼个你死我活也不能背这黑锅。萧七儿回头看一眼躲在墙根下的石头,心里也有了底儿,面上更加轻松。
“好大的口气啊,要证据是吧,来呀。凌波,说,你都看到了什么?说!”清河抬手指向一旁的凌波。
凌波一个哆嗦向前迈了一步,看了看地上的袭香,又看了看萧七儿,道:“我,我饭后在房前的躺椅上眯了一会儿,中间听到房门响动,以为是姑娘回来了,也就没做理会……”
“闭嘴……”清河突然一声吼叫,吓得凌波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清河回头看一眼安紫萝,安紫萝这会儿正在令人收拾地上的东西呢,仿佛并未听到凌波说了什么,又好像她说了什么都与自己无关,清河怒视着她眼圈微红。
“这也算证据?房门响动能说明什么?岂知不是风吹的?”萧七儿有些按耐不住,她似乎已经意识到了什么。